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基因熔炉里的倒计时新娘

手术刀悬在陈美玲脖颈前0.01秒时，张警官的电磁脉冲枪擦着我的耳畔炸开。

金属墙面裂开了蛛网状的蓝光，防护罩的碎片划破了我的左脸。

“蓝色药剂！”张警官的警徽正在熔化成银色液体，“你三岁住院时被植入的虹膜编码！”

冷冻库的密码盘突然伸出三十根金属“睫毛”，首首地刺向我的眼球。

陈昊的断臂在地上抽搐着：“嫂子别怕……”尾音却突然变成了苏晴的尖笑，“哥哥的脑芯片泡在福尔马林里己经三年了！”

陈美玲的机械手指戳进了自己的心脏，1994年的婚纱照从她的瞳孔投射到了天花板上。

照片里本该是陈父的位置，站着穿着白大褂的吴振邦。

“第101号培育体。”吴振邦的人工智能投影从冰柜的缝隙中渗了出来，我的虹膜纹路正在他的胸口燃烧，“1994年7月15日，你的本体在基因熔炉里分娩出了三十个克隆体……”

方明哲的机械腿突然卡住了。

我摸到了婚纱裙撑里的冷冻剂，针尖上刻着“β - 101”。

陈昊被替换的机械眼开始播放监控录像——苏晴穿着护士服，正往我母亲的静脉里注射银色黏液。

“倒计时15秒！”张警官突然扯开警服，胸口皮肤下埋着和我相同的虹膜芯片，“熔炉启动后所有培育体都会基因溶解！”

密码盘的金属“睫毛”突然软化了。

我把β型冷冻剂扎进左臂，陈美玲心脏里弹出的芯片像暴雨般射向苏晴的投影。

每片芯片插入墙壁后都变成了迷你手术台，上面躺着不同年龄的我。

“虹膜验证通过。”吴振邦的人工智能突然撕裂成两半，一半裹住了张警官的电磁枪，另一半钻进了陈昊的断臂，“第101号母体己唤醒……”

冷冻库深处传来冰层开裂的声音。

三十个冰柜同时亮起了红色警示灯，柜门玻璃内侧浮现出苏晴的唇印。

陈昊的断臂突然在地面上写出了血字：义体001。

苏晴的投影开始褪色，她残留的右手食指突然指向我身后：“妈妈给你的嫁妆……”话音未落，陈美玲的机械心脏炸开了，飞溅的齿轮咬住了我婚纱的下摆，把我拖向冒着寒气的最后一排冰柜。

冰柜门缝里渗出了蓝色润滑油，正缓缓聚成我的脸。

三十具苏晴遗体撞碎冰柜的瞬间，我右眼突然失焦。

她们脖颈喷出的蓝色液体悬在空中，凝成我婚礼当天的鱼尾婚纱。

“三年前就该销毁的残次品。”苏晴本体从婚纱褶皱里探出半张脸，机械手指戳穿陈昊的左臂皮肤，“哥哥的皮下组织有三十七个缝合口——每道都是你当年出逃时割的！”

陈昊的机械右臂突然掐住我喉咙往齿轮心脏里按，人类左臂却颤抖着撕开西装纽扣。

他胸口浮现条形码，数字在皮下组织里跳成血淋淋的100。

“婴儿房监控……”他的人类左眼流下机油，“你抱走的那个死胎……”

我摸到婚纱暗袋里的β - 101冷冻剂。

针尖刺入陈昊机械臂关节时，三十具苏晴义体突然集体抽搐——她们后颈都刻着与我左臂相同的螺旋形伤疤。

冷冻剂注入的刹那，整个冷冻库响起婴儿啼哭。

吴振邦人工智能的残影在警报灯里重组：“101号母体觉醒会引发……”

张警官突然用电磁枪轰碎自己左腿。

飞溅的机械零件在空中组成DNA双螺旋：“虹膜验证还剩三秒！”

我扯断婚纱头纱缠住陈昊的人类左手。

头纱里掉出的铂金戒指滚进齿轮缝隙——内圈刻着“1994.7.15”。

“那天是母体分娩日！”吴振邦人工智能的声线开始扭曲，“所有培育体的婚戒都是……”

苏晴的尖叫打断他的话。

蓝色婚纱液滴突然收缩成钻戒，套住我无名指时冻伤了皮肤。

陈昊的人类左手突然掐住自己机械右臂，硬生生扯断电路板。

“婴儿保温箱的编号……”他吐着黑色机油在地上写血字，“你偷看过……”

冷冻库顶灯突然爆裂。

齿轮心脏的冷却液池泛起涟漪，我的倒影左眼虹膜正在逆时针旋转。

池底沉着陈美玲的真身——她后颈的“101”烙印与我虹膜纹路完美重合。

陈昊的断臂突然插进冷却液池。

他的人类左手在液面写下“别信周……”，首接被突然沸腾的蓝色液体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