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魄染血

"铮——"冰魄剑魄在牛青山手中震颤，剑身透明如冰，却重若千钧。古老意识如潮水般涌入识海，他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雪山崩塌，剑修血战，最后是一双淡金色的眼睛......"守住心神！"凌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剑魄在认主！"牛青山咬牙稳住意识。剑魄中蕴含的寒意正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血液几乎冻结。更糟的是，头顶的诛仙剑阵己经彻底展开，百丈巨剑的剑尖正缓缓下压！"来不及了......"凌绝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嵌着的冰蓝晶石，"用剑魄斩开它！"晶石表面布满血色纹路，正随着诛仙剑阵的压迫而发光。牛青山立刻明白——这是某种定位标记！"会伤到你......""总比被老匹夫抓回去强！"凌绝冷笑，"动手！"冰魄剑魄斩落的刹那，整座冰窟剧烈震动！晶石爆裂的冲击波将三人掀飞，牛青山后背重重撞在冰壁上，喉头顿时涌上腥甜。但更可怕的变化发生了——失去晶石定位的诛仙剑阵突然失控，巨剑胡乱劈斩，竟将半座悬崖削平！崩塌的冰岩堵死了出口，寒气从裂缝中疯狂涌入，冰窟温度骤降。"咳咳......"凌绝半跪在地，心口伤口结着冰霜，"剑阁大长老......在我体内种了'玄冰引'......"牛青山这才注意到，凌绝的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就像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冰髓。"能撑多久？""最多......两个时辰。"凌绝艰难地指向冰窟深处，"那里......有条暗河......"话未说完，他猛地喷出口冰渣，整个人向前栽倒。牛青山急忙扶住，触手冰凉如铁——凌绝的体温正在急速流失！"阿七！"采药少年从碎冰堆里爬出来，脸上全是擦伤："我在！""生火，快！"阿七手忙脚乱地掏出火石，却发现根本点不着——极寒环境下，普通火焰无法燃烧。牛青山急中生智，将冰魄剑魄插在地上，剑身立刻散发出柔和蓝光，周围三丈内寒气稍减。"用这个。"凌绝虚弱地递过块玉简，"《玄冰诀》......能帮你......控制剑魄......"牛青山刚接过玉简，冰窟顶部突然传来"咔咔"的碎裂声。抬头望去，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无数冰锥悬在头顶，随时可能坠落！牛青山盘膝而坐，将玉简贴在眉心。《玄冰诀》内容如洪水般涌入脑海，这是套专门驾驭寒冰之力的功法。寻常修士至少要修炼三年才能入门，但此刻他体内己有冰魄剑魄的寒气，反倒省去积累的过程。"气走督脉，意守灵台......"随着功法运转，插在地上的冰魄剑魄微微共鸣。牛青山尝试引导寒气，剑身蓝光渐盛，竟在冰面上映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这是......"凌绝勉强抬头："冰魄剑阵......我师尊......留下的......"纹路构成繁复的阵图，中心正是冰魄剑魄所在。牛青山福至心灵，将玄黄气注入剑柄——"嗡！"剑阵被激活的瞬间，整个冰窟亮如白昼！无数冰晶悬浮空中，组成立体阵图。最神奇的是，寒气不再侵袭三人，反而在周围形成保护层。"有效！"阿七惊喜地发现凌绝脸色好转，"他体温回升了！"牛青山却眉头紧锁。剑阵虽能抵御严寒，但维持它消耗巨大。玄黄气正以惊人速度流失，照这样下去，最多坚持半个时辰。"必须找到出路......"他看向凌绝所说的暗河方向。冰壁后隐约传来水声，但厚度至少三丈。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可能破开。"用剑魄......"凌绝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剑阵......能增幅......"牛青山恍然大悟。冰魄剑阵本就是为配合剑魄而设，若以剑为引......他双手握剑，全力催动玄黄气。剑阵纹路骤然收缩，全部汇聚到剑尖，形成一点刺目寒芒！"破！"剑芒激射而出，所过之处冰壁无声消融，竟真的洞穿出个丈许深的通道！但牛青山也因力竭跪倒，剑阵随之黯淡。"还差......一点......"正当绝望时，怀中突然传来温热感——是太玄剑碑！碑文不知何时变成了流动的金色液体，顺着他的衣襟滴落在冰魄剑魄上。剑身立刻镀上层金芒，寒气威力暴增！"这是......"凌绝瞳孔骤缩，"太玄剑意？！"没等牛青山询问，剑碑突然飞起，与冰魄剑魄呈十字交叉。两股力量交融的刹那，剩余冰壁轰然崩塌，露出后方奔涌的暗河！暗河水流湍急，河面漂浮着碎冰。"我先探路！"阿七灵活地跳上块浮冰，却被凌绝拽住。"水下有东西......"话音未落，河面突然隆起！一条通体透明的怪鱼跃出水面，满嘴尖牙在蓝光下泛着寒芒。更可怕的是，它额头上嵌着块冰蓝晶石，与凌绝心口被挖出的那块一模一样！"玄冰兽......"凌绝脸色难看，"剑阁......用晶石控制的......"怪鱼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调头朝三人冲来。牛青山举剑欲斩，却被凌绝按住："别用剑气！会引发......"己经晚了。冰魄剑魄的余波扫过水面，暗河瞬间冻结！怪鱼被冰封的刹那，额头晶石爆发出刺目强光。"轰！"整条冰河炸裂，冲击波将三人掀入水中。牛青山拼命抓住块浮冰，却见水下蓝光点点——是更多的玄冰兽！"它们......在把守什么......"凌绝呛着水说道。牛青山突然想起《玄黄经》的记载：玄冰兽通常守护天地灵物。难道这暗河尽头有......念头刚起，暗河突然改道！原本向下的水流诡异地变成上升，裹挟着三人冲向某个漩涡。牛青山死死抓住剑碑和剑魄，在天旋地转中瞥见个巨大阴影——是座沉在水底的冰宫！"咕噜噜......"漩涡将三人甩进冰宫前庭。牛青山挣扎着爬上岸，发现这里竟没有积水，仿佛有无形屏障隔绝了河水。前庭中央立着九根冰柱，每根柱子里都封着个人影。最中间那根冰柱前跪着具骸骨，骸骨手中捧着块赤红晶石，与冰魄剑魄形成鲜明对比。"师尊......"凌绝突然挣脱搀扶，踉跄着扑向冰柱，"果然在这里......"牛青山这才看清，中间冰柱里封着个白衣女子，容貌与凌绝有七分相似。她心口插着柄赤红短剑，剑柄刻着"朱焰"二字。"三百年前......"凌绝抚摸着冰柱，"师尊为镇压地脉阴火......自愿兵解......"话音未落，冰宫突然震动！穹顶裂开缝隙，十几道剑光鱼贯而入——是剑阁追兵！为首的老者脚踏飞剑，冷笑道："叛徒，果然来寻你师尊的遗骸了。"凌绝突然挺首腰板，哪还有半点虚弱："大长老，你终于亲自来了。"牛青山震惊地发现，凌绝皮肤下的蓝光正在变成金色！"你以为......"凌绝每说一个字，气息就强盛一分，"我这些年......真是被玄冰引所困？"他心口伤口突然迸发金光，冰魄剑魄与之共鸣，剑身浮现出与太玄剑碑相似的金纹。大长老脸色骤变："你竟将太玄剑意炼入了心脉？！""答对了。"凌绝伸手虚握，牛青山怀中的剑碑自动飞入他掌心，"三百年前你们暗算师尊，今日......"剑碑与剑魄相撞，爆发的金光中，冰柱里的白衣女子突然睁眼！牛青山被强光刺得闭眼，再睁眼时，骇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变得透明——冰魄剑魄不知何时己与他右臂融合，此刻正顺着经脉向心脉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