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尸偶戏班

殡仪馆己经拉上警戒线，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齐永年和林小婉赶到时，老张正坐在台阶上发抖，手里捧着杯热茶，脸色惨白。

"十三具...全活了..."老张语无伦次，"像木偶一样...排着队走出去..."

林小婉迅速画了道符贴在老张额头，他的呼吸才平稳些。齐永年扶住老友的肩膀："慢慢说，怎么回事？"

"凌晨三点，监控室的小李发现停尸间门开了。"老张吞咽了一下，"调监控看...13号柜先开的，然后是12号、11号...里面的尸体一个个自己爬出来，排成纵队走出去了！"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冷柜门一扇接一扇自动滑开，苍白僵硬的尸体机械地爬出，站成一排。最前面的是具年轻女尸——正是之前失踪的周文文，她的左手无名指处缠着绷带。

"他们...它们走路的姿势..."老张颤抖着说，"像被看不见的线牵着...像木偶..."

林小婉突然倒吸一口气："尸偶戏！是莫清璃的拿手好戏！"

她解释说，"尸偶术"是种古老邪术，用特制丝线控制尸体行动。高级术士甚至能用"灵线"隔空操控，无需物理接触。

"但一次性控制十三具尸体..."林小婉眉头紧锁，"这功力比我想象的还可怕。"

警察做完笔录后，齐永年借口拿东西获准进入现场。停尸间冷气森森，所有冷柜门大开，地面上残留着冰霜融化的水渍和...某种闪亮的细丝，在灯光下几乎不可见。

林小婉用镊子夹起一根细丝，那东西立刻缠上镊子，像有生命一般。"灵线。"她沉声道，"莫清璃在每具尸体上都种下了灵线标记，随时可以唤醒它们。"

齐永年注意到13号柜内侧有抓痕，像是有人被强行关在里面挣扎留下的。更奇怪的是，柜壁上用某种黑色物质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两个相连的人形。

"双生符号。"林小婉拍照记录，"苏青苏白的标记。看来莫清璃在找什么..."

他们刚准备离开，齐永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停尸间里所有的金属表面——冷柜门、手术器械、甚至水龙头——都开始浮现模糊的影像。齐永年在其中一扇冷柜门上看到了晴晴的脸！

"晴晴有危险！"齐永年冲向门外。林小婉紧随其后，但在门口突然刹住脚步，猛地拉回齐永年。

"等等！看地面！"

齐永年低头，才发现门口地板上布满了几乎不可见的灵线，像蜘蛛网一样密集。如果不慎触碰，很可能成为下一个"尸偶"。

林小婉掏出一把小剪刀，小心剪断几根灵线，清出一条路。两人刚踏出停尸间，就听到远处传来诡异的"咔嗒"声——像是木偶关节摩擦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它们回来了！"老张在门口大喊。

齐永年和林小婉迅速躲进旁边的清洁间，透过门缝观察。走廊尽头，十三具尸体排着整齐的纵队，迈着僵硬的步伐向停尸间走来。最前面的周文文尸体头部不自然地转动着，像是在搜寻什么。

尸体队伍经过清洁间时，齐永年屏住呼吸。透过门缝，他清楚地看到每具尸体身上都连着数十根灵线，延伸向天花板...而在那里，隐约有个半透明的女性身影，正灵巧地拨动手指，操控着这些"尸偶"。

就在尸体队伍即将进入停尸间时，周文文的头突然180度转向清洁间方向，腐烂的嘴唇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找到...你了..."她嘶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