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章 记忆窃贼

记忆诊疗中心位于城北新开发区，一栋全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齐永年和林小婉伪装成患者家属混了进去。大厅宽敞明亮，墙上挂满"记忆修复成功案例"，候诊区坐着形形色色的人，大多神情恍惚。

"看那个。"林小婉小声指向接待台后方的大屏幕，上面循环播放祁天岳的访谈："...我们的技术能精准定位并修复受损记忆，甚至找回'前世记忆'..."

"前世记忆？"齐永年冷笑，"他是指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记忆吧。"

他们借口去洗手间，溜进了员工通道。走廊两侧是一间间诊疗室，每间都配有巨大的镜面设备和躺椅。透过半开的门缝，齐永年看到一位老人躺在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对面的镜子泛着诡异的红光。

"记忆提取..."林小婉脸色发白，"他在偷取病人的特定记忆！"

他们继续深入，来到一扇标有"禁区"的金属门前。门需要指纹解锁，但林小婉从包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贴在读卡器上，几秒钟后门"滴"地一声开了。

门后是条向下的螺旋楼梯，通往地下室。楼梯尽头是间圆形大厅，中央摆放着林九被盗的"观灵镜"，周围环绕着十二面形状各异的古镜，构成一个完美的圆形。

更骇人的是，每面镜子前都站着一个人——不，不是真人，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记忆镜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静止不动，像橱窗里的模特。

"这些都是被窃取的记忆体..."林小婉声音发抖，"祁天岳在收集它们做什么？"

齐永年突然冲向最里面的一面镜子——那里站着的正是苏晴！她穿着病号服，双眼紧闭，胸前贴着标签："S-Qing，记忆纯度92%"

"苏晴！"齐永年拍打镜面，里面的苏晴毫无反应。

"别碰！"林小婉拉住他，"这些记忆体不稳定，贸然唤醒可能..."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打断。楼梯上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躲起来！"林小婉拉着齐永年藏到一组设备后面。

几个穿白大褂的保安冲进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整个房间。

"系统显示有人闯入禁区！"领头的喊道，"全面搜查！"

就在光束即将照到他们藏身处时，房间里的所有镜子突然同时亮起诡异的绿光。记忆体们齐刷刷睁开眼睛，发出非人的尖啸！

保安们惊恐地后退，但为时己晚。镜中伸出无数半透明的手臂，抓住他们拖向镜面。惨叫声中，保安一个个被拉入镜子，变成新的记忆体！

"走！"林小婉拽着目瞪口呆的齐永年冲向楼梯，"镜子被激活了，整个房间很快会变成死亡陷阱！"

他们刚跑到楼梯口，身后就传来祁天岳的声音："齐先生，何必急着走？你不是想见妻子吗？"

齐永年回头，看到祁天岳站在观灵镜旁，西装笔挺，面带微笑。他手中拿着双生镜，镜面正对着苏晴的记忆体。

"来，苏晴，见见你丈夫。"祁天岳轻敲镜面。

苏晴的记忆体突然活了过来，她看向齐永年，眼中闪过 reition："永...年...？"

齐永年想冲过去，被林小婉死死拉住："别上当！那是陷阱！"

祁天岳大笑："聪明的小丫头。没错，这是个邀请。"他举起双生镜，"月全食之夜只是个开始。下一次血月，我将完成康老师未竟的事业——创造完美的'记忆永生体'！而苏晴...和你们的女儿...是关键部件。"

他打了个响指，所有镜子同时转向齐永年，镜中的记忆体齐声低语："晴晴...晴晴...晴晴..."

声音如同魔咒，齐永年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晴晴的影像——她站在一个巨大的记忆迷宫中，西周全是镜子，每个镜子里都有不同的"晴晴"在呼救...

"齐哥！清醒点！"林小婉猛掐他人中，往他嘴里塞了张符纸。苦涩的味道让齐永年瞬间清醒。

"跑！"林小婉拽着他冲上楼梯。身后，祁天岳的笑声在记忆体的尖啸中显得格外刺耳：

"血月之夜，我们再见，齐先生！记得带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