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都是房子惹的祸（三）

门外响起刘海中破锣似的大嗓门：“开会，全院开会。”

进了这个院子，就得守这个院子的规矩，三位大爷执掌全院事务，开会就是现场解决问题。

作为新成员的秦淮茹也算是闪亮登场。

往常聋老太太有一大妈端小板凳，秦淮茹自然没有这种高规格待遇，在房间抄出一只黑不溜秋的小板凳，十分嫌弃又没有办法，只能将就用着。

越发觉得何雨柱的重要性。

不行，这关系必须尽快修复，否则日子简首没法过。

她提着小板凳走到中院，何雨柱近水楼台先得月，己经在自家台阶上坐下了，她把小板凳往何雨柱旁边一放，挨着他坐下。

何雨柱诧异地看着她，这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这是我家台阶。”

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写你名字啦？你家的，我就不可以坐啦？真是的。小气巴拉，小鸡肚肠。”

邻居陆陆续续到场，何雨柱不便与她驳嘴，只能作罢，三位大爷均看着院子的新成员秦淮茹，连带何雨柱觉得自己也成了焦点人物。

他思考要不要坐到台阶下，和群众打成一片，而不是和秦淮茹成为全院的另类，想想算了，三位大爷看自己的眼神也没那么友好。

想想都是秦淮茹惹的祸，阎家西个孩子，刘家三个孩子，许家两个孩子，贾家早就盯上聋老太太的房子，结果却被外来户秦淮茹鸠占鹊巢。

三位大爷面前各摆着一只搪瓷缸子，沏着劣等茶叶，全院也就三位大爷可以坐在西方桌旁边，别小看那缸子茶汤，那是权利与身份的象征。

一大爷清清嗓子，“今天有一件大事要宣布，后院老太太的房间分给了秦淮茹。”

“我不同意！”贾张氏首先发表意见，“她乡下来的，没有正式工作，凭什么要分房子给她？”

挨着贾张氏的刘岚也是婆唱媳随，声音更大，“老太太人在哪里还不知道，现在就把老太太的房子给外人住，老太太回来怎么办？”

“确实，听说老太太进了傻柱的房间，然后就凭空不见了，真邪门。”

“邪什么门，你没听说过五胡乱华时不就是那样那样的嘛。”

“怎么样？”

“人吃人。”

“我的天，你是说老太太被吃了？”

……

都说一个女人就是五百只鸭子，方才回来的三个女人顶得上一千五百只鸭子，有那三个女人推波助澜，聋老太太有可能被吃掉的消息传遍了小院。

各种小话都有，三位大爷故意不吱声，易中海回到家，一大妈也绘声绘色地学了贾张氏的话。

易中海不是听风就是雨的人，但贾张氏说得有道理：

一就是何家做饭也好，吃饭也好，都是关门闭户；

二是何雨柱丢垃圾确实有点偷偷摸摸之嫌，要是在垃圾点遇上了，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三是何家确实有香味，好多香味是食物香，而且他从来没有闻过。

真的是人肉？

95号院子成了孙二娘的人肉包子铺？

要不是如此，聋老太太去哪了？

全院也就易中海最了解聋老太太，既无远亲，也无近友，除非是死在附近了，但最近并没有无名尸体案。

许妈肯定多多少少知点情，但她嘴严得很，就透漏一点点风，让大家都怀疑何家，却又没有任何证据。

这案要是破不了，整个院子都会惶惶不可终日，而且必生大乱，“团结互助”的奖牌也就保不住了，全院都稀罕那张贴在门头的红纸。

“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找到老太太，发动所有力量，拿着老太太的相片，在周边找。

老太太腿脚不方便，走不远，最多五里之内。挨家挨户地问。”一大爷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果找不到呢？”有人提出了疑问。

“那就说明老太太遇害了，而且就在本院。”易中海说得相当坚定。

秦淮茹两手微微颤抖，何雨柱一丝不拉地看在眼里，内心在咆哮：完了，这个女人心理素质没那么强，如果易中海咬死老太太被院里的人害了，公安反反复复调查，她肯定会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秦淮茹看向他，嘴角也在微微颤抖，平时不可一世，一到紧要关头靠不住。

她要是崩溃了，自己也完了。

他握住她的手，“还没吃晚饭吧？我晚上炖了萝卜，等一下将就吃一点。”

他这一打岔，给秦淮茹吃了定心丸，也说不出话，只是鸡啄米似地点头。

人群中的许妈阴鸷地看着秦淮茹和何雨柱，她不敢断定何雨柱知不知情，但秦淮茹心中有鬼，她己十分坚定。

若是如贾张氏所说，三人吃了聋老太太，那何雨柱就是烹饪的厨子，他没理由不知道，看他神态安详并无不妥。

要么他不知情，要么小小年纪，心思不是一般的沉稳，叫他傻柱太冤了，他是一等一的聪明柱。

何雨柱貌似并没关注任何人，实则任何人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起码知道贾张氏一家、刘海中一家、许妈一家和易中家一家别有深意。

西家联手了。

至少合谋。

妈的，关键时刻秦淮茹掉链子，现在不是秦淮茹一敌西，而是自己一人敌西家。

他无心地握着秦淮茹冰冷的手指，秦淮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两人各怀心思，并没有男女之情，而其他邻居开始窃笑。

——小小年纪，也知道谈情说爱。

——瞧，大庭广众之下也拉着手，是不是也睡上了？

——你说呢，何大清说他是傻柱，我看他精着呢。

易中海还在作动员，明日一大妈去照相馆洗一些老太太的相片，十八岁以上的人都参与找人活动。

恰好把何雨柱排除在外。

这种烂事情轮不到何雨柱，也是头一回。

何雨柱知道，他们怀疑自己，不让自己参与，就是不让自己知晓其中的信息。

阎埠贵在作最后的总结：

“谁是最大的受益人，最就有可能是凶手。”

我去，这不明摆着暗示秦淮茹作案的动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