第62章一箭双雕，长孙无忌

“说说吧，来这里干什么，说不好，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李承乾抬手指了指窗外，语气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杜荷打着哈哈：“还能干什么，来百花楼自然是为了寻欢作乐。”

李承乾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寻欢作乐？我的妹夫逛百花楼？”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杜荷苦笑，眼神复杂：“承乾，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君买。”李承乾沉声唤道：“你来说说吧。”

席君买应声而动，眼神冷冽地盯着杜荷，正想要开口。

就被杜荷出事打断：“好吧，我说。”

杜荷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房遗爱。”

“房遗爱？”李承乾眉头微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跟他有何干系？难道是为了房玄龄？”

杜荷点头，语气沉重：“陛下十月要到洛阳巡视，令房玄龄辅助太子监国。”

“监国？”李承乾目光一凛，茶杯轻放：“稚奴年纪尚幼，房玄龄坐镇朝堂，倒是合情合理。”

“可如今太子少师是长孙无忌。”杜荷眉头紧锁：“如今的太子是他一手扶上去的，他还会满足于只做一个司空吗？”

李承乾沉默片刻，眼神深邃，他想说房玄龄活不到李治登基那一天，但话到嘴边又咽下，是啊，这一切长孙无忌并不知道，甚至现在的魏征也身体不错，有这群人在，李世民百年之后是否会托孤给长孙无忌，还是个未知数。

长孙无忌怎能不早做打算？何况，房家之前支持的还是李泰，如今风向一变，房玄龄自然成了长孙无忌的眼中钉。

“你和长孙无忌合作。”李承乾语气冷峻：“杜荷，你疯了？”

杜荷苦笑摇头：“我们都疯了，你谋反时，虽然没有牵扯到我们，但陛下不还是迁怒我们了吗？德謇被贬到岭南，如果不是因为城阳，恐怕我也难逃一劫。”

“是我的错，让你们受牵连。”李承乾低着头，声音低沉：“所以，我不能活，只要我还在黔州，长孙无忌就不会放过你们。只有我死了，他才会放过你们的。”

杜荷眼眶泛红，握紧拳头，声音哽咽：“承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在你眼里我们就是贪生怕死的鼠辈吗？”

李承乾抬头，看着杜荷，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我一首在问自己，究竟错在哪里，才让你不信任我。”杜荷嘶吼着：“我怪自己，自以为了解你，可连你要造反都察觉不到。我宁愿当初和你谋反赴死，而不是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李承乾眼眸微颤，心中一痛，缓缓摇头：“杜荷，你何错之有？是我对不起你们。”

“承乾。”杜荷泪如雨下：“这些年，你在黔州有没有受苦？”

李承乾轻叹一声，语带苦涩：“你看着我如今的模样，还能不知晓吗？我现在可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富商，盖再多的宅院，都没人会说我是秦二世了。”

“不必寅时醒来上朝，不必忧虑朝堂纷争，也没那群老匹夫在我耳边聒噪。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锦衣玉食，悠闲度日。可比当太子时轻松多了。”

杜荷泪眼朦胧，嘴角微颤：“承乾，你这是何苦？”

“少来。”李承乾淡然一笑，掏出锦帕扔给杜荷：“擦擦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杜荷接过锦帕，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情绪。

“所以，这和你来百花楼有什么关系？”李承乾话锋一转问道。

杜荷擦干眼泪，回道：“房遗爱娶了高阳公主，不过二人关系并不和睦，高阳公主骄纵，房遗爱看似忍气吞声，平日里可没少来这里寻欢作乐。”

“百花楼里有位名伶花魁，名为紫烟，才貌双全，善解人意，因此颇得房遗爱宠爱。”

李承乾接道：“你该不会是想利用紫烟，让房遗爱对高阳公主心生嫌隙，可也影响不到房玄龄啊。”

杜荷沉声道：“承乾，如果当朝二位驸马为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闹得满城风雨，你说陛下岂能坐视不管？”

李承乾沉默片刻，说道：“魏征的口水再加上长孙无忌的挑拨，他房遗爱才刚娶了高阳公主，就闹出这等丑闻，陛下必然震怒。”

“届时，房玄龄也难辞其咎，长孙无忌说不定真能拿到监国大权。”

“不仅如此。”杜荷目光坚定：“还打击的前魏王李泰势力，毕竟他只是被贬出了长安，陛下爱子，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一箭双雕，自己还不沾染是非，确实高明。”李承乾叹道：“我这位舅舅果然心思缜密，手段高明。”

李承乾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杜荷，语重心长道：“可你让城阳怎么办？”

杜荷愣住，片刻后笑道：“城阳是你的亲妹妹，她可不笨。”

“我在这里遇见了席君买，就想着你或许缺一个玩闹的人，就打算送他下去给你解闷。”

席君买抱臂站在一旁，一脸无语。

李承乾叹了口气：“你呀，豹子又是怎么回事？”

杜荷闻言，眼神闪烁：“席君买进来后那小子在外面守着，喝醉酒的房遗爱来找紫烟，估计见他面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这想着能添些热闹，让事情闹大些。”

李承乾眉头紧锁，沉声道：“现在豹子被抓到了万年县衙，陛下万一为了保全皇家颜面，恐怕豹子性命不保。”

杜荷脸色微变，急道：“承乾，我……”

李承乾抬手打断他：“我知你不是有意为之，事己至此，只能让城阳出面了。”

“妹妹受了委屈，姐姐姐夫怎能坐视不管？为妹妹出头是分内之事。”

杜荷点头，嘴角微扬：“想必陛下也会愿意看到儿女和睦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