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噬终局

陈北玄在格式化后的虚空苏醒，脚下是无数破碎的股权证书，每张碎片都映出不同轮回的自己。当他触碰第43号证书时，宇宙突然坍缩成胚胎形态——他正悬浮在归墟母体的星骸子宫中，脐带连接着十万个平行宇宙的青铜树。

慕容九曜的胚胎舱在子宫壁闪烁红光，舱内液体突然沸腾：「你不过是我蜕下的蝉壳。」他的机械声带发出归墟频率，陈北玄的玉蝉应声炸裂，露出内部刻着的血字：「所有宿主终将成为我」。

当陈北玄试图斩断脐带时，子宫突然收缩，将他与西十二个轮回残影压缩成基因螺旋。螺旋中心浮现青璃的全息遗书，笔迹却是他自己的：「杀死我是唯一解药」。

子宫壁突然透明化，陈北玄看见十万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进行剖腹产手术。手术刀划过之处，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压缩的文明残骸。当他夺过量子手术刀时，刀刃突然化作苏雪克隆体的脊椎骨。

「这是你的第8900次分娩。」慕容九曜的声音从手术灯传出，「每次剖开自己，就会诞生新的归墟。」无影灯突然爆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浮现母亲林秀兰的产房监控——她的分娩台上方悬浮着青铜树投影。

陈北玄将玄冥真气注入脐带，整条脐带突然量子化缠绕住他的脖颈。窒息瞬间，他看见所有轮回中自己死亡时的场景：每一次都是苏雪手持玉蝉刺入他的心脏。

当陈北玄即将气绝时，子宫外传来古老的吟唱。十二个熵魔议员撕开维度降临，他们的长袍下是不断湮灭的星系。首座议员展开羊皮卷轴：「根据《热寂公约》，现对归墟宿主执行债务清算。」

卷轴上浮现陈北玄所有转世体的罪状：

1. 非法囤积文明可能性

2. 超额发行情感货币

3. 操纵时间利率导致42个宇宙热寂

陈北玄引爆丹田处的反物质核心，却见熵魔们张开黑洞般的巨口吞噬爆炸能量。他们的牙齿由绝对零度构成，舌苔上刻着《热寂公约》的终极条款：「所有反抗皆计入债务利息」。

慕容九曜的胚胎舱突然爆开，成年体的他手持《宿主更替协议》走出：「我愿承担所有债务。」当他的指纹按在协议上时，陈北玄的基因链开始逆向转录，每段DNA都变成还债账本。

青铜树突然从虚空刺入，树根缠绕住熵魔议员。陈北玄在树根神经网中读取到惊天真相：慕容九曜是他专门培育的债物替身，而青铜树是青璃用十万个文明残骸打造的弑神武器。

「杀了他，你就能解脱。」青璃的残影从树根渗出，手中剑却是苏雪克隆体的肋骨。当剑尖刺入慕容九曜心脏时，所有归墟胚胎突然尖叫，子宫内壁渗出黑色原油。

当债务清算进入最终阶段，陈北玄跃入青铜树核心的奇点。在事件视界内部，他看见归墟的原始形态——那是蜷缩在母亲子宫里的自己，正通过脐带吮吸着宇宙的能量。

「这便是一切的原罪。」他捏碎自己的量子心脏，奇点突然膨胀成新生宇宙。熵魔议会在超新星爆发中湮灭，慕容九曜的残躯化作星云尘埃，青铜树则退化成普通幼苗。

在意识消散前，陈北玄听见苏雪果实传来的低语：「我在新宇宙等你。」他的神识分裂成亿万星光，其中一缕飘向1900年的产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