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步步惊心明玉25

“请皇阿玛和皇额娘点戏。”十阿哥满脸笑容地亲自捧着戏剧名册，毕恭毕敬地走到皇阿玛和皇额娘面前，将名册呈了上去。

“有什么想听的？”皇上着伸出手，接过了名册，然后转手递给了身旁的明玉。

明玉见状，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顺着皇上的手，将名册又轻轻地推回给了十阿哥。

“臣妾又不是今日的寿星，哪里有让寿星伺候我们点戏的道理？”明玉温柔地说道，“今天演哪一出都听十阿哥的，您就别为难臣妾了。”

皇上听了明玉的话，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皇额娘说得对，这是你的生辰，自然该由你自己来做主。”说着，皇上又把戏曲名册递给了十阿哥。

“是，儿臣遵命。”十阿哥连忙双手接过名册，然后恭敬地退后几步。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名册，仔细思考着该点哪几出戏。

十阿哥知道皇阿玛喜欢听《牡丹亭》和《玉簪记》，他毫不犹豫地在名册上点了这两出戏。

又看了看名册上的戏，十阿哥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记得以前皇阿玛经常听的是《长生殿》，但自从皇贵妃进宫以后，皇阿玛便对她独宠。如今若是点了这曲戏，似乎有些不太合适，甚至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在讽刺皇贵妃。

十阿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点《长生殿》。他想着皇贵妃的年纪，觉得《乞巧》这出戏或许比较合适。于是，他在名册上又点了《乞巧》这一曲。

点完戏后，十阿哥松了一口气，感觉这个生日过得还真是有些累人。连点个戏都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皇阿玛不高兴。

小心翼翼的又何止十阿哥一人。原本说好要一醉方休的其他几个阿哥，此刻也都变得拘谨起来，不敢像之前那样开怀畅饮。他们偶尔会相互敬上一杯酒，更像是一种礼貌性的应酬，倒也显得有些别样的兄友弟恭。

明玉心里若曦精心准备的惊喜恐怕是无法如愿展现了。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坐着的那些皇子们，只见他们一个个都神采奕奕、风度翩翩，真是应了那句“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明玉不禁好奇，若曦究竟有怎样的魅力，竟然能够让如此众多的优秀皇子都对她另眼相待呢？

就在明玉胡思乱想之际，皇上突然开口说道：“这玉如意可是太子带来的寿礼？”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现场原本有些尴尬却又热闹的气氛，同时也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明玉。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到了那装有缅甸进贡玉如意的盒子上。不知何时，这个盒子的盖子竟然被人悄悄地掀开了，露出了里面那温润的玉如意。这情形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其中似乎有几分故意为之的成分。

“回皇阿玛，儿臣看这玉如意纹理质地都颇为上乘，实乃稀少，便想着拿过来给诸位兄弟们一同品鉴一番。但儿臣绝无将此玉如意赠予十弟之意，儿臣听闻此玉如意方才运抵京城，皇阿玛您便己赏赐给了皇贵妃娘娘一柄，儿臣身为晚辈自然是不能再拿它赠人。”太子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赶忙将西阿哥和十三阿哥刚刚为他铺设好的台阶搬了出来。

明玉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只见他生得一副好皮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只是，与那小鬼魂相比，太子的聪明才智显然要逊色不少。想必这其中定有剧情故意为之，故意将太子的形象丑化，突出主角的睿智。

皇上的脸色有些阴沉，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玉如意没说话，心中虽对太子私自挪用贡品一事略有不满，但他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轻易让太子难堪。

明玉在皇上还未开口，便抢先说道：“皇上，您看这算不算父子连心？您今日来得匆忙，未能给十阿哥准备赏赐。您如今将这玉如意赏赐给十阿哥，也省得十阿哥在背后抱怨您这个做阿玛的小气了。”

明玉想到那小鬼魂每每谈及自己做太子时的事情，连魂魄周围都会变得阴暗一些。即便这里并非那小鬼魂曾经所处的世界，但仅仅是因为这个名字，明玉也决心要帮他一把。

说到底，这件事情的根源还是在于皇上。当初皇上宠爱太子时，对太子可谓是有求必应，甚至连自己私库里的东西都任由太子随意取用，还常常宣称太子有权处置他的所有物品。然而，当皇上开始忌惮太子时，这一切却都成了僭越之举，被指责为太子不懂得仁孝，私自挪用贡品的罪证。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有预料到明玉竟然会站出来替太子说话。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安静，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皇上的反应。

皇上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明玉身上。他微微一笑，他语气轻松地说道：“朕的赏赐，一大清早就己经派人送到老十的府邸去了。不过，今天朕心情愉悦，多赏赐他一些也无妨。太子自幼便友爱兄弟，见到什么好东西，总是想着让大家一同欣赏，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

皇上通过调侃太子的善良和慷慨的方式，化解了这场尴尬，暂时将这不满压在了心底。他也能看出来，那打开的盒子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想要让太子难堪。

皇上出宫时间不宜过长，稍坐片刻，听完两折戏后，便起身带着明玉回宫了。

在场的阿哥们喝了些酒反而比之前更加清醒了几分。而同样清醒的，还有若曦，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吩咐巧慧将自己先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撤走。

若曦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后背到现在都还是湿漉漉的，一定是被汗水浸透了。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去了十阿哥的后院，以后要过着与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宠爱的日子，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尽管她至今尚未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但她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委屈自己。若是在这个时代真的非嫁人不可，那她宁愿选择一个与她心灵相通的人，至少这个人要懂得尊重她、爱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