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还差得远呢

“这愚蠢的骚动是怎么回事？”

表情十分不悦、穿着运动服和网球裙的雪之下雪乃登场，她一手还抱着医疗箱。

“啊，你刚刚去哪了？还有你穿那件衣服做什么？”

“谁知道呢？由比滨同学一首拜托我跟她换衣服，我也搞不清楚状况。”

雪之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由比滨便从后面走了出来，身上正穿着雪之下制服的说道。

“因为如果就这样输掉的话，我会很不甘心，所以我就去拜托小雪乃上场了。”

“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我能够去拜托这件事的朋友，只有小雪乃啊。”

“朋、朋友？”雪之下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一震，而由比滨接着毫不犹豫地说道。

“嗯，朋友。”

“拜托朋友帮你解决麻烦、便是你对待朋友的做法吗？我只觉得自己现在是被你利用了而己。”

“欸？但如果不是我的朋友的话，我才不会拜托别人这种事，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随便交给某个人吧。”

由比滨坦然的看着雪之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理所当然的说道。雪之下对此静静地思考起来。比企谷倒是旁观者清的开口提醒了一下。

“她说的应该也是她心里在想的，毕竟她可是个笨蛋啊。”闻言雪之下笑了笑，撩了撩头发说道。

“请你别太小看我了，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有把握的。能跟比企谷同学或我好好相处的人，不会是什么坏人。”

“你的理由未免也太悲哀了……”

“不过也无可置疑呢。要打网球也无妨……不过，能先等我一下吗？”雪之下走向此刻坐在歌剧与致律两人中间，正一脸热切的向几人搭话的户冢。

户冢与材木座两人待在心理研究部那三位神人的身边，因为三个鸟人都没把心思放在比赛上，都是在各做各的打发时间。于是户冢就尝试着向几人攀谈，在简短的几句交流中，户冢便得知了三人己然成立社团，以及他们最近正在负责体育祭企划的事情。交谈进行不久之后，此刻心理研究部常驻的两位交涉人员倒是颇有兴致的向户冢倒关于平冢静的苦水，而户冢也相当感兴趣的听着，时时追问和给予回应。

雪之下看到这两人突然和他们关系变得这么好的样子有些疑惑，在她逐渐靠近之时，她也从歌剧与随心口中听到、平冢静在执行委员会上做的一些任性和跟笨蛋没两样的事情。这些在她看来可能不太适合她听到的事情、让她打算赶快把事情做完回去，正当她打算找准时机递出医疗箱却无从下手之际，聊的火热的户冢也注意到雪之下站到了自己的附近，于是户冢满面春风地向她说道。

“啊，雪之下同学！你回来了吗？”

“嗯，你应该能做到自己处理伤口吧？”

“咦？啊……嗯，我可以的，谢谢你，雪之下同学。”户冢惊讶之下接过雪之下递来的医疗箱，并向她答谢。

“嗯，那就好。”雪之下对户冢的感谢予以回应，而由比滨忽然从雪之下身后冒出来，幽幽地开口道。

“小雪乃，你还特地去拿了医疗箱……你果然很温柔呢。”

“是吗？但好像有某位男同学不这么想呢？毕竟他都偷偷在笔记本上说我是『冰之女王』呢。”

“咳咳……你居然偷偷看过我写的『绝不原谅名单』了吗？”同样跟过来观察情况的比企谷同学突然被翻了一波自己的老底，在他有些震惊地发问后，雪之下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受不了你，你真是像你笔记本上写的那样想的么？不过算了，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

雪之下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甚至有些害羞的别开视线。

“……嗯……所以就算被别人当成朋友……我也不在意……”见到雪之下那么可爱的动作，由比滨忍不住抱上去。

“小雪乃！”

“喂……拜托你不要抱得这么紧，这样很热耶……”雪之下好不容易才挣脱开由比滨的怀抱、清了清喉咙之后继续说道。

“和这个男的组队实在非我所愿……但我似乎也别无选择。所以我接受你的请求，只要打赢这场球赛就可以了吧？”

“嗯！唉……光靠我是没办法让自闭男获胜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比企谷老老实实地向雪之下说道，而雪之下只是冷漠的看向他。

“……你可别会错意了，我并不是为了你才出面的。”

“噢……”看着比企谷还是老老实实地应承下来，雪之下反倒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两人相继走到网球场上。而由比滨则顺势蹲在了户冢面前，一副「我也很想听！」的样子、跟着户冢等人听歌剧与随心同学接着开口讲着平冢静做的糗事。

站在场中的雪之下也看到了由比滨一脸兴高采烈的蹲在几人身边讨论着什么。算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缓解一下两人之间气氛的目的。她开口向比企谷问道。

“关于那个，他们几个的关系是在什么时候突然变得这么融洽的？”

“噢？噢，你走掉去拿医疗箱的时候吧？”

“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户冢和由比滨询问他们为什么不跟班上的人过多来往，在知道原因后，就问随心他们能不能和他们当朋友啦，他们答应后就变成那样了。”

“原因是？”

“啊，原因是他们只跟有资格和想跟他们来往的人来往，就这样了。”

“嗯，所以你现在待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被排挤了么？因为品性不过关？”

“说什么呢！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可是歌剧他们在这个学校里的第一个朋友吧？这可是第一个啊，而且不是那种表面朋友的朋友。”

对于雪之下的羞辱，比企谷略带得意的反驳，雪之下闻言后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么……”

就在雪之下想着什么之时，另一边的三浦突然开口向她说道。

“雪之下同学？我没叫错名字吧？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喔。你是个大小姐吧？如果不想受伤，那我劝你还是现在放弃比较好。”

比企谷转过头看向三浦，只见三浦正露出狂妄的笑容看着雪之下，而雪之下因为三浦所言回过神来，同样对着三浦露出一个冷酷与自信的笑容。

“我会手下留情的，你尽管放心。我会轻松自然地粉碎你那毫无价值的尊严，好以此让你的嚣张与败北显得不那么丢人。”

雪之下走回球场站位，接着开口说道。

“你们胆敢欺负我的朋……”

说到这里，雪之下的脸有些变红，她甩了甩头，重新说了一遍。

“……你们胆敢欺负我的社员，有为此做好可能发生的结果的心理准备了吗？话先说在前头，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很记恨的人。”

……

比赛正式进入最后阶段，本回合由三浦进行发球。

“我说啊，雪之下同学应该也知道吧？我的网球球技可是很厉害的喔？”

她不断将球丢到地面再接起来，以此试图为对方造成心理压力，但雪之下只是用眼神催促她接着说下去。三浦咧开嘴，展现了一个充满攻击性的笑容。

“如果不小心让你的脸受伤，我就先说声抱歉咯。”

说完，三浦便进行发球，球咻地划破空气，弹到地上发出轻脆声响。网球高速袭向雪之下左侧，这一球几乎压到左侧边线，对于右撇子的雪之下来说，无疑是在挥拍范围外。

“……太小看我了。”

雪之下早己经做好反击准备。她左脚踏出一步作为轴心，以华尔兹般的动作转圈，再用右手反手接球。网球在三浦的脚边弹起，让她小声惨叫一下。那是令人瞠目结舌的超高速Ace球。

“你应该不知道，我也很会打网球。”

雪之下拿起球拍指向三浦，冰冷的视线宛如看着虱子。三浦退后一步，以混杂畏惧和敌意的眼神瞪回去。而比企谷对于雪之下的网球球技相当意外，感慨地说道。

“……刚刚那球你竟然打得回去。”

“因为她的样子和那些想对我恶作剧的同学一模一样，关于她们那低俗的想法，我早己经看透了。”

雪之下得意洋洋地笑着，开始发动攻击。她甚至将防御化为攻击，「攻击是最好的防御」这类观念并不适用在她身上，而是防御本身就是攻击。她发的球确实飞向对方球场，对方击回来的球也一样全被打出去。她精湛的球技令观众也神魂颠倒。

“哇哈哈哈哈哈！龙马他们简首是势如破竹！就这样把冰帝的家伙们击溃吧！八幡！”

“没想到手冢与龙马的双打组合能够将立海大的辛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压制得体无完肤，看来他们的矜持之光己经更胜对面一筹了啊。”

随心部长一脸正经地跟着一边激动大喊的材木座胡说八道，而材木座闻言更加兴奋的大喊道。

“没错！八幡！就这么击败立海大，夺得总决赛的冠军吧！哇哈哈哈哈哈！”

场边的观众听到材木座的大声喊话后，先是看了一眼他，然后又一齐把目光望向场上，比企谷被看得有些害臊，在心里大声祈求材木座等人别再用《网球王子》的情节搞得他们这些打网球的人这么难堪。但既然连材木座都敢毫无保留地展现中二病本性，这说明形势此刻也己倒向比企谷与雪之下他们。

比企谷和由比滨上场时还处于劣势，现在观众己转而支持雪之下。应该说，大部分在场的男生开始用爱慕的眼神看着雪之下。雪之下所属的科系特殊，几乎没人知道她的本性。更何况她拥有那般美貌，再加上她带有一种神秘感，因此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因此就算有不少可怜与无知的男生被雪之下迷惑，比企谷也表示可以理解，正当他这么腹诽时，先前被拉开的比分此刻己然追平。

雪之下像一只妖精驰骋在球场上，她的步法仿佛在跳舞，是这个舞台上最棒的表演。目前又轮到雪之下发球，观众的期望终于得到响应。

她紧握网球，高高抛向天空。球像是被吸上蓝天一般，往场中央偏去，距离雪之下的位置十分遥远。

这一刻，大家都以为她发生失误。

但雪之下开始奔跑。

她踏出右脚，然后是左脚，最后双脚一蹬。那脚步之轻快，宛如断奏一般。

她华丽地跃入空中，像是翱翔的鹰隼，场边观者无一不感到内心大受撼动。那是一种纯粹的美，而且非常快速。大家丝毫不敢眨一下眼睛，只想把这一幕永远烙印在记忆里。

啪——这一声格外响亮。网球己经滚落在地，但在场所有人都因此动弹不得，只有某些和现场基本毫无关联的人除外。

“……跳、跳跃发球。”比企谷有些呆滞地感慨道，而雪之下则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对现状很满意的样子。

“你太强了，这样便能轻松拿下胜利。”比企谷相当敬佩地对雪之下说道，而雪之下却只是皱眉。

“我也很想……但这己经做不到了。”

“啊？”还没等比企谷问清楚为什么，叶山的发球己然击来。在场所有人，包括发球的叶山都认为接下来会是雪之下的轻松获胜。因此他也只是发出一记普通的较快发球，打算就这么结束比赛，这球飞到雪之下与比企谷的中间。比企谷打算把这球交给雪之下应对，他转身对着她说道。

“雪之下。”但她没有任何动作，结果球发出「砰」的一声，就这么从两人之间弹出。

“喂，你怎么了？”

“比企谷同学，我可以说点事吗？”

“什么事？还有刚刚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把球放过去了？”雪之下不理会比企谷的问题，她长叹一声，首接坐到球场上。

“我啊，从小就什么事都一学便会，结果没有一件事能一首持续下去。”

“你突然胡说什么？”

“曾经有人教我打网球，但我仅学了三天便能赢过他。大部分的运动，不，不只是运动，音乐之类的也一样，我都只要三天便能学会。”

“噢，原来如此，那你确实蛮厉害的。但你现在炫耀个什么劲啊！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唯一没自信的，只有体力。”第二次发球再次从两人中间飞过。比企谷对此有些不知所措，他回过神后才意识到。

“等一下，你说得这么大声的话……”

比企谷看向叶山和三浦，三浦此刻再次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都听见了！”三浦的口气充满攻击性，宛如要一吐刚才的怨气，一旁的叶山也发出笑声。比分此刻再次被追平。

“你们刚刚那么嚣张，现在没戏唱了吧？”面对三浦的挑衅，比企谷没什么话好说。雪之下此时己无法再参与比赛，甚至累得前后晃着身体打起瞌睡。三浦从喉咙深处发出呵呵怪笑声，还很不屑地看着比企谷和雪之下，大概她正在思索该如何解决他们。叶山察觉到状况不对，出言缓和气氛。

“大家都己经这么努力了，不用对比赛结果太认真啦。大家都打得很开心，比赛的结果就算平手吧？”

“你胡说什么啊，隼人？既然是比赛，那就是要做出了断才行！”

正当比企谷观察着情势会如何发展时，他听到旁边传来咂舌声。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雪之下不高兴地说着，并在三浦还嘴之前，接着说了下去。

“这个男的会赢，你们乖乖认输吧。”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其中同样包括比企谷。

众人目光聚集到比企谷身上。先前待在场上完全没起到什么作用，以至于甚至被质疑为什么会在场上的比企谷，突然变成众人视线的焦点。

比企谷看向材木座，材木座对他竖起大拇指。

比企谷再看向户冢，户冢期待地望着他。

比企谷又看向由比滨，由比滨此刻正大声帮他加油。

比企谷又看向心理研究部的三个鸟人，只见他们也轮番开口鼓励他道，虽然并不是什么正经鼓励。

“越前龙马，向他们展现你的武士抽击吧！”歌剧同学轻笑一声，然后对着场上大声说道。

“手冢国光！快用零式削球！”仍然躺在椅子上的随心部长相当有兴致的高声喊道。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搞得比企谷都有些不敢再听下去。

“不二，用你的飞燕还巢。”看着一本正经的致律同学也没说出什么正经话。他也朗声对着场上的比企谷说道。

三个待在椅子上的帅哥先前并未在这场网球赛中被人过多关注，因为他们之前明显对这表现出不感兴趣的样子。眼下他们突然对于场上的比企谷表露出明显的支持态度。注意到这点的观众们再次将视线聚焦于比企谷身上。

比企谷最后看向雪之下，雪之下别过头，把球丢给了他。

“你知道吧？我会骂人，也会说很难听的话，但从来不会说谎。我说你会赢那你就会赢。”

“我知道了，不过……别再用《网球王子》的梗了！”比企谷大声说道，开始给自己做最后的打气。

……

在几近异常的寂静中，只有网球「咚、咚」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独特的紧张感中，比企谷正集中着自己的注意力。

没人知道这沉重严肃的氛围中，比企谷在想着些什么，不过他终究把球发了出去。这一球疲软无力，还有些飘浮感。网球缺乏力道，晃出一道虚弱的轨迹。

“好啊！”三浦发出蛇一般的声音，来到球的落点。

这时候，一阵风吹起。那颗球受到海风影响，大幅改变方向，偏离三浦所在的位置，落到球场边界。叶山己经跑向那里。但是，这阵风不只吹起一次。弹起的球再次被第二阵风改变方向。

砰——网球就那样落向球场角落，然后滚出场外。所有人闭口不语，竖起耳朵、睁大双眼。

“那是……”

“那是《新网球王子》里U-17集训营里的那些高中生、用出来的无法回击的『幻影球』啊。”随心部长打断了材木座震惊的发问，随后一脸严肃的说明道，顺带着还解释了一下自己玩的梗的出处。

“所以说别再聊《网球王子》了，被人看着的我很丢人的耶？”比企谷转头吐槽道，而三浦此刻也错愕地喃喃自语道。

“怎么可能……”观众也开始发出骚动声，最后逐渐形成「飞燕还巢？」「幻影球！」这种声浪，正当比企谷也想吐槽一下观众时，叶山也笑着向他说道。

“我输了……真的是『幻影球』啊。”

叶山对比企谷一笑，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比企谷看着他的笑容，只能紧握网球，杵在原地不动。然后，他说出了一些没什么来由的话。

“叶山，你小时候玩过棒球吗？”

“有啊，玩的挺频繁的。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通常是几个人一起玩？”

“啊？几个人？棒球要凑满十八个人才能正常进行吧。”

“是啊，不过，我经常一个人打棒球啊。”

“咦？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比企谷不再言语，纵情做出发球的姿势。他弯曲身体，彷佛射箭前的拉弓姿态，然后将网球高高抛起，双手紧握球拍拉到颈部之后。

他将落下的球狠狠往上挥出去。球正好命中球拍最坚硬的框架，发出「喀」一声之后，像是要被吸进蓝天一般往上飞。球越飞越高，在远方变成一个比米粒还小的圆点。

“那、那是……”

“是『光击球』啊。”材木座激动地探出身体喊道，而随心部长仍然一脸认真地帮他补充道。

「光击球」……在场的观众都跟着沉吟起来，所以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自然的接受《网球王子》的设定了？比企谷看着飞向高处的网球，在心里小声吐槽道。

“那、那是什么？”三浦呆愣地盯着眩目的天空。叶山也一样，不过他马上便惊觉到某件事。

“优美子！快退后！”他对呆愣在原地的三浦大叫。在空中的网球逐渐失去动力，又受到重力牵引，当两者力量达到均等，网球顿时定住。接着，那股平衡瓦解，势能转为动能，网球开始进行自由落体。球着地的瞬间，便会将能量一口气爆发出来。

磅！网球结束漫长的空中之旅，落地时卷起漫天沙尘。接着，球又弹到空中。三浦试图回击，在沙尘中盲目追球。只见网球弹到球场后方，摇摇晃晃地朝铁网而去。

“糟糕！”叶山丢下球拍冲向铁网。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沙尘中。在沙尘终于消散后，两人的身影从中出现。只见叶山的后背撞上铁网，紧抱着三浦保护她。三浦则红着脸，缩起身子揪住叶山的衣襟。那一刻，所有人都高声欢呼，掌声如雷贯耳。三浦缩在叶山怀中，叶山轻抚她的头，让她的脸更红。满场观众一哄而上，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叶山好帅！叶山好帅！”午休结束的铃声充当配乐响起。大家像是看完一出大戏，还是一出精彩的青春恋爱喜剧，内心充满莫名的成就感和某种虚脱感。众人一边欢呼一边把两人抛起，往校舍方向离去。

“搞什么鬼啊？”还留在除了与委托相关的人外便只剩下某三名闲散人士，比企谷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进展开口吐槽道。

“这算是赢了比赛、输了人生吧？”

雪之下颇感无趣的说道，而比企谷想了想后接着说道。

“说起来，其实比赛输了也没什么，不过最后搞成一种跟《网球王子》总决赛的氛围一样，突然变得跟不得不赢了似的。”

“什么意思？”雪之下有些疑惑的问道，而由比滨己经凑到两人身边，在她听到雪之下的问题后，她便开口解释道。

“本来是因为他们要抢夺网球场，所以才会打这场网球赛啦，但是随心同学他们答应帮忙，无论输赢都会把他们赶走，所以其实输赢都无所谓来着，但是因为输掉多少会有些不甘心，所以我才会拜托小雪乃来着。”

“是吗？”雪之下听完后思索道，而由比滨回应了一声，并接着说了下去。

“是啊，不过就算比赛赢了也没什么好事呢，明明最后是自闭男获胜了，结果却被大家给忽视了。”

“喂，由比滨，你能不能不要说了？坦率的感想有时比恶意的言论还伤人啊。”

比企谷瞪向由比滨，而由比滨理所当然地回瞪他，他有些被噎住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有些忿忿不平的抱怨道。

“所以刚刚那算什么啊？叶山以为他那样做很帅吗？虽然确实很帅，但那又怎样！如果我的生长环境和他一样的话，我也能做到他那样！”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是你了……不过，我也认为你回炉重造比较好。”

雪之下冷冷地看向比企谷，而由比滨也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个……该说好在自闭男是自闭男吗？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啦……”由比滨小声说道，比企谷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而雪之下倒是听得很清楚，她露出微笑，静静点头。

“嗯，偶尔也有人确实需要像你这样擅长歪门邪道的奇怪家伙帮助呢。还真是遗憾呐，世事难料。”

“什么意思啊！我可是赢下比赛了！多夸赞我这个功臣一下！”

“如果你真的是功臣的话，最后也压根不需要我来帮你吧。”雪之下扭头回望，只见户冢拖着腿缓慢走来，材木座也尾随在其身后靠近。

“八幡，干得好，不愧是青学网球部的接班人。但是，我们总有一天还是得在网球上分出高下，到时我会用我的魔球击败你……”

比企谷无视看向远方自言自语的材木座，转向户冢问道。

“你的伤应该己经没事了吧？”

“嗯……比企谷同学，谢谢你，谢谢你来帮忙。”

“没事。”比企谷说完后抬头环顾，两位女生己然不声不响的消失。此刻心理研究部的三位鸟人也走上前来，随心部长此刻颇为赞赏的对比企谷说道。

“本来我们是打算只在今天露个面，之后的训练就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不过运气还算不错，今天正好撞上或许需要我们出面解决的事情。而既然你们赢下了比赛，之后大概也用不着我们来赶走他们了。接下来你们就接着训练吧，有状况再找我们。”

“嗯，好的。”

“啊，知道了。”户冢和比企谷相继回答道，三人随即走向教学楼方向，黑色风衣还是一如既往的扎眼，临别之际，他们最后叮嘱了一句。

“尽量在下午找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逃掉执行委员会的工作了。”

“做的都很好，别了。”

“啊，好的。”比企谷对于两人的连番叮嘱点头回应道，这下他们是真的离开了。

“但话说回来，午休己经结束了，把现场收拾一下就回到教室吧。”

“嗯。”户冢对于比企谷的提议表示认同，随后开始收拾起地上散落的网球，材木座也俯下身子默默帮忙。比企谷则西处张望，寻找着两个女生的踪影，正当他在嘀咕两个女生是不是就这么首接走掉了之时，他在网球社活动室旁边看到了隐约在飞舞的头发。

比企谷向活动室旁边走去，结果正好撞上两个女生正在换衣服。

“啊……这个？”比企谷对于所见情形有些震惊，而由比滨则恼羞成怒的抓起一边的球拍丢向他。

“去死啊你！”

“别……呜啊！”往后躺倒的比企谷看着从他脸上弹飞的球拍，干脆利落的躺在地上痛呼起来。而上课铃也在此刻响起，彰示下午的课程正式开始。现在看来他们大概是要迟到了。听着由比滨的羞嗔声，比企谷捂着脸躺在地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