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剑秘闻

"凌霄师叔？"俞青霜失声叫道，声音在空荡的道观里激起阵阵回音。她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脑海中闪过藏经阁那卷被列为禁书的《蜀山叛录》。"他是三十年前叛出蜀山的长老，据说盗走镇派之宝'太阿剑'后..."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在锁妖塔前自绝经脉而亡..."

林寒眨眨眼，铁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太阿剑？你说这把？"他随意地举起那柄斑驳铁剑，剑身突然发出清越的龙吟，"看起来不太像啊......"

俞青霜凝神细看，突然发现剑格处有个被污垢掩盖的印记。她迅速掐诀，指尖凝聚一点灵光："显形！"咒语出口，铁剑表面的锈迹竟如退潮般剥落，露出内里青玉般的剑身。剑脊上两个古老的篆文在月光下流转着金色光晕——太阿。

"真是太阿剑！"俞青霜倒退半步，霜华剑在鞘中剧烈震颤。她突然想起师父房中那幅残缺的画像，画中人手持的正是这样一柄青玉长剑。"那...你体内的剑灵难道是......"

林寒突然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指缝间迸射出刺目金光。"它...又醒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沙哑，眼中瞳孔化作两道金色竖线。

一道璀璨金光从他眉心射出，在半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虚影。虚影周身环绕着无数细小剑芒，发出的声音如同千百把剑同时震颤："玄霄...可还活着？"每个字都震得道观梁木簌簌落灰。

俞青霜惊得连退三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那日提起凌霄之名时，师父手中的茶盏竟被捏得粉碎。"你...认识我师父？"

剑灵虚影没有回答，而是转向道观深处。虚影抬手一指，腐朽的供桌突然炸裂，露出后面一道刻满符文的暗门："此地...有镜室..."话音未落，金光骤然消散，林寒重重栽倒在地，铁剑"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剑身上的古篆竟渗出血色。

俞青霜扶住他滚烫的身躯，指尖触到他颈侧浮现的金色纹路时，竟被灼得生疼。她脑中思绪纷乱如麻——剑灵宿主、太阿剑、凌霄师叔......这些本该存在于蜀山秘典中的传说，此刻竟都系于一人之身。

"镜室......"她默念着剑灵留下的线索，目光投向道观深处。霜华剑在鞘中不安地震颤，仿佛在催促她前行。

将林寒安置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偏殿后，俞青霜掐了个隐身诀，独自向道观深处探去。穿过三重荒废的院落，月光下一口古井静静矗立在断壁残垣间。井沿上那些云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正是天机镜边缘特有的纹样。

"镜室在井下？"俞青霜指尖凝聚灵力，在井口画出一道探灵符。符文化作青鸟飞入井中，片刻后传来清越的回响。她犹豫片刻，还是掐了个避水诀，纵身跃入幽深的井口。

出乎意料的是，井底竟滴水全无。一条向下的甬道延伸进黑暗深处，两侧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镇魔符文。俞青霜指尖燃起灵火，火光所及之处，符文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甬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数百面铜镜以诡异的角度镶嵌在弧形墙壁上。中央石台上的凹槽边缘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有人不久前刚取走了存放在此的天机镜碎片。

"苏绛雪......"俞青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正要转身离开，余光却瞥见墙上铜镜的异样——无论她如何移动，所有镜子都照不出她的身影。反而当她停在某个特定位置时，镜中突然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血月当空，万剑齐鸣，一个孤独的背影立于山巅。那人手中长剑突然寸寸断裂，漫天剑雨中，一柄青玉长剑破空而来......

"预言之镜？"俞青霜心头剧震。传说天机镜能照见未来，这些铜镜莫非是......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道观前院传来，整间石室都随之震颤。俞青霜心头一紧，霜华剑自主出鞘护主。当她御剑赶回正殿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放开他！"俞青霜的怒喝在破败的道观中炸响。只见林寒被五名黑衣人死死按在祭坛上，苏绛雪手中那根三寸长的血钉正泛着妖异的光芒，对准他的眉心缓缓压下！

霜华剑化作一道银虹脱手而出，剑锋带起的罡风将西周的符纸尽数撕裂。苏绛雪被迫侧身闪避，血钉偏离了要害，只在林寒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的鼻梁滑落，滴在祭坛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又是你坏我好事！"苏绛雪美目中寒光迸射，手中血煞刀泛起滔天血雾，"今日便送你们这对亡命鸳鸯上路！"

五名黑衣人如鬼魅般扑来，俞青霜接住飞回的霜华剑，剑锋在月光下划出七道残影。但对方配合默契，很快将她逼入死角。苏绛雪看准时机，血煞刀带着刺耳的鬼啸首取她后心！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一柄青玉长剑凭空出现，剑身上流转的金色符文将血煞刀生生震碎！持剑之人浑身笼罩在耀眼的金光中，长发无风自动——正是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