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仇报仇

扬州，最大的盐商，顾家，正厅。

一个六十多岁的身穿绫罗绸缎的胖老头，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太师椅上，此人正是顾家家主。

他满脸愤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二十七八岁男人，自己的二子顾淮。

顾家主破口大骂：“孽子，你倒是说说，你大哥一家是怎么没了？

那马车怎么就好端端的掉下了悬崖？

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当初我就不该留下你！”

顾淮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贴身伺候顾家主的顾大和顾二就退了下去。

顾淮端起药碗，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那老头口边，说道：“爹，我知道你心疼大哥一家五口死于非命，可你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嘛！

您先吃药，等您好了，想打想骂，还不都由着您吗？”

顾家主见自己的老奴居然都听顾淮的话，不由的心惊不己，哪里还敢吃顾淮端来的药。

他紧闭着嘴，不肯吃药。

顾淮不以为意，一手捏住顾家主的鼻子，另一只手端着药碗就灌到顾家主的嘴里。

等药灌完了。

顾淮把碗放到桌子上，松开顾家主的鼻子，捂住了顾家主的嘴巴。

顾家主咕噜咕噜就把那药咽下去一半多。

顾家主不由的惊恐的睁大眼睛，看向顾淮，口中嗬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顾淮拿着一方手帕把手擦净，轻笑一声，说道：“老东西，你可还记的我娘？"

顾家主不由的想起了那个婉约轻愁的女子。

那年，自己父亲听信后娘谗言，将自己赶出家门。

可怜自己身无一文，只得寄居寺庙，替人抄写东西为生。

那年冬天，柳娘随母到寺庙烧香，西下闲逛时，遇到了高烧昏迷在路边的自己。

柳娘给寺庙留下二十两银子，托人照顾自己。

自己病愈后上门道谢。

一番考校后，县令柳老爷留下自己做了一个小书吏，半年后，招自己为婿。

父亲知道后，将自己接回家。

自己与柳娘也曾琴瑟合鸣过。

可惜，柳娘几年未孕，自己就纳了雪娘做妾。

那之后，柳娘再也没有留过自己，见到自己时，只有满脸的厌恶。

顾淮见顾家主满脸的怀念之色，不由的心中厌恶。

他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样，老东西，被灌药的滋味如何？不好吧？

当年，你不就是这样灌我娘的？”

顾淮冷笑一声，说道：“那年，我外祖家刚坏了事儿，你就立逼我娘下堂，给你那小老婆腾地方。

我娘想带着嫁妆走，你又舍不得，你那小老婆就给你出了这么个阴招。

那天，我躲在衣柜里，亲眼见你给我娘灌下毒药。

若不是我机警，寻了祖母庇护，只怕也早就没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

你连畜生都不如。

怎么样，现在真的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现在你小老婆生的儿子，孙子全摔成了肉酱。

你那小老婆因为噩耗，刚刚心悸而死。

你呢，听此噩耗，中风瘫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

老东西，不知道你心里是何滋味儿呢？”

顾家主只觉的自己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一下，浑身都僵硬的如同木头一般。

他口中嗬嗬作响。

他想说顾淮的祖母，自己的后娘，包藏祸心，让他们父子失和。

想说他并不想毒杀柳娘，那药不知道被谁换成了毒药。

可惜，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时，顾大顾二进来，一人捧着几个匣子。

顾淮打开一看，第一个匣子里面是家主印章，

第二个是各个店铺掌柜的花名册，里面是各掌柜家中人员的详细资料。

第三个则是他们家各处的房子，铺面，庄子的地契。

第西个是生意上往来人员的喜好憎恶。

第五个给扬州大大小小官员孝敬银子的账目。

第六个~~

顾淮点了点头，对顾大说道：“还劳烦顾叔陪我颠簸两天。”

顾大笑着应道：“老爷有吩咐，岂敢不从？”

顾淮又对顾二说道：“顾二叔，这园子里，还劳您多操心。”

顾二点头：“是，谨遵老爷吩咐。”

顾淮又说道：“大哥一家横死，不能久放，让仵作验完尸首后，就及早下葬吧。

老太爷还在，不好大操大办，一切从简。

至于雪姨娘，赏她付薄棺材板子，葬在大哥旁边就行了。”

顾二一一答应了。

前顾家主歪在椅子上，听的清清楚楚，可惜，他口不能说，手不能写，可怜他咤咤商场西十余年，最后只落的个晚景凄凉。

顾淮刚刚吩咐完，吴秀元就闯了进来。

吴秀元眼珠子都红了，他大声说道:"表姐夫，怎么同事？外甥怎么会跌下悬崖，报官了没有？两个小外孙呢？有没有事？"

吴秀元又看向顾大，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顾大根本不理他。

顾淮轻笑一声，说道:"你着什么急啊？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死的是你的儿子，孙子呢？"

旲秀元一噎，脸红脖子粗的说道:"你满嘴胡沁什么？"

顾淮说道:"某年某月，某时，东花园里，石榴树下。"

吴秀元如同被勒住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淮看向顾家主，笑道:"那一夜，你在小老婆的挑唆下，给了我两鞭子。

我跑了，就躲在石榴树后面的葡萄架下面，结果，就遇到了一对野鸳鸯。

呵呵，十个月后，你的小老婆就生了一个女儿。

老东西，你猜，那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再猜猜，我大哥，是不是你的种？"

顾淮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老东西，做了一辈子绿毛鬼龟，感觉如何？

你还得感谢我，替你铲除了耻辱。"

顾家主嘴哆嗦着，忽然喷出一口血来。

吴秀元看着顾淮，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淮手上晃着一块玉佩，又拿出一本账册来，说道:"你害了我大哥一家，畏罪自杀吧！呐，遗书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抄一份吧！"

吴秀元看了一眼玉佩，那是自己小孙孙的玉佩。

又看了一下那本贿赂官员的账册，那上面都是自己的字迹。

如流落出去，只怕这些人要把自己活剥了。

他拿起那张认罪书一看，却是清楚明白的写了"自己″谋害大公子的犯罪的动机，经过。

吴秀元看完后说道:"二爷好计谋，好心性。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说的。只求二爷放过我的家人。”

顾淮笑道：“放心好了。”

吴秀元耷拉着肩膀走了出去。早有人跟了去，亲眼看着他吊死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