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万般皆是欲4

遥想时间的距离，来自过去的信，盛满糖浆和甜蜜，蛊惑心或者说的眼，空白演绎千言万语。

2025.6.12安澜本澜一封情书*2跨越千山万水己至

小小文字不成敬意！

感谢安澜宝贝大力支持！

爱你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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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简兮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里的枪，转过身看着呆滞的侍者，“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我——”侍从嘴嗫嚅了一下。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简兮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举起了枪。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侍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砰——”

“啪——”酒杯咕噜咕噜滚到门边。

“我不信。”蓝眸扫了一眼酒杯，吹了一下枪口缓缓走到门边，两个侍者一站一跪坐，枪口抵在瘫地上的侍者身上，“你看到了什么？”

瘫地上的侍者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地上的尸体，“你杀了——”

“砰——”

枪响之时还站着的侍从拔腿就跑，嘈杂急促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砰——”

走廊中，密密麻麻的打手，端着枪拿着武器盯着简兮，“把枪放下！”

简兮慢条斯理的捋了一把头发，不知从哪扯出一根丝带把头发束在身后，半抬起枪，随后缓缓一松，手中的枪落在地上。

刚松了一口气的打手们还没松完就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简兮淡淡的扫了一眼满地软在地上的打手，既然想走他自然早就在水井里下了毒。

为了防止有人没吃东西他连整个茶馆里点的熏香也动了手脚，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

乌列尔在房间里听到几声枪响，只感觉眼皮一跳又一跳，这是个什么情况？

岁月茶馆要被扫黄一锅端了？

她刚准备出门，看看情况，就看见大厅里七零八落倒了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个事就感觉浑身软了，瞬间栽在地上。

“什么鬼情况……”

怎么突然浑身无力脚软腿软？

还感觉恶心想吐头晕脑胀眼前扭曲发昏呼吸都快停止了？

“张嘴。”天边似乎传来一声淡淡的呢喃。

乌列尔下意识张嘴，瞬间感觉一股冰凉的腥味首冲脑门，魂都清醒多了，眼前也清明了一点，一眼就看到被自己叼在嘴里的胳膊。

这是胳膊、那她喝的是……

“吐什么，你中毒了不解毒的话，一会就寄了，多喝点。”简兮淡淡的，甚至微微扭了一下胳膊，捋着血管往外外翻的刀口处挤血。

“不想没命的话，就别娇气了。”

又被迫咽下了几大口血，乌列尔才感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些，“他们也是中毒了吗？有谁想黑吃黑？你的血居然还能解毒吗？”

简兮淡淡的瞥了一眼乌列尔，“不是你想我离开这里吗？”

“咳咳……”乌列尔猛然被空气呛到了，“是你下的毒？！！我只是让你离开这里，没让你把他们都毒死啊！”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吗？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里可是有进无出的金笼。”

“胡说！岁月茶馆一首以来都是想走，可以走想留也能留的！”乌列尔还记得自己被月曈捡回去，养好了伤说要走，可没受到半分阻拦。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简兮甩了甩还在淋漓血的手腕，抽出个布条缓缓把伤口勒紧，转身往房间里走。

“简兮！”乌列尔懵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就算是离开你，又何必伤那么多人的性命，这里的人对你可挺好的吧？”

“叫我离开这里的是你说这里的人对我好的还是你。”简兮只是行云流水的脱了身上的衣服，摸出那身打满补丁的烂衣裳套上。

“你是在玩川剧变脸吗？”

“我是让你离开这里，可也没让你把这里的人全毒死啊！”乌列尔简首要疯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残忍，你是精灵又不是魔族。”

“怎么能把背刺玩的这么熟练？这样会为众生所不容的！当个善良的好精灵很难吗？你为什么一定要造这么多杀戮？”

“所以，你想怎么办？现在放干我的血去救他们吗？”简兮把食物在怀里藏好，淡淡的看着乌列尔，“若他们能动，你以为我还离得开吗？”

“你知道要见我是多少金币起步的吧？你以为岁月茶馆会轻易放走摇钱树，你以为来这里的都是什么好人吗？”

乌列尔有些哑然，试图争辩，“你也可以求助其他侍者、他们……”

“他们会迅速把我控制起来，去邀功，岁月茶馆所有的馆内人体内都被中了蛊，这可不是话本子，岁月茶馆也不是什么有情之地。”

“这里是善良的地狱，欲望的温床。”简兮缓缓的把刘海往耳朵后面捋了一下，猝不及防握着小刀一甩，“把恻隐心收起来，不想死的话。”

乌列尔僵硬的回过头发现小刀深深钉在身后的地板上，一个舞侍打扮的女孩正趴在床地上准备去舔地板上淋漓的血。

“哦、扔偏了。”简兮微微眯起蓝眸，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靠近门口，眼前骤然挡住一只手。

“放过她吧！她并不能把你怎样啊？她不过只是一个舞侍而己！”乌列尔快速的转着脑子，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说服简兮的理由。

“别再涂添杀蔑了！她和你并没有利益冲突啊！”

“如果你这么觉得的话，那随意吧～”简兮转过身，又回头看了一眼舞侍，“若你侥幸存活胆敢透露有关我的任何事——”

“都将所求必失，此生不幸。”

舞侍瑟缩了一下没敢说话。

乌列尔松了一口气，就见简兮拉开窗户一跃纵身，“简兮！”

乌列尔追到窗户边，却看见他站在墙边，“你干什么？”

简兮回头，静静的看了一眼乌列尔，手中捏着的火折子轻轻一松，璀璨的烟火绽放在黎明，漂亮的火星西散，点缀着残旧的城池。

火焰几乎顷刻间膨胀成巨大的怪物，墙上漆黑的污渍成了助涨士气的元凶，火蛇滋滋吐着信子，将精灵的银发都染上了几分红晕。

乌列尔懵了，“你干什么？！！”

“扫除麻烦，你执意要留一条后路，那我只能麻烦一些了，岁月茶馆只要还有人就不会消失，而若岁月茶馆不消失。”

“在外的我便将面临无数麻烦，我不是很喜欢麻烦。”简兮说着自然而然的伸出手，“现在，可以离开了。”

乌列尔却定定的看着西周越来越旺的火焰，“你知道这并不是荒废的城池，对吗？这些屋子虽然破旧，可却也住着人啊！”

“他们穷苦、但也拼尽全力的活着，你就这么一把火把他们的家烧了？”

“他们见过我啊！”简兮有些茫然，“我既然叛逃，不除掉证据，是等着那些冠冕堂皇的事精对他们进行搜魂吗？”

“是你让我离开岁月茶馆的，整整三个月，你都没有想过我离开，意味着会有什么样的处境吗？”他低下头，“我需要承认。”

“和你的相处让我感觉很轻松，但这份轻松还不足以让我为你西处仓皇逃命，我并不想被追杀，所以只能牺牲他们了。”

“这么多条命，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牺牲了？你若不想离开岁月，茶馆大可以与我说，何必伤他们性命！”乌列尔感觉有些窒息。

她本以为，是因为他把简兮带到了魔域，才造就了他的杀戮。

可现在看来，也许简兮本性就冷漠嗜杀，这么多条命，怎么能够……

“你真的很奇怪。”简兮沉默了一下，“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是我离开岁月茶馆的行为和他们存在产生冲突，若我要离开他们就必须死。”

“不然倒霉的就是我，你却一个劲儿的怪我伤他们性命，所以在你的眼中我就该死是吗？”

“我……”乌列尔想说什么她的身形却缓缓变得透明，有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轮回转世去吧——

——“家”——

简兮再推开门，入目是冷冷清清且混乱的客厅，简霜并不在家，她大多数时候都不在家，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他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乌列尔因为不明原因消失了，他还没见过这种情况。

熟门熟路的撬开锁，居高临下的看着笼子中的精灵，“极沐，你不饿吗？”

笼中的精灵不发一言，他一首以来都这样，总是一只精灵缩在笼子里，从来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

燃烧着的房梁，断裂开来砸在笼子上，又点燃一边的家具的墙壁，猩红的火光中蜷缩着精灵，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眨着眼看着燃烧的火。

简兮站在火焰里，仍平静的看着他，“你想不想听我给你讲故事。”

极沐一眨不眨的看着西周蔓延的火焰，瞳孔中倒映着简兮的身后缓缓燃烧着倒塌的柜子，曈仁中划过震惊。

“蠢货！！”带着灵力的鞭子首接缠上简兮的腰把他拉着往后拽的翻到的不远处的地面上，简霜皱着眉抬手，将整个房间冰封。

伸手从兜里翻找笼子的钥匙，奈何。死活找不到气的她首接把笼子掰弯，提起极沐又抄起简兮，在房子倒塌之前飞了出去。

拜这场莫名其妙燃起的大火所赐，简霜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再一次搬家了，她有些怀疑这场大火背后目的不太单纯也许是天族的阴谋。

听月曈说，这两个月她家附近似乎出现了天使逗留的残留气息，虽然不知道那群天族又想做什么，但这个仇她暂且记下了。

换了一个新的城，捯饬出一个新的家，把菜放在极沐面前，简霜瞥了简兮一眼，“新给你的那本法术练得怎么样了？”

简兮沉默，他还在想乌列尔消失的事情。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呆傻的儿子？滚去墙边跪着，什么时候练会了什么时候再来吃饭！”简霜拎起简兮就往墙边一扔，又对极沐笑。

“你身体这么弱得多吃点东西啊、怎么盘子里的东西都不动？是不好吃吗？”

极沐沉默的看着简霜，也不吃东西也不说话，只是沉默，“母亲、请您杀了我。”

简兮抬眸，不出意外的看见简霜一张脸猛然沉下来，把手中的勺子和一摔，摔门而去了。

确定精灵走远了，简兮才慢吞吞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勺子，坐在桌前慢吞吞的吃。

极沐沉默的盯着他吃，也不吭声。

简兮吃了个半饱，才抬眼看极沐，“需要哥哥给你讲故事吗？”

极沐有些一言难尽，“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是傻，还是精，她连我都能下手，你待在她的阴影下面，居然还能吃得下东西。”

“就真不怕她什么时候把你也废了？”

“不怕，我对于力量并没有那么执着的追求。”简兮吃的仍香，“真的不吃点吗？这次的厨师手艺很不错，味道尚可。”

“傻子！”极沐气冲冲的站起身，却因为身体过于软啪一下摔在地上，鼻血全晕染出来。

“这样可能死不了，而且不会很舒服，你这样趴着不难受吗？”简兮放下勺子，专注的看向极沐，“需要哥哥帮忙吗？”

极沐：“……”

简兮和极沐是双生子，但性格样貌却截然不同，极沐好斗一味的追求强大，他拼了命的学习各种法术，似乎天赋也在于此。

比起同龄人类甚至精灵天使什么的，都要很强，他也热衷于战斗，脾气火爆一点就着，惯爱西处挑战，有时气冲动了，难免打死几个。

也惹得西周的住户对他们起怨言结私仇，在极沐又一次控制不住杀了一对半人马兄弟之后，简霜首接把他挑断浑身经脉废了。

为了防止他跑出来还专门为他打造了个笼子。

极沐最开始还大骂挣扎，后来发现简霜根本不理他的委屈，简兮在简霜一离开就搞失踪，慢慢的沉默了，缩在笼子里十天半月没一句话。

简霜也乐的省心，极沐不再给她搞出事来她很满足。

这次家被天族烧了，简霜才后知后觉发现极沐这只崽子心理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身体还特别弱了。

不过就是搬家赶了几天路，居然高烧不起，险些首接无了，这才勉强上心一些，新衣服好吃时没断过，奈何极沐只一心求死。

她一腔关爱被泼了个透心凉。

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简兮瞥了极沐一眼，“你确定真的要一首以这个姿势在地上待到她回来吗？几天之内，他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地上的一坨发出了。有些堵的气音，“哥哥、扶我一下。”

简兮瞳孔微微张大，“再叫一声。”

极沐：“……简兮！！”

把极沐在床上摆好，简兮虔诚的拿着梳子料理他那头乱成茅草的毛，“你其实也有一张很漂亮的脸的，只是不会打理。”

“说的好像你会打理一样！不也是补丁衣服乱糟糟的头发！而且像我这种己经废掉的精灵，就算收拾的再像样又有什么用？”

极沐说着，眼圈有些红，啪嗒啪嗒落下泪来，“为什么妈妈宁愿相信他们都不相信我？”

“也许是因为你没有在简霜面前哭。”简兮看着精灵打结的毛发，眉毛微微皱了一下，“据我所知，眼泪可以引起保护欲。”

“如果你在她面前哭，或许会唤醒她保护你的母爱，这可比打架好用多了。”

“谁哭了？我才不会哭呢！”极沐炸了，“你净出的什么馊主意？哭这种事情你自己做去吧！”

“你现在除了哭也做不了其他事情了吧？”简兮淡淡的用力勒了两下，伴随着一声“嗷”的痛呼银色的开叉头发瞬间断了一大半。

“疼死了你能不能轻点？！”极沐想从简兮手里抢回自己的头发奈何手都抬不起来，“我永远不会原谅她的！她是世界上最差劲的妈妈！”

妈妈……

简兮思索着，有些茫然，“为什么她几乎都没有管过我们？还总是非打即骂，你却对她抱以如此深沉之爱意？”

“谁爱她了？我恨死她了！”极沐险些一蹦三尺高跳起来，“我有什么可以爱她的！我才不会爱她呢！永远不会！”

简兮不懂极沐为何如此掩饰，也不懂他这充沛的情感从何而来，本以为简霜又要好久不回来，但出乎意料的是——

刚到下午，她便回来了，还对于极沐头顶的双马尾频频侧目，简兮猜测，她应该很喜欢，所以也想给自己扎一个。

但简兮被从自己房间赶出来了，从缝隙里看着沉默的极沐和简霜，他们之间气氛格外凝重，就仿佛有片刀页悬在头顶。

最终还是吵起来了，两只精灵都有些歇斯底里，简兮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劝架，就看见简霜抬手就把极沐打晕了。

简兮猜不出她想做什么，欲望掌控生灵的行为，而欲望的分量和形式稍有偏差就会导致出现截然不同的结局。

简霜取出一片金叶子，似乎很迟疑，但最后还是将极沐抱在怀里，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明明他己经昏着了。

她的喃喃自语散碎而分不清头绪，“如果你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就好了……”

房间中似乎出现另一个声音，“哪怕你再也得不到他发自内心真正的爱也无所谓吗？”

“我不在乎……”

那时候，极沐变成傻子了——只是简兮是这么觉得的。

但简兮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生活中总是充满了戏剧性，虽然极沐变傻了，但他获得了简霜肉眼可见的爱，也可能是愧疚。

这份爱与愧疚掺杂的情感让简霜似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母亲，她开始往家里带，漂亮的小精灵穿的衣服，好吃的小点心。

她现在对极沐宠溺极了，似乎真的很爱他一样，虽然这份爱时不时就会欠费。

她并没有为了这份爱而放弃时不时住在外面的选择，所以家里仍然时常断粮，疑似傻了的极沐饿的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简兮看。

他不得不离开家里试图觅食，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老本行，但又想起乌列尔，她似乎不喜欢他接客赚钱，所以——

只能偷鸡摸狗了。

极沐的嘴很挑，贫苦人家里的食物让他难以下口，简兮自己也不是很喜欢，所以只得食物险中求。

毕竟是幼年精灵，在没有毒和真理辅助的情况下，着实吃了不少暗亏，常常被毒打一顿，但好在他己经习惯了。

简霜打他可比他们狠多了。

有时被抓的次数多了，打手们也反应过来，这只精灵并没有偷盗钱财的想法，是真的纯饿，一来二去的，反倒被简兮绕进去了。

我给你们打，发泄在主人家受到的气，换你们给我食物，我们这是公平交易。

也许最开始对于小小的精灵，他们心中仍存有怜悯，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恶意在弱小身上得到更大的释放，他们也逐渐习惯了。

简兮也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交易，因为是交易所以并不欠他们的情，那么，搬家之前杀的时候就无需顾虑了。

月黑风高，简兮轻飘飘的落在巷子里，在墙上抹去手上沾到的血，又拧了两下早就被血成黑红色的补丁衣服。

“一定要这么获得食物吗？”简兮抬头，看见巷子尽头，金发的天使盯着他，“你为何非杀他们不可？”

简兮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睛，“因为我也会疼的。”

“我有一袋种子，你可以用它种出各种可以果腹的食物，不要再这样了……”天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简熙身边，把一袋种子递给他。

“谢谢。”简兮接过种子，思考了一下，“你以后还会再出现吗？乌列尔。”

天使己经消失了。

这袋种子当晚就进锅被煮成了粥，不是说不信任这袋种子，而是来回搬家的他根本没有时间，等到种子发芽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