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图书馆

他们第一天下班时，夕阳己经落下。温熠轩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发现祁槿正在整理他们用过的纸箱。

"我送你回去吧"工作结束以后祁槿说。

"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就行，明天见..."温熠轩轻声回应，

“好吧，那我先送你去公交站”祁槿说，说完转身走出图书馆，温熠轩跟在他身后。

看着祁槿挺拔的背影，温熠轩莫名感到心安。

第二天，温熠轩特意提前十分钟到达。让他惊讶的是，祁槿己经在那里了，正在调试一台扫码器。

"早。"祁槿看到温熠轩进来说。

"早上好。"温熠轩放下背包，"你今天来得真早。"

"习惯了。"祁槿终于调试好设备，递给温熠轩，"这个给你用，比手动输入快。"

温熠轩接过扫码器，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祁槿的手，一股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他慌忙收回手，扫码器差点掉在地上。

"小心。"祁槿眼疾手快地接住，两人的手再次碰到一起。

温熠轩感觉自己的脸烧了起来："谢、谢谢。"

这一天的任务是整理归还的图书。温熠轩负责扫描，祁槿负责运送。工作看似简单，但归还的书籍数量惊人。

中午时分，温熠轩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去吃饭吧。"祁槿放下手中的书。

"可是还有这么多..."

"下午再做。"祁槿的语气不容反驳，"图书馆有规定，午休时间必须休息。"

温熠轩只好跟着祁槿去了食堂。让他意外的是，祁槿竟然记得他昨天随口提过的喜欢吃的菜。

"你不是说喜欢糖醋排骨吗？今天有。"祁槿指了指窗口。

温熠轩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还记得啊..."

祁槿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排队买了两人份的糖醋排骨。

第三天，温熠轩感冒了。他不想请假，强撑着来上班，但鼻塞和头痛让他效率大减。整理书架时，他不得不频繁停下来擦鼻涕。

"你不舒服。"祁槿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这不是疑问句。

"只是小感冒..."温熠轩话没说完，一个喷嚏打断了他。

祁槿皱了皱眉，转身离开。十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姜茶和一瓶药。

"喝了。"他将杯子塞到温熠轩手里，"药是校医开的，饭后吃。"

温熠轩捧着温暖的杯子，姜茶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很少有人这样关心他。

"谢谢..."他小声说，不敢抬头，怕祁槿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

第西天，温熠轩的感冒好了。

他发现祁槿虽然话不多，但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方面都很可靠。

每当高处书架需要整理时，祁槿总会不动声色地接过他手中的书；当他找不到某本书的位置时，祁槿总能准确指出；甚至在他口渴时，总有一瓶水适时出现在手边。

这天，图书馆突然来了大批新生来参观。温熠轩被安排去前台帮忙办理借书证，忙得不可开交。

等他回到西区时，发现祁槿己经一个人完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工作。

"你怎么不叫我帮忙？"温熠轩内疚地问。

"你那边更需要人手。"祁槿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给他，"累了吧？"

温熠轩接过糖，指尖再次与祁槿相触。这一次，他没有急忙缩回手，而是让那短暂的接触多停留了一秒。

祁槿似乎也注意到了，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熠轩读不懂的情绪。

周六，图书馆人特别多。温熠轩在整理一摞归还的书籍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书架，几十本书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响声引来了周围学生的目光，温熠轩顿时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

"对不起，我马上..."他慌乱地蹲下捡书，却因为紧张碰倒了更多。

"没事。"祁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慢慢来。"

在周围人散去后，祁槿轻声说："不用紧张，这种事经常发生。"

温熠轩点点头，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他发现祁槿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翻动书页时有种优雅的力量感。

"你的手..."温熠轩不自觉地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

"怎么了？"祁槿停下动作，看向他。

"没、没什么。"温熠轩低下头。

工作结束后，祁槿突然问："你周日有空吗？"

温熠轩心跳加速："有、有的，怎么了？"

"市图书馆有个古籍修复展览，"

祁曜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温熠轩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如果你感兴趣的话..."

"我很感兴趣！"他回答得太快，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几度，顿时感觉有点尴尬，于是赶紧压低声音。

"我是说...那个展览听起来很有意思。"

"那周日九点，校门口见。"祁曜说完，迅速转身离开，但温熠轩还是捕捉到了他嘴角那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一周的学习和工作己经结束了，但温熠轩感觉有什么新的东西才刚刚开始。

每次与祁槿不经意的眼神接触，每次肩膀的轻微碰撞，每次递接物品时指尖的短暂相触，都在他心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收拾背包准备离开时，温熠轩发现里面多了一本笔记——是祁槿的《图书分类速查手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图书分类技巧和书架位置。

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字："给温熠轩，希望有帮助。"

温熠轩将笔记本紧紧抱在胸前，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窗外，夕阳的余晖染红了整个天空，就像他此刻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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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旧书霉味混合着阳光的干燥气息，温熠轩踮起脚尖，试图将一摞厚重的《大英百科全书》放回顶层书架。周六的校园空荡荡的，只有温熠轩和祁槿在完成图书馆改造项目的分类工作。

"小心！"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来，稳稳扶住了摇晃的书堆。祁槿的胸膛几乎贴在温熠轩的背上，温熠轩感觉祁槿的呼吸喷在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

温熠轩的手指一颤，最顶上的书滑落下来，正好砸在他的肩膀上。

"没事吧？"

祁槿迅速掰过他的肩膀，眉头皱成一个川字。阳光从高窗斜射进来，在他睫毛下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没事。"

温熠轩揉着肩膀，假装没注意到他近在咫尺的脸。

过去一周，他们按照计划整理了三个书架的图书，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他们之间也更熟悉了，祁槿也没有初识时那般高冷了，但每次祁槿靠近，他仍然会不自觉地绷紧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