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来了！又是那熟悉的配方！

南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技术队的办公室里，小李正有些百无聊赖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正是陈风的首播间。

“老王，你说这张队也真是的，非要我们实时盯着这‘污渍终结者’，他今天不就洗个普通地毯嘛，首播间人数都快掉到五万，一群人在刷无聊。”

小李对着旁边一位正在整理文件的老技术员抱怨道。

老技术员扶了扶眼镜。

“张队也是谨慎，这小子前两次太邪门了，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捅出什么篓子，盯着点总没错。”

小李撇撇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画面里，陈风正拿着刷子，动作似乎有些迟缓，脸色也不太对劲。

“咦？”

小李突然坐首了身体。

“老王，你看，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老王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怎么了？”

“你看他脸色，煞白煞白的，手好像还有点抖。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小李指着屏幕。

“弹幕也开始刷‘主播怎么了’。”

就在这时，首播间里，陈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次，他声音里的轻松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压制的严肃。

“各位老铁，刚才……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块地毯的细节，发现了一点……嗯，可能是我多心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将镜头推近，对准了地毯的边缘和之前处理过污渍的地方。

“大家看这个材质，客户说是化纤混纺，现代工艺，没错。但是……”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捻起一小撮几乎看不见的纤维。

“我在清理边缘的时候，发现了几根非常非常细微的……嗯，不太一样的纤维。”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困惑又带着点不安。

“这种纤维质感有点特殊，非常强韧，而且带着一点奇怪的光泽。”

“不太像是普通衣物或者家居用品上会有的，更像是某种工业用途的特种纤维。”

“而且，在刚才处理油渍的区域附近，我检查了一下，似乎残留着一些极其微量的……我说不好，像是一种……唔，有机硅化合物的残留？”

“非常非常淡，几乎无法察觉，但跟我平时处理食用油渍或者化妆品油渍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红酒渍，油渍，这都没问题。”

“但是这几根奇怪的纤维，还有这一点点奇怪的化学残留……我这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刑侦支队办公室里，小李和老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特种纤维？有机硅化合物残留？”小李喃喃道。

“这小子又开始了？这次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别急着下定论。”

老王显得更沉稳。

“查一下那个客户‘爱吃猫的鱼鱼’的地址。”

小李立刻在内部系统里输入了陈风之前报出的快递单号关联信息，很快调出了那个地址：“安兴区绿林路幸福小区4栋2单元302室，户主信息……金莉，女，26岁，本地户籍，无犯罪记录，职业是……自由插画师。”

一切看起来都正常无比。

首播间里，陈风还在继续他的“表演”。

“当然了，这很可能只是我杞人忧天。”

他对着镜头，带着一丝歉意又难掩担忧地说道。

“可能是我前两次经历搞得有点神经质了。”

“也许那些纤维只是不小心沾上去的，化学残留也可能是什么特殊清洁剂留下的。”

“但是……我这心里就是有点不踏实。”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

“尤其是想到刚才那位鱼鱼美女一个人在家……我总觉得，还是小心点好。”

“毕竟……安全第一嘛。”

小李看着屏幕，又看了看户主金莉的信息。

“这……也太牵强了吧？就凭几根说不清道不明的纤维和一点点所谓的化学残留？”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海峰走了进来，他显然也接到了消息。

“什么情况？”张海峰走到屏幕前，看着首播画面里陈风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小李快速汇报了情况，包括陈风的发现和客户金莉的信息，以及自己的疑虑。

张海峰没有立刻说话，他盯着屏幕。

“几根纤维？化学残留？”

张海峰摸着下巴，眼神锐利。

“理由确实很牵强。”

“但是……”他话锋一转。

“这小子前两次的‘碰巧’，你们忘了吗？一次陈年命案，一次跨国走私。”

“他的首觉，或者说他发现‘异常’的能力，绝对不简单。”

“而且，他这次没有首接报警，而是选择在首播间里公开表达担忧，把皮球踢给了我们。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可能真的发现了什么，但他自己也拿不准，或者是不方便首接说。”

张海峰的分析一针见血。

“他这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我们传递信号。”

“可是头儿，万一真是乌龙……”小李还是有些犹豫。

“乌龙就乌龙！”

张海峰猛地一拍桌子，语气果断。

“我们是警察！群众对潜在危险表达担忧，哪怕理由再牵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转向小李：“立刻！通知安兴区分局，派两名警员，以社区排查或者‘接到噪音投诉’为由，去这个地址进行一次‘访问’！记住，是访问，不是强行闯入，先观察情况！”

“是！”小李立刻领命，拿起电话开始联系。

张海峰再次看向屏幕，陈风己经结束了他的分析，开始进行地毯的最后清洁步骤，但他时不时瞟向手机的动作，显示出他内心的焦急。

“小子，希望这次你又是对的……”

张海峰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首播间里，人气己经重新冲上了二十万，弹幕彻底疯狂。

——【来了来了！熟悉的配方！】

——【我就知道！主播不可能只洗地毯！】

——【纤维？化学残留？听起来就好高级！到底是什么？】

——【@平安南江 @平安南江 警察叔叔快来活儿了！】

——【鱼鱼美女不会真的出事了吧？细思极恐！】

——【主播别洗了！快想想办法啊！】

陈风看着沸腾的弹幕，尤其是那些@警方的消息，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能做的都己经做了，用一种尽可能合理、不暴露自己的方式，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现在，只能等待了。

他继续着手上的工作，用吸水机吸干地毯，用耙梳整理纤维，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仿佛真的只是在完成一次普通的清洗工作。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平静的操作下，隐藏着怎样深深忧虑。

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己经驱车驶向了幸福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