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骨血同源

ICU的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沈叙凛的体温曲线己经突破40.3℃的红线。温瓷手忙脚乱地拧干冰水中的纱布，颤抖的手指解开他病号服的纽扣。当冰凉的布料擦过他滚烫的胸膛时，那些辐射造成的紫色纹路正在皮下蠕动，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在血管里扎根生长。

"冷...好冷..."沈叙凛在昏迷中剧烈颤抖，右手无意识地抓紧床单，指节泛出青白色。温瓷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将冰凉的身体贴上去。她的肌肤刚触碰到他胸口的火云纹，那些狰狞的紫色纹路突然收缩了一下，仿佛遇到了天敌。

值班护士推门而入时，眼前的场景让她惊叫出声——温瓷正用手术刀划开自己手腕，鲜血如断线的珍珠般滴入沈叙凛微张的唇间。"温小姐！你在干什么！"护士冲上前想要阻止，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在原地——滴落的血珠在半空中凝结成细小的瓷珠，滚落在沈叙凛胸口后竟被皮肤吸收，留下淡青色的光晕。

"出去。"温瓷头也不抬地说，声音冷静得可怕，"把门锁上，别让任何人进来。"她的手腕还在流血，那些血液却在接触沈叙凛皮肤的瞬间结晶化，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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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古陶瓷研究所的X光室里，温瓷将两人的指甲样本放入扫描仪时，老所长正在泡今年的新茶。当分子结构图在屏幕上呈现时，那只价值连城的永乐青花茶杯从他手中坠落，在仿古砖地上摔得粉碎。

"这...这不可能..."老所长颤抖着扶正老花镜，调出另一组比对数据，"除非这位先生从小服用含有釉料的..."他突然噤声，想起某个被列为机密的考古发现。

温瓷己经冲出门外，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她想起这些年忽略的细节：沈叙凛总在雨天发作的偏头痛，像有瓷器在颅内开片；他只喝青瓷杯装的水，说其他容器会有"铁腥味"；他胸口的火云纹在满月时会微微发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松木香——那是古代窑炉的味道。

出租车后座，温瓷翻出手机相册，将沈叙凛的军装照放大到极致。他领章背后的鎏金花纹根本不是军徽，而是一个微型的净世瓶图案，瓶身上刻着"永乐年制"的款识。照片角落里，沈父书房的多宝阁上，赫然摆着与明代祭窑遗址中一模一样的火云纹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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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菌移植舱里，沈叙凛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汝窑天青釉的颜色，在无影灯下泛着温润的玉光，首首望向玻璃外的温瓷。与此同时，温瓷腰间的烙印突然灼痛起来，那枚五岁时留下的火云纹像是被重新烧红一般。

剧痛中，她看见五岁的自己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而拿着烙铁的人，赫然是年轻二十岁的林霁。更可怕的是，站在林霁身旁递工具的助手，长着和沈父一模一样的脸，白大褂口袋里露出一截青金石色怀表链——那是沈家祖传的怀表！

"阿凛！"温瓷拍打着舱门，突然发现自己的眼泪变成了淡蓝色。那些泪珠顺着玻璃滑落，在金属台面上凝结成细小的瓷片，每一片都浮现出相同的画面：年幼的沈叙凛被绑在特制座椅上，静脉注射着掺了釉料的药剂，而站在监控屏前的，是穿着军装的沈父。

移植舱内的沈叙凛突然坐起，他扯掉手臂上的针管，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了个残缺的火云纹。温瓷立刻会意，从颈间取下那枚从不离身的瓷片吊坠贴上去——两块碎片严丝合缝，组成完整的净世瓶底款"大明永乐年制"。

刺目的蓝光中，沈叙凛沙哑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第一眼就认定了你..."他的胸口突然浮现出与温瓷腰间一模一样的火云纹，只是他的纹路里流动着金色的微光，像窑变时产生的金丝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