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嘛。”

　　“那完全得益于老师们神乎奇迹的演奏，如果不是那段音乐让我清醒了过来，也打消了那几位小哥的怒气，恐怕这会儿我已经被打得站不起来了吧。”

　　野田和三有些庆幸。

　　“话说回来，野田先生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之前给你倒酒的时候就感觉到你心事重重呢。”

　　吉田银次郎插话进来。

　　“真是让您见笑了。”

　　野田苦笑一声，然后将自己的经历如实道出。

　　哦豁？黑心老板和苦逼打工人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青山向默默地记下了那家小型制造业公司的名字。



都给我让路 : 030 既然动手就要伤筋动骨

　　又是一个繁忙的工作日。

　　坐在宽阔办公室里的青山向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然后将手中的文件扔到办公桌的一端。

　　而在办公桌的另一端，还堆积着小山般的公文袋。这些公文袋被按照袋中文件的轻重缓急，整整齐齐地分成了四堆，有今天需要处理完成的，有需要在三天内处理完成的，有需要在七天内处理完成的，还有一堆儿，是那些不需要在短时间内处理完成、但需要青山向多次审阅、反复斟酌的。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东京都知事本人并不需要亲自处理数量如此庞大的文件，他们的首席秘书会对文件的内容进行提炼和简化，然后对知事进行简要汇报，等知事初步了解其中的内容后，再决定是否要亲自审阅文件。

　　这也是为什么像宇都宫这样的顶层公职人员，虽然没有决策的权力，但却拥有影响决策者如何决策的能力。

　　同一件事情，实际情况是一个样子，文件描述是一个样子，口头汇报又是一个样子。

　　只不过青山向“新官上任三把火”，暂停了口头汇报的流程，以增强自己对于都内事务的掌控力，所以这么多文件才都汇集到了他的桌上。

　　但他又不想真的把自己给累死，所以要求秘书们给提交上来的每一份文件都撰写提要，他会随机抽取文件，将其内容与提要进行对照，一旦发现提要存在混淆概念、以偏概全、避重就轻的情况，就要追究这名秘书的责任。

　　这样做当然不能完全杜绝公职人员动手脚，但确实可以规避一部分。

　　同时还能够在多位秘书中选拔优秀者和诚实者，在一定程度上对宇都宫拓也这位首席秘书进行制衡。

　　……

　　“先休息一下吧。”

　　青山向拿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却发现茶壶中的水已经见底，便按了下桌上的传唤器。

　　“雪之下小姐，麻烦给我拿新茶过来。”

　　“好的，知事。”

　　半分钟后，一位留着飘逸长发的职场丽人，敲门进入，为青山向更换了新的茶水和茶具。

　　雪之下雪乃，毕业时间不长的东大高材生，一周前开始担任青山向的办公室秘书。

　　这个秘书和宇都宫拓也那样的秘书官不一样，她只是科员级，负责的也是基础的文字工作和各项杂事，相当于《是，大臣》中，那位负责打字的麦肯夫人。

　　青山向有两位由都议会推荐的秘书官（一个职位推荐两人，青山向从中选一个），分别为首席秘书宇都宫拓也，兼任行政对策局的次长；和委员会秘书有马旸，兼任人事委员会总务部部长。

　　这两位秘书官都是有独立办公室的高级公务员，不可能专职去做收送文件、端茶倒水之类的杂活，一般是由出身好（名校毕业+精英组）、背景干净又缺乏资历的新人担任。

　　雪之下雪乃刚好符合这个要求，她还是之前帮过青山向的那位雪之下晴久议员的小女儿，青山向也算是投桃报李，把这个方便累积资历的岗位安排给了她。

　　雪之下换好茶具后就想赶紧退出去。

　　虽然她在学生阶段一直以生人勿近的冰山女神形象示人，但是面对青山向时，她的心情却是胆怯居多，所以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但青山向却叫住了她。

　　“稍等一下，雪之下小姐，一会儿我在《朝月新闻》的朋友会派人送来一份稿件，我需要你把它拿去产业劳动局那边。”

　　昨天晚上他听完野田和三的经历后，便联系自己在《朝月新闻》担任记者的旧识，让他帮忙写出一份报道出来，但先不要发表。

　　青山向想要帮助野田和三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甚至都不用打电话，只要稍微提一下，就会有相关组织去找那家公司的麻烦，相关行为不仅是合法的，而且还会被社会舆论认为是正义的。

　　但是只处理一家公司未免太小家子气，既然要做，那就要开展一波澄清玉宇的大行动。

　　而这份稿件就是，这场行动的起始点。

　　雪之下将稿件送达产业劳动局之后，不过二十分钟，宇都宫拓也便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

　　“知事阁下，产业局局长想要与您会面，想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会面就算了，你直接告诉他，那份稿件明天就要登报，另外，同样的稿件总工会那边也会收到一份，该怎么办他心里清楚。”

　　“……是的。那我就告辞了。”

　　宇都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退出房间。

　　他转头就进入了秘书公用办公室，把正在埋头工作的雪之下雪乃叫了出来。

　　“雪之下小姐，你今天有帮知事送过什么东西吗？”

　　“是的，有一份来自《朝日新闻》的稿件，知事大人让我送到去产业劳动局那边。”

　　“雪之下小姐，那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呢？”

　　“这……”

　　“我暂时不追究你的这项失误，你能跟我说一下那份文件的内容吗？”

　　“抱歉？我还没有查看知事交代的文件的权限。”

　　“呵呵，我觉得雪之下小姐你多虑了，只有机密文件才涉及到阅读权限，而所有的机密文件都需要从……我这里进行传递，所以知事委托你送的那份文件应该只是他的私事，你当然可以按照……自己的职责要求进行翻阅。”

　　“可，如果是私事的话，我一个外人翻阅也并不妥当吧？”

　　“外人？你怎么可以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宇都宫拓也发出一声冷哼，对雪之下的想法不以为然，“我们这些公务员，都是协助知事更高效处理政务的卑微社会公器，我们有义务帮助知事规范他的言行，知事每天关心的都是大事，那么在私下的行为上难免有所疏漏，而哪怕再不显眼的小事或者私下动作，只要是由知事做出的，就都会对他本人的支持率和时雨党的名声”造成影响。”

　　“事务官大人，听您的意思，您是希望我能够站在你们这一边没错吧？”

　　雪之下的声音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