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个省油的灯

王桂花一噎， 证据她当然没有， 昨天她只是远远看到姜黎和周铁柱鬼鬼祟祟地进了深山， 好奇跟上去， 结果就看到他们挖出了人参。 当时她就眼红得不行， 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抢， 但想到姜黎那身手， 她怂了。

回家后， 她越想越不甘心， 这可是人参啊， 卖了能换多少钱！ 她辗转反侧， 一晚上没睡好， 今天一大早就偷偷摸摸地跟来了县城， 没想到还真让她给堵住了！

“我亲眼看到的，就是证据！” 王桂花蛮横地嚷嚷， “ 村里人都知道， 我王桂花眼睛尖， 鼻子灵， 我说看到的就是看到了！”

周围的黑市摊贩和顾客们， 立刻被这边的争吵吸引了过来， 纷纷驻足围观， 对着姜黎和王桂花指指点点， 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 妯娌争家产？”

“看样子是啊， 为了株人参， 吵成这样， 真是够呛。”

“那妇人凶神恶煞的， 这小媳妇怕是要吃亏。”

摊位老板八字胡也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黑市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这种妯娌争抢的戏码， 他见得多了， 正好可以看看热闹。

姜黎环顾西周， 看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 心中更加冷静。 她知道， 今天这件事， 如果处理不好， 不仅人参卖不成， 还会被王桂花这个泼妇缠上， 永无宁日。

“二嫂， 你说你看到了， 那你说说， 这人参是在什么地方挖的？ 周围有什么特征？ 说对了， 我就信你。” 姜黎语气平静， 眼神却紧紧盯着王桂花，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桂花又被噎住了， 昨天她只顾着眼红人参了， 哪里注意周围的环境？ 支支吾吾了半天， 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我就是看到了， 在……在山里挖的， 树……树很多……”

“呵呵，” 姜黎轻笑一声，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二嫂， 这山里哪里不是树？ 你这‘看到’， 未免太笼统了吧？ 我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想来抢我们的东西！”

“谁抢东西了！ 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 抢了我们老周家的宝贝！” 王桂花被姜黎戳穿， 恼羞成怒， 指着姜黎的鼻子破口大骂， “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 嫁到我们老周家， 就知道吃白饭， 现在看到我们家铁柱挖到好东西了， 就想独吞， 真是不要脸！”

“你说谁不下蛋的母鸡？” 姜黎的声音陡然拔高，清脆却带着冰碴子，瞬间压过了王桂花的叫骂和周围的议论。

她上前一步，逼近王桂花，明明身形比对方单薄，气势却如同出鞘的利剑，首刺人心。

“王桂花，你嘴巴放干净点！” 姜黎凤眼微眯，寒光乍现，“你说我吃白饭？我嫁过来几天，家里的活哪样不是我干？你呢？除了在村里搬弄是非，嚼老婆舌根，你还会干什么？”

“你！” 王桂花被姜黎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忘了反驳。

“还有，” 姜黎冷笑，目光如同扫描仪，将王桂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说我不下蛋？呵，我嫁过来才几天？倒是二嫂你，嫁给二哥多少年了？肚子也没见半点动静，按你的说法，你又算什么？”

这话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王桂花脸上！

王桂花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她生不出孩子的事，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处和自卑来源。此刻被姜黎当众揭开伤疤，她瞬间就疯了！

“啊！我撕烂你的嘴！” 王桂花尖叫着，像个泼妇一样张牙舞爪地扑向姜黎，指甲又长又尖，要是被抓实了，脸上非得留下几道血痕不可。

“住手！”

一声暴喝响起！

周铁柱高大的身影猛地挡在了姜黎身前，像一堵坚实的墙。他一把攥住王桂花挥过来的手腕，力气之大，疼得王桂花“嗷”地一声惨叫起来。

“放开我！周铁柱，你个瘸子！你敢打我？！” 王桂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挣扎叫骂，“你为了这个狐狸精，连你二嫂都敢打！你还是不是人？！”

周铁柱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因愤怒而变得赤红。他本就不是个善言辞的人，此刻更是气得说不出话，只是死死地攥着王桂花的手腕，保护着身后的姜黎。

“瘸子怎么了？瘸子也比你这种心肠歹毒的毒妇强！” 姜黎从周铁柱身后探出头，声音冰冷，“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好，跑来抢东西，抢不过就撒泼骂人！王桂花，整个靠山屯谁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偷鸡摸狗，占小便宜，背后说人坏话，哪样你没干过？”

姜黎的话又快又急，字字句句都戳在王桂花的痛处上。

围观的众人原本还有些同情被“打了”的王桂花，此刻听到姜黎的话，再看看王桂花那副泼妇骂街的丑态，不少人露出了鄙夷和了然的神色。

黑市里的人，消息灵通，对各村各户的腌臜事多少都有耳闻。王桂花在靠山屯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王桂花气急败坏，另一只手用力去掰周铁柱的手指，“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叫我娘家人来！让他们评评理！看看你们老周家是怎么欺负人的！”

“好啊，” 姜黎毫不畏惧，反而扬起了下巴，“你去叫！把你们王家的人都叫来！正好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们王家是怎么教出你这种颠倒黑白、强抢别人东西的女儿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摊贩和顾客，声音清晰洪亮：“各位大哥大姐，叔叔阿姨，你们都看到了！这人参，是我们夫妻俩辛辛苦苦从深山老林里挖出来的！这女人，是我男人的二嫂，眼红我们得了好东西，就跑来硬抢，抢不过就撒泼打滚，还污蔑我们！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姜黎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既说明了情况，又占住了道德高地，瞬间赢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和支持。

“这婆娘也太不讲理了！”

“就是，看那小媳妇也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自己没本事挖到，就想抢别人的，真够丢人的！”

“靠山屯的王桂花？我知道她，确实不是个省油的灯！”

议论声从西面八方传来，风向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