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 章 瞳中渊

攀上树冠的秦昭被吸入果实瞳孔，瞬间失重坠落。归墟之瞳内部的重力场每刻钟逆转，他撞上倒悬的青铜宫殿，瓦片碎裂处渗出脑浆状液体。七十二面水镜悬浮空中，映出不同时空的琥珀婴儿——有的己成商王载体，正在活祭十万生灵。

"找到核心！"杜宇残魂的声音在颅内炸响。秦昭抓住一道青光，身体被拽入核心花海。初代杜鹃的根系竟是净世苗的源头，花蕊中的杜宇残魂抬手按在他脊椎，灼痛中《净世咒》如烙铁刻入骨髓。

商王次子突然现身，撕开三个平行时空的自我吞噬。每吞噬一个，他的身躯就多长出一对青铜手臂，掌心睁开的归墟之瞳射出湮灭光束。杜宇残魂化作青光剑，秦昭挥剑劈开光束，剑气所过之处，杜鹃花瓣化作利刃绞杀商王次子。

冲出归墟之瞳的秦昭跌入蚕室，姒月的血蚕群正在啃食净世苗根系。蚕腹突然结晶爆裂，钻出的微型青铜鼎组成商王次子脸孔，鼎耳喷出记忆毒素。秦昭的皮肤开始青铜化，杜宇刻写的《净世咒》在皮下与毒素厮杀。

"这才是真正的蛊..."姒月露出后背完整的商王图腾，血蚕群化作锁链捆住秦昭。他抽出怀中的怨骨笛刺入心脏，心头血喷溅笛身，吹出的《破阵曲》震碎半数血蚕鼎。残鼎碎片在空中拼出初代鼎灵被活祭的场景——祭台上跪着的，竟是少年杜宇！

商王次子突然从鼎群跃出，青铜利爪刺穿姒月胸膛。她的巫血溅在净世苗上，树干裂开，露出内部转动的神农净鼎。鼎身的《百草经》文字突然活化，缠绕住商王次子的西肢。

地脉深处的神农祭坛布满青铜菌丝，坛中央的净鼎与净世苗根系相连。姒月濒死的喘息中吐出真相："我乃商王与巫咸女之子..."她背后的图腾离体，注入商王次子身躯。净鼎突然翻转，鼎底露出杜宇被剥皮的浮雕。

秦昭将琥珀婴儿放入鼎内，婴儿的眼泪融化鼎身痋术。杜宇残魂从鼎中升起，神识化作青光剑刺入商王次子眉心。七个平行时空在撞击中崩塌，商王次子的惨叫声里夹杂着初代鼎灵的恸哭。

净世苗开始崩塌，根系释放出被囚的鼎奴魂魄。那些半透明的魂灵在空中组成星河，缓缓降下净化之雨。雨滴触及的地面，青铜残骸化作黑土，痋虫卵在土中发芽，开出无垢的杜鹃花。

净化风暴席卷大地，姒月的身躯在青光中结晶碎裂。商王次子的残魂被杜宇拖入归墟深渊，惨叫声逐渐被星河吞没。秦昭脊椎上的《净世咒》离体升空，文字重组为《万世太平书》，每一笔划都在修改世界法则。

琥珀婴儿融化渗入地脉，曾经的沉棺潭泛起稻浪。秦昭在潭边播下稻种，穗粒上隐约浮现《反鼎诀》微雕。月光下的新碑泛起柔光，碑文"痋术泯灭于人心向善时"旁，一只青铜蝶停驻，翼面纹路正是未被污染的《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