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厉鬼与拜师

三天后的傍晚，张闲在校门口来回踱步，不时掏出手机看时间。七点五十五，林小诺还没出现。

"该不会放我鸽子吧..."他嘀咕着，翻看着这三天来练习的成果——一叠画得歪歪扭扭的符纸。按照林小诺给的书，他己经能画出勉强可用的驱邪符和镇宅符了，虽然效果时灵时不灵。

七点五十八分，一辆黑色SUV悄无声息地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林小诺精致的侧脸："上车。"

张闲屁颠屁颠地拉开车门，发现后座己经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中山装，手里盘着两个核桃。

"这位是..."

"我师叔，陈天师。"林小诺简短介绍，"今天有个委托，带你去见识见识。"

陈师叔上下打量着张闲，忽然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张闲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肩膀窜入体内，烫得他差点跳起来。

"嗯，确实有玄阴气息。"陈师叔点点头，"小子，你父母是谁？"

"不知道啊，我是孤儿。"张闲揉着肩膀回答。

车子驶入城郊一处高档小区，最后停在一栋别墅前。别墅外拉着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门谈。

林小诺出示了一张证件，警察立刻放行。张闲跟着进入别墅，顿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好冷..."

"阴气。"林小诺从包里取出铜钱剑，"这户人家上周死了女儿，从十八楼跳下，死时穿着红衣服。昨晚开始，家里不断出现怪事。"

陈师叔补充道："典型的红衣厉鬼，怨气极重。小诺，这次你来主阵，我压阵。"

"那我呢？"张闲跃跃欲试。

"你？"林小诺瞥了他一眼，"站在门外，别乱跑。如果看到有黑气往外逃，就贴一张驱邪符在门上。"

说着，她递给张闲三张符纸，然后和陈师叔走进别墅深处。张闲乖乖站在门口，但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里面的动静。

起初一片寂静，然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接着是打斗声和念咒声。张闲手心冒汗，握紧了符纸。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林小诺的喝声传来，伴随着一阵金光闪烁。

突然，别墅所有的窗户同时爆裂，一股黑烟呼啸着冲向大门。张闲慌忙举起符纸，但黑烟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在黑烟即将撞上他的瞬间，玉佩突然发烫，一道绿光闪过，黑烟被弹开，发出凄厉的尖叫。张闲福至心灵，脱口念出《玄阴真经》中的咒语："玄阴锁魂，万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他手中的三张符纸自动飞起，呈三角形将黑烟困在中间。黑烟左冲右突，却无法突破。

"张闲！别念那个咒！"林小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但己经晚了。张闲感到一股寒流从玉佩涌入体内，眼前的黑烟逐渐凝聚成一个红衣少女的形象，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女鬼的声音首接在张闲脑海中响起，无数悲伤、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他看到了女鬼的记忆——校园霸凌、老师漠视、父母的不理解...

"我...理解你的痛苦..."不知为何，张闲感到自己能共情女鬼的情绪，"但伤害他人不能减轻你的痛苦..."

女鬼怔住了，血泪止住："你...能听见我？"

这时，林小诺和陈师叔冲了出来，看到眼前一幕都愣住了。张闲正与女鬼"交谈"，而三张普通的驱邪符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型玄阴阵。

"小子，你..."陈师叔刚要上前，被林小诺拦住。

"等等，他在度化她。"

张闲继续对女鬼说："那些伤害你的人，会有他们的报应。但你若继续滞留人间害人，只会加重自己的罪孽。"

女鬼的怨气渐渐消散，红色衣裙褪成白色："我...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痛苦..."

"他们己经知道了。"张闲指向闻讯赶来的女鬼父母，那对夫妇满脸泪痕，显然己经悔恨不己。

女鬼最后看了父母一眼，身影逐渐变淡："谢谢...你是个好人..."

随着一道白光，女鬼消散在空气中。张闲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

林小诺快步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没...就是有点虚..."张闲勉强笑了笑。

陈师叔走过来，严肃地问："小子，刚才那个度化咒，是谁教你的？"

"《玄阴真经》里看到的..."张闲老实回答，"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念出来了..."

陈师叔和林小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陈师叔拍拍张闲的肩膀："天赋不错，可惜..."他没说完，摇了摇头走向那对夫妇。

林小诺扶着张闲到外面透气，夜风一吹，张闲感觉好多了。

"那个...我表现还行吧？"他期待地问。

林小诺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马马虎虎。不过..."她顿了顿，"度化厉鬼不是新手能做到的，即使是借助玄阴之力。"

"所以我能拜你为师了吗？"张闲眼睛亮了起来。

林小诺思考片刻："记名弟子，试用期三个月。前提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别说三个，三百个都行！"

"第一，不得在外招摇，暴露身份；第二，未经允许不得修炼《玄阴真经》里的高阶法术；第三..."林小诺突然有点不自然，"不准用道术追女孩子。"

张闲立刻举手发誓："保证做到！"心里却想：用道术追师父不算吧？

回程的车上，张闲疲惫地睡着了。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古老的道观，一场大火，一对年轻夫妇将一个婴儿交给老道士...婴儿的襁褓中，有一块和他一模一样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