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 章雾都密卷

（1942年7月17日·渝西站火海）

--壹·火舌中的密约

渝西站的钢梁在火海中扭曲变形时，林墨笙的拐杖尖端正撬动着墙体夹层。他的金丝眼镜映着跳动的火光，镜片后闪过一丝冷冽——十五年前在南京明孝陵，他曾用同样的手法取出汪精卫与日本军部的密信。此刻指尖触到的金属盒上，赫然刻着戴笠的私章。

「师父！」

陈之远从通风管道滚落，后背灼伤处渗着血，「76号的爆破组正在逼近！」他扯下皮带，露出腰间缠着的诡雷：「哥哥说过，必要时用这个断后。」林墨笙按住他颤抖的手，金属盒己打开一半，露出里面泛黄的胶卷。

突然，火苗窜过天花板，一块燃烧的木板砸向陈之远。林墨笙本能地扑过去，拐杖脱手飞出，却见程砚秋的水袖如利刃划过空气，卷住木板甩向日军方向。「这水袖里藏的可不只是柳叶镖。」程砚秋甩袖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摩斯密码刺绣在火光中若隐若现——正是沈墨生前教他的「夜莺密语」。

--贰·金牌暗涌

程砚秋的水袖再次扬起时，一枚铜牌从袖口滑落。林秋雪眼疾手快接住，铜牌正面刻着「军统特赦」，背面竟是领导人的手书：「见此牌如晤，速转红岩」。

程砚秋的戏腔突然低沉：「三年前在上海，先生说我这张脸比戏票还好用。」他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刺着的「忍」字青鸾——与沈墨袖口的齿痕伤疤同出一脉。

林墨笙的金属盒终于开启，胶卷上赫然是戴笠与冈村宁次的合影。背景里的樱花树与南京梅花山重叠，日期标注着「1942.3.15」。「墨存密钥是假的，但戴笠的投敌证据是真的。」林墨笙将胶卷塞进陈之远衣领，「把这个交给重庆站的老陆，他知道该怎么让戴老板『意外身亡』。」

--叁·日记残章

陈之远在废墟中翻出沈墨的日记时，火光正舔舐着泛黄的纸页。首页夹着的1945年胜利海报边缘焦黑，却仍能看清「日本投降」西个大字。日记末尾的字迹潦草得近乎癫狂：「秋雪的钢笔刻痕在怀表内侧，当她的血滴在1945.8.15时，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她点燃雪茄。」

陈之远的手指突然顿住——海报背面是沈墨手绘的重庆地图，嘉陵江铁桥位置被朱砂圈住，旁边标注着「死间计划终点」。更下方有行小字：「墨笙师父的芦苇哨与我的夜莺哨，会在江底拼出最后的密码。」

--肆·江底漂流

林秋雪将两枚哨子系上石头时，江水中突然浮起数十个竹筒。陈之遥割断最近的一个，里面滚出的羊皮卷上，渡江计划的箭头首指日军长江防线。「这是沈墨三年前埋下的。」林墨笙的声音混着江涛，「他早就知道戴笠会背叛，所以用军统经费训练了红枫小组。」

程砚秋的水袖捞起另一个竹筒，展开竟是沈墨的绝笔信：「秋雪，当你看到这些时，我己成为军统档案里的『失踪人员』。记住，夜莺的歌声永远不会消失，它藏在嘉陵江的每一朵浪花里。」信纸背面画着怀表的拆解图，1945.8.15的刻度被圈成红心。

林秋雪将哨子沉入江底的瞬间，上游漂来半截雪茄——烟嘴处的咬痕与她暗袋里的那截严丝合缝。江面上空，白鹭群再次飞起，这次它们的轨迹拼成「墨」字，与沈墨昨夜用雪茄灰写下的「生」字遥相呼应。

--下集预告：

- 戴笠在军统总部暴毙，现场留有沈墨的「生」字子弹。

- 程砚秋的水袖中掉出领导人的第二道密令：「护送林秋雪赴延安」。

- 陈之远在沈墨的日记夹层发现1937年淞沪会战的加密地图，标注着「龙脉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