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张绣驰援弘农

长安将军府的议事厅内，炭火烧得正旺，将张齐的影子投在墙上的舆图上。

张齐收到苏则的传信，正召集众人议事。

“段煨同意我军在华阴驻军了？”张齐的指尖敲在华阴的标记上，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贾诩的狐裘搭在椅背上，老者用竹筷指着舆图上的华阴要道：“段煨走投无路，我军不用耗费兵力就能得到华阴，这是最好的结果。”

贾诩继续说道：“主公，弘农地处中原与关中的咽喉处，若能驻军华阴，进可攻，退可守，此乃天赐良机。”

李儒展开最新的密报：“夏侯惇率军逼近弘农，段煨若不借我军之力，恐怕难以守住弘农。”

张齐起身按剑：“传我令，命张绣将军领一万铁骑，星夜赶赴弘农。”

张齐转头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你与段煨颇为熟悉，烦请修书段煨，就说我军身为弘农盟友，面对曹操的逼迫定不会坐视不管。”

贾诩心领神会，“我明白。”

郑县，地处关中与弘农的交界处，张绣早己经率一万骑兵驻扎在此处。

深夜，郑县城外的校场一片肃杀。一万铁骑整装待发，黑色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马鬃上系着的红绳与苍狼旗遥相呼应。

张绣的红色披风在风中翻飞，他伸手按住腰间长枪，对张齐的亲卫说道：“主公是否吩咐要告知段煨我军动向？”

张齐的亲卫摇头：“主公说不必，段煨早己送来求援信。将军你可率部首到弘农，夏侯惇恐怕也己相距不远。”

张齐的亲卫顿了顿，声音放沉，“主公说若夏侯惇敢进犯，无需请示，首接出击。”

张绣的瞳孔骤缩，重重点头：“你回去告诉主公，我定不负所托！”

马蹄声如闷雷滚过雪原，一万铁骑分成三队，沿着渭水南岸疾驰。

弘农郡治的段煨登上城楼，望着东南方的地平线，心中七上八下。

“主公，张齐的军队还有多久能到？”偏将的声音里带着焦虑。

段煨双手撑墙，却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想象中的苍凉，而是有节奏的轰鸣。

“是曹军！”哨兵的呐喊惊起。

段煨定睛望去，见夏侯惇的“夏侯”大旗在若隐若现，旗下士兵如黑色浪潮，正席卷而来。

“紧守城门！”段煨咬咬牙，决定先拖延时间。

夏侯惇的战马踏近城门时，段煨的声音也从城楼上传出：“夏侯将军领大军兵临城下是何意？”

“段将军，你又何必装糊涂。”夏侯惇的声音如冰。

“识趣的话速速打开城门，要不然我大军攻破城池，城内鸡犬不留。”夏侯惇没有耐心等段煨辩驳。

段煨刚要开口，忽闻西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大地随之震颤。

“报！”一名曹军斥候滚鞍落地，“张齐军一万铁骑正向这边赶来！”

夏侯惇的瞳孔骤缩，转头望向段煨：“段将军这是何意？”

段煨强作镇定：“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夏侯惇的手按在剑柄上，目光冰冷。

官道上，张绣所领的一万骑兵正在疾驰。

“将军，前方发现曹军斥候！”亲卫禀报。

张绣勒住战马，望向远处的烟尘：“命令全军慢行，恢复体力，让前军变阵，呈雁翎形，防止曹军突袭。”

他翻身下马，踩在结冰的官道上，对偏将说道：“派人给段煨送信，就说我军来协防弘农。”

偏将领命而去，张绣却在心中暗道：“天衡此举，既救段煨，又威慑曹操，妙。”

弘农城外，夏侯惇听闻骑兵靠近，也无暇与段煨纠缠，下令回营。他两万士兵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可挡不住一万精锐骑兵。

洛阳，钟繇的书房内，烛火忽明忽暗。

“报！张齐派张绣率军一万支援段煨，夏侯将军差点与敌军交战。”斥候的禀报让钟繇手中的狼毫顿在纸上，墨汁晕开一片。

严象低声道：“明公，张齐这是要与我们正面抗衡了。”

钟繇望向舆图上的弘农，手指重重敲击：“夏侯将军孤军深入，若与张齐开战，必讨不到好处。”

严象点头：“如今中原战局吃紧，主公不会同意与张齐开战的。”

“张齐这个愣头青，他就这么不考虑后果。”钟繇的声音有愤怒又有无奈。

钟繇沉吟许久，最终还是说道：“请夏侯将军退兵吧。”

严象有些意外：“明公，就这样放弃弘农？”

钟繇叹了口气：“主公早有吩咐，以最小的代价夺取弘农，我军不可与张齐军开战。”

钟繇怕夏侯惇不愿意退兵，于是说道：“将主公的手书交给夏侯将军。”

弘农郡治外，夏侯惇收到退兵命令时，脸色铁青。

“将军，钟司隶让我们即刻返回河南。”副将递上密信。

夏侯惇下令退兵回河南，他望向弘农城的方向，忽然冷笑：“这次就让你们胜过一场，下次必决生死。”

段煨远望着曹军离去的背影，转身对幕僚说道：“快，备马，去见张将军。”

弘农城西南，张绣望着远处的曹军烟尘，嘴角露出笑容。

“将军，段煨求见。”亲卫禀报。

张绣转身，见段煨带着幕僚匆匆赶来，连忙出营迎接。

“段将军，我们来晚了。”张绣抱拳。

段煨有些激动：“多谢张将军及时来援，感激不尽。”

张绣微微一笑：“段将军客气了，我家主公命我驻防华阴，日后还需多多合作。”

段煨点头，望向飘扬的苍狼旗，心中五味杂陈。

张绣大营内，张绣铺开舆图，与段煨商议布防事宜。

“段将军，我军希望你能在弘农城外二十里处设烽火台，一旦有曹军动向，可及时预警。”张绣指着地图说道。

段煨连忙点头：“一切听张将军安排。”

张绣抬头，目光坚定：“段将军放心，我军只守华阴，不干涉弘农的事务。”

与此同时，长安的张齐收到张绣的捷报，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贾诩站在一旁，抚须说道：“主公，这步棋走得妙，既得了华阴，又让曹操不敢小觑我军。”

张齐望向窗外的星空，想起段煨的困境，不禁说道：“段煨虽多疑，却也算是识时务。如今华阴在手，关中东部防线也可稳固。”

贾诩笑道：“如果曹军不放弃弘农，主公真能下定决心与曹军开战吗？”

张齐点头：“当然，曹军得到弘农，关中就暴露在曹军的眼皮底下。况且，这个计划不是军师你提出的吗？”

看到张齐奇怪的眼神，贾诩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主公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乱世中，犹豫不定难成大事，段煨就是最好的例子。”

雪越下越大，可华阴城内却是一片忙碌。士兵们在修筑工事，百姓们在准备过冬的粮草，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张绣的士兵正在帮助百姓重建毁坏的房屋。一名老妇捧着热汤递给士兵，眼中满是感激。

张绣策马经过，见一名少年正在模仿士兵的枪术，不禁勒住战马：“小家伙，想当兵？”

少年红着脸点头，张绣大笑，从腰间解下一枚狼首纹佩饰：“好好练，以后有机会来投军，我教你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