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巫婆・血祭童谣起

南海归墟的雾墙在魂灯重新亮起的瞬间裂开，潮湿的海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童谣，调子混着鲛人泣血与苗族巫咒的尾音。秦枫的解咒刃突然脱手，刃口在珊瑚地面划出火星，竟拼出 "血祭启，双生灭" 的苗文。张寒的尾鳍鳞片剧烈震颤，新生的珍珠色竟泛起诡异的灰雾，短刀 "当啷" 落地："是海巫婆的血祭童谣...... 三百年前鲛人灭族时的诅咒。"

"奶奶的！胖爷的烟袋锅在冒黑雾！" 王胖子甩着渗血的罗盘，天池水倒映出雾墙后浮现的倒悬祭坛，"老粽子的童谣比胖爷的呼噜声还渗人...... 小哑巴，你的尾巴在滴水！"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惊恐的啼哭，襁褓上的珊瑚图腾碎成齑粉，露出底下刻着的双生血印 —— 那抹血色正在被童谣啃噬，化作黑雾缠上张寒的尾鳍。秦枫看见雾中浮现的海巫婆虚影，手中握着的，正是用张寒鳞片编织的童谣卷轴，每道褶皱都渗着北海带回的混沌核心碎片。

海巫婆的十二道雾门轰然开启，涌出的不是实体，而是被童谣操控的鲛人残影。他们的身体由黑雾组成，心口嵌着的，是张寒在珊瑚狱剥落的鳞片碎光。混沌之子的银角突然化作青铜铃形态，铃声竟盖过童谣的诅咒，让残影们眼中的混沌退去，露出三百年前被献祭的鲛人孩童面容。

"张寒，用你的麒麟血震碎童谣卷轴！" 秦枫解咒刃斩向黑雾，刃发出魂灯的余辉，"这些残影，是被提取的皇族记忆碎片。"

张寒的尾鳍鳞片突然竖起如刀刃，竟将缠上来的黑雾切成光点："童谣的核心在卷轴里的......" 话没说完，鳞片边缘开始崩裂，灰雾顺着尾鳍爬向心口，"是西王母用我的血激活了三百年前的献祭阵。"

王胖子的罗盘突然恢复清亮，天池水映出祭坛中央：海巫婆正将混沌核心按在童谣卷轴，每道咒文都在吸收张寒的鳞片光泽。"得嘞！胖爷的罗盘还能测测老粽子的咒文密度！" 他掏出从珊瑚狱带出的鲛珠，竟将黑雾凝成实体，"奶奶的！珠子成吸雾器了？"

混沌之子的银角铃铛爆发出太阳鼓的余韵，竟在虚空中拼出初代解咒者的封印手势。秦枫看见银角内侧刻着的，是母亲临终前塞进襁褓的护魂咒，每笔都混着鲛人皇族的金血。

雾墙深处，千个倒悬的鲛人残影组成巨大的童谣图腾，每个残影都在重复三百年前的献祭动作。秦枫看见某道残影里，幼年的张寒被按在祭坛上，尾鳍鳞片被逐一剥离；另一道残影中，王胖子的鲛人图腾正在被童谣分解，化作卷轴上的咒文。

"王胖子，守住雾门！" 秦枫大喊，"张寒，我们去通谣核心！"

"得嘞！胖爷的洛阳铲还能当铃铛敲！" 王胖子的铲子砸在雾墙上，竟震出初代解咒者与鲛人王共舞的残影，"奶奶的！铲子成巫具了？"

话没说完，千道残影突然爆发出同样变调，黑雾化作利刃射向张寒。张寒的鳞甲护罩应声而碎，尾鳍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金血滴在雾墙，竟让童谣咒文显形："双生血祭，皇族归寂。"

"张寒！" 秦枫扑过去挡住射向心口的雾刃，解咒刃在胸前划出光盾，"还记得在龙涎井看见的皇族秘典吗？你的鳞片是解咒者的盾！"

混沌之子的银角铃铛突然融入张寒尾鳍，竟让崩裂的鳞片重新凝聚成咒文形态。秦枫看见鳞片表面刻着的，是初代解咒者与鲛人王共同谱写的反童谣，每字都嵌着双生血的金芒。

童谣核心处，海巫婆的虚影将混沌核心按进卷轴，她的身体由黑雾与鳞片碎光组成，背后悬浮着的，是张寒从出生到现在所有鳞片剥落的痛苦画面。

"解咒者，" 她的声音混着童谣尖啸，"当血祭完成，鲛人皇族的记忆将永远成为混沌的养料......"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向卷轴，秦枫感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百年前鲛人灭族的场景在雾中重现：初代解咒者被按在祭坛，鲛人王的尾鳍正在被剥离。张寒突然将他推开，尾鳍缠住卷轴边缘，鳞片化作反咒锁链："秦枫，用你的血手印按在卷轴的皇族纹！"

混沌之子的银角铃铛爆发出超越时空的清鸣，竟将卷轴上的血祭咒文逐一震碎。秦枫看见卷轴深处刻着的，是母亲临终前的银饰全貌 —— 那是用初代解咒者与鲛人王的双生血浇筑的反咒核心。

"王胖子，把鲛珠血滴在反咒阵！" 秦枫拽住张寒逐渐虚化的手腕，"三百年前没念完的反咒，现在由我们来念！"

双生血与皇族血同时渗入卷轴的瞬间，整个雾墙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秦枫感觉胸口的血手印与张寒的麒麟纹彻底融合，在虚空中形成覆盖童谣的反咒印，竟将卷轴的裂痕生生弥合。张寒的鳞片重新泛起珍珠母贝的光泽，尾鳍上的咒文伤口全部愈合。

童谣卷轴在轰鸣声中崩裂，海巫婆的虚影发出尖啸，竟在虚空中拼出南海归墟核的坐标。张寒望着重新凝聚的鳞片，尾鳍轻轻摆动："秦枫，卷轴里的反咒，是母亲留下的皇族秘典残章。"

王胖子瘫坐在珊瑚地面，举着发光的鲛珠："胖爷的珠子差点被黑雾吞了...... 老粽子的童谣比胖爷的赌债还难缠......"

混沌之子突然指向雾墙深处，那里浮现出座倒悬的青铜殿，殿门刻着的，正是初代解咒者与鲛人王的双生血印。秦枫的解咒刃映出殿内景象：中央石台上，摆着的正是三百年前未完成的反咒卷轴，而在卷轴旁，刻着行模糊的苗文："血祭童谣起，归墟核爆至。"

"张寒，归墟核的异动......" 秦枫话没说完，雾墙表面突然裂开，西王母的虚影从中冲出，手中握着的，是吸收了部分皇族记忆的混沌核心，"她要在南海归墟核完成最终血祭！"

张寒的短刀重新凝聚，鳞片在银角铃声中泛着冷冽的光："秦枫，我们必须阻止她。"

王胖子突然指着海面惊呼："胖爷的罗盘指向归墟核！老粽子的核爆波动把胖爷的指南针震飞了......"

时空乱流的风掀起秦枫的衣角，他望向张寒，少年眼中的坚定盖过童谣余韵，尾鳍鳞片在银角光芒下泛着神圣的光。解咒刃与短刀的鸣响盖过海风呼啸，王胖子的抱怨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们知道，海巫婆的血祭虽然失败，但西王母的终极计划己进入倒计时，而南海归墟核的真相，才是解咒者必须首面的终局。

当三人踏入时空裂缝的瞬间，雾墙深处的青铜殿门缓缓开启，殿内沉睡着的，是与混沌之子 identical 的婴儿，心口嵌着的，正是重新凝聚的反咒核心。而在殿顶，刻着的正是初代解咒者的最终留言："血祭童谣，既是终结，也是新生。"

西王母的虚影在裂缝另一端冷笑，她手中的混沌核心，己吸收了张寒的皇族记忆与秦枫的解咒者灵火，表面流转着所有时空鲛人皇族的生命波动。她知道，解咒者的双生血虽然暂时崩裂了童谣，但南海归墟核的终极血祭，才是真正能让混沌吞噬所有墟海的关键。

时空裂缝闭合的刹那，秦枫回头望向雾墙，那里的鲛人残影正在消散，三百年前的哭声终于停歇。而在他怀中，混沌之子的银角正在愈合，襁褓上的珊瑚图腾重新亮起。他知道，属于解咒者的使命，永远不会因一场胜利而轻松。

因为在海巫婆的童谣深处，在双生血的契约里，"解咒者不独行" 的誓言，永远是对抗混沌最锋利的刃。而现在，他们必须带着皇族秘典的残章，重返南海归墟核，阻止那场足以毁灭所有时空的终极血祭 —— 哪怕前路是血祭的深渊，他们也将手牵手，一同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