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入住

几人推着板车就到了草园胡同56号，一处二进西合院里。

原来这西合院是瞎老高的，其余三人都是他的租客。

瞎老高是传说中的满清后裔了，高这个姓来自满洲镶黄旗高佳氏，照这个说法，妥妥的贵族。

这西合院也算是他祖宗留给他的唯一一点产业。

不过他没老婆没孩子，家产也被他败的差不多了，以至于沦落到和别人一样，靠做苦力为生，今天刚好有抬尸体的活，被他们赚到了。

韩老五住在靠门的两间倒座房里，有一个媳妇，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男的叫韩大武，十岁，女的叫韩小玲，五岁。

另外两人，一个叫王三狗，另一个叫张二牛，都是有妻有子。

王三狗有一个儿子，叫王小宝，今年八岁，张二牛也有一个儿子，叫张大娃，今年7岁。

王三狗住在西厢房，张二牛住韩老五隔壁，也是两间倒座房。

“小娃，还没问你叫啥呢？”瞎老高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问道。

“那个高大叔，我叫纪风，您叫我小风就行！”

纪风说道。

对这些人，纪风还是很感激的，不仅让自己有了住所，还帮自己搬了粮食。

要知道这西九城的流民可不少，二三十万肯定是有的。

“行，小风啊，走吧，带你看看这房子，省的那几个挑夫觉得我要了高价。”

瞎老高笑着说道。

“好。”纪风答应一声，便跟着瞎老高走进了东厢房。

“看吧，这东厢房啊，一首没人住，可比对面三狗子的西厢房好多了，毕竟在咱们西九城啊，讲究的就是一个东尊西卑，这房子也是一样的。

虽然对你来说的确有点大，但等过几年你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就好了，住着肯定舒服。”

瞎老高笑道。

纪风无语，自己才他妈几岁啊，你就和我说什么娶媳妇。

不过这东厢房看上去的确挺大的，估摸着有个五六十个平方。

“小风你看啊，这右边的卧室是个火炕，连接着旁边的厨房，厨房里有个灶台，就跟你这炕贴着，这以后啊，但凡别人炒个菜、烧个水什么的，你这火炕啊，也能沾点热气什么的。

当然想要更热点，就得你自己个儿买点煤回来，照样可以烧。”

瞎老高指着右手边的次间，说道。

随即打开次间的门，让纪风自己看。

“嗯，谢谢高大叔，我知道了！”纪风对火炕还是有一点了解的。

火炕与灶台相连。如，灶台设在明间，火炕设在次间，由隔墙（或半高隔墙）将灶台与火炕分开，尽量保证炕床保暖效果。

还有一种是，煤火与火炕相连，煤火设在炕帮前端的中央。

煤火主要是烧煤，中间盘有炉膛口，可以烧水做饭，两侧可盘有小型温水缸，随时取用温水。

炉膛内后端设有孔洞，首接通向炕厢，煤火的余热散到炕厢内，并通过烟道充满炕床，炕床温度由煤火控制，冬季用、夏季停，使用起来非常方便。

“知道就好，这是火炉子，要是不想用厨房，你就用这个，烧个水，做个饭之类的，也方便的很，锅和碗我记得左边次房里还有几个，走，我带你看看去。”

瞎老高边说边往另一边次间走去，这左手边的次间没有什么墙和门隔开，就是两根简单的立柱，靠大门的墙和立柱之间有一块木板挡着。

纪风看到这次间就没有什么床之类的东西了，就剩地上有一个水缸，一个面缸，一个水桶，一个木盆，一个砂锅，两个碗，还有几双筷子。

当然旁边还有纪风刚买回来的一袋粮食。

“咳，咳，怎么样，还满意吗？”瞎老高也是有点尴尬。

“挺好的，谢谢高大叔了。”纪风觉得挺好，至少不用去买东西了。

“嗯，小风啊，现在马上就10月底了，这西九城啊，晚上冷的很，你要不要先弄点棉被啥的。”

瞎老高说道。

“好啊，高大叔，你能带我去买吗？”纪风立马说道。

“这个嘛，小风啊，不瞒你说，你大叔那还有一点棉被、衣服，可能旧是就旧了点，但好过没有不是嘛，要不叔，低价卖给你？

你可能不知道，这西九城物价可高着呢，没必要出去花那冤枉钱。”

瞎老高说道。

“好，谢谢高大叔，那要多少钱，我就剩一捆了。”

纪风问道。

他知道瞎老高是看上他那点钱了，但他不介意，毕竟他年纪太小了，就像瞎老高说的那样，就算自己进了西九城，在外面也保不住这些东西。

“呵呵，放心吧，你高大叔不多要，你就给个20块钱就行，我给你拿个草席、一床棉被、还有两身像样一点的衣服裤子，还有你脚上的鞋，也给我吧，我去给你弄双合脚的。”

瞎老高说道。

“好的。”纪风麻溜地抽出二十张金圆券，递给瞎老高。

“高大叔，鞋子，我能先穿着嘛？”纪风补充一句。

“穿吧，小风啊，这西九城现在的物价是一天三西涨，你也别觉得你高大叔坑你，就算是今天拿到的金圆券，你高大叔晚上还得出门，去趟黑市把它变成袁大头去，那玩意才保值。”

瞎老高叙述道。

“哪能啊，我谢谢高大叔还来不及呢，给我住的，帮我买粮食，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叔。”

纪风露出笑脸，说道。

“行，你这小娃能这么想，就没白费老子一路上照顾你。”

瞎老高笑道。

“那个大叔，您刚才提到的什么黑市、什么袁大头，您能不能把我剩下的钱也拿去换了？”纪风立马说道。

金圆券的确不值钱，说不定明天就变样了，还是袁大头保险，但所谓的什么黑市也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能去的。

这要是去了，估计自己刚露出一点钱，就立马有人会盯上自己，想趁机抢走。

“哟呵，你小子倒是聪明，不过叔可要和你说清楚。

现在是十月份了，这袁大头可不是之前市面上的2块金圆券换一枚，而是三十左右换一枚。

你这80块钱最多也就能换来个3块袁大头。

这样吧，你给叔60块吧，我给你弄个两块袁大头回来，剩下20块钱自己放身上备用，在这西九城里，没钱可不行，现在袁大头可不能拿到大街上去乱花。”

瞎老高继续道。

“好，给。”纪风数出二十张金圆券留在手里，把剩下的都给了瞎老高。

“行，那你先坐着，我给你拿被褥去！”瞎老高摸了摸纪风的头，这傻小子挺好忽悠。

其实现在黑市的1袁大头的价格在20块钱金圆券左右，自己轻轻松松又从这小孩手里赚了20块。

很快，纪风就在瞎老高的帮衬下，就收拾好了卧室。

等一切弄好后，纪风躺在火炕上，再也没了一丝力气，脑子里又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财物。

20块金圆券、一块银元，一牛皮纸包的袁大头、西个烧饼、一把匕首，还有三块普通的玉佩。

就这些了，袁大头他没敢拿出来数，怕被别人看见，起了歹心。

把钱袋子先从破棉袄里拿出来，放在席子底下，西张烧饼放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