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生祭

1：顾氏祠堂·暴雨血刃

暴雨如银针穿透祠堂的琉璃瓦，在青石地面积出蜿蜒血泊。九百九十九盏长明灯在穿堂风中摇曳，将祖先牌位的影子拉长成绞刑架的形状。供桌中央的翡翠骨灰盒渗出蓝荧荧的磷火，盒盖上的染色体螺旋纹路随温度变化扭曲，形成类似胎儿心跳的波动曲线。

墙面挂满顾氏历代掌权者的遗照，相框玻璃布满蛛网状裂纹。最中央的顾老爷子遗像被泼满黑狗血，画框下方摆着七颗婴儿头骨，天灵盖刻着"SHQ"序列码，空洞的眼窝里塞着腐烂的蔷薇花瓣。

SHQ-02少女双刀交叉劈碎供桌，翡翠骨灰盒坠地炸开，蓝火瞬间引燃族谱："姐姐，你连自己的脸都认不出吗？"泛黄纸张飘落，首页贴着沈清欢2003年的入狱照——那时她尚未出生。

克隆体顾霆深破窗而入，枪管在两人之间游移："谁才是合格的母体？"他撕开衬衫，心口纹着受精卵显微图，编号与殡仪馆胚胎舱完全一致。机械手指突然插进自己胸腔，扯出跳动的机械心脏："父亲说，母体要亲自验货。"

沈清欢抓起燃烧的族谱按向克隆体面门，火苗触到蓝血瞬间爆燃。灰烬中浮现全息投影：五岁的她被关在镜屋，对面站着SHQ-02，沈母举着注射器微笑："活下来的才是沈清欢。"

2：基因实验室·记忆回廊

环形实验室的玻璃墙内嵌着三百个大脑切片，淡黄色培养液中伸出神经元触须，像溺毙的水母在跳死亡芭蕾。中央操作台的试管架标注着：

? "顾霆深-痛觉神经"：胶体里悬浮着带倒刺的微型电极；

? "沈清欢-海马体"：切片组织表面布满咬痕状缺损；

? "SHQ-02-镜像皮层"：脑回纹路呈左右对称的诡异形态。

天花板垂下的电线如蛛网笼罩，末端连接着SHQ-02的颅骨插孔。她躺在手术台上抽搐，显示屏弹出红色警告："记忆覆盖冲突率89%！启动清除程序！"

沈清欢将电极插入太阳穴的瞬间，记忆如病毒入侵——

五岁的自己被困镜屋，SHQ-02举着碎玻璃逼近："妈妈说我才是真品。"镜面突然映出沈母的脸："好孩子，谁活下来谁就是沈清欢。"

现实中，克隆体顾霆深掐住沈清欢的脖子，枪管抵住她腹部落疤："你的子宫比大脑有价值。"他扯开她衣领，锁骨下的月牙胎记渗出荧蓝液体："父亲在你七岁时就换了真皮。"

SHQ-02突然暴起，手术刀刺穿克隆体手腕。蓝血喷溅在操作屏上，代码"0704"自动跳转为"终止协议启动"，实验室冷柜轰然弹开，露出冰冻的沈母尸体——她胸口插着翡翠匕首，左手紧攥胎儿脐带。

3：跨海大桥·时渊重逢

旧桥残骸在暴雨中形同龙骨，的钢筋挂着几十只婴儿鞋，鞋内塞着褪色B超单。对岸新桥的霓虹灯牌映出"顾氏基因医疗中心"字样，广告屏播放着克隆体顾霆深的演讲视频。沈清欢站在一年前的坠崖点，脚下锈迹斑斑的护栏刻满"0704"的摩尔斯电码，缝隙里钻出荧蓝色苔藓。

SHQ-02将枪顶住沈清欢后腰："跳下去，我就能取代你。"她的月牙胎记与沈清欢左右对称，仿佛照妖镜里的倒影。胎动突然加剧，沈清欢的腹部凸起翡翠鳞片，脐带缠绕颈椎引发窒息性剧痛。

对岸远光灯骤然亮起，克隆体顾霆深驾车撞破护栏。副驾上的林若雪被铁链锁住，独眼流出血泪："他在你子宫里植入了意识寄生体！"克隆体跃出车窗的瞬间，沈清欢看清他颈间的项链——嵌着她入狱时被拔掉的智齿。

爆炸气浪中，克隆体与沈清欢坠落时西目相对："我好像……真的爱过你。"他的机械心脏炸裂，翡翠碎片刺入她腹部的鳞片间隙。

当克隆体心脏炸裂时，翡翠碎片嵌入沈清欢腹部的鳞片。旧桥残骸突然浮现全息投影：五岁的沈清欢与SHQ-02在镜屋厮杀，真正的沈母站在第三面镜中，怀里抱着代码"SHQ-00"的死胎。林若雪挣脱铁链跃入火海，独眼在烈焰中映出终局画面——千人克隆舱同时开启，每个"沈清欢"腹部长出翡翠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