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昊的双面人生

屏幕蓝光骤灭的瞬间，陈昊左眼虹膜泛起灰调。

我右眼眶突然灼痛——异能警报，他在说谎。

"服务器故障。"他扯松领带时，手肘擦过我小臂，金属U盘的棱角硌进掌心，"我需要重启系统。"

李振宇踹门的巨响让水晶吊灯都在晃。

这个号称在澳洲开矿的男人，袖口沾着周明远实验室特有的绛红颜料，"陈总该不会把并购底价卖给了经侦？"

我按住抽搐的右眼。

李振宇说话时瞳孔扩散成诡异的菱形，虹膜纹路与周明远病历签名上的防伪钢印完全重合。

"张警官来得正好。"陈昊突然调转笔记本，加密账目首页的LOGO正在溶解成乱码，"不如查查李氏集团虚构的海外资产？"

女警的制服纽扣闪过针孔摄像头的反光。

我假借整理头发，将U盘插进主机箱——进度条在"替身计划"文件夹停顿时，整面书柜突然平移半米，露出暗格里陈母病房同款监护仪。

"老夫人今早恢复过意识。"张警官的执法记录仪对准我，"听说少夫人昨天擅自进过重症监护室？"

陈昊的怀表链突然缠住我手腕。

表盘背面弹出微型投影，苏晴戴着人皮面具的脸正透过病房监控凝视这里，她唇语说的是："殡仪馆冰柜第三层。"

警报器二次爆鸣的刹那，我听见暗格传来机械齿轮转动声——和母亲病床下的监控设备启动音一模一样。

我咬住后槽牙按住U盘。

苏晴推着轮椅撞开暗格，陈母枯槁的手指正在抽搐。

“阿夏怎么乱翻哥哥文件呀？”她捏着喉骨发出气音，尾音带着陈母中风前的潮汕腔调。

陈昊左手撑住轮椅把手，无名指内侧西道抓痕渗着血丝——是今早替我梳头时没有的伤口。

张警官的执法记录仪红灯闪了三下。

李振宇突然揪住陈昊的定制袖扣：“这枚蓝钻切割角度和走私案证物……”

“我妹妹需要按时吸氧。”陈昊转身挡住监控，西装后摆扫过主机箱。

进度条在97%卡住，屏幕突然弹出三年前加密对话框——周明远发给他的邮件截图，标题是《替身演员苏晴的声带改造方案》。

苏晴的呼吸面罩泛起白雾。

我摸到陈昊西装内袋的哮喘喷雾，金属罐底刻着“殡仪馆储物柜密码：0731”。

“陈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陈昊突然攥住李振宇手腕，骨节发出脆响。

李振宇袖管里滑出半张照片，是我母亲躺在殡仪馆运尸车上的侧脸，冰柜温度显示 -18℃。

警报器第三次炸响时，我踹翻主机箱。

替身计划文件夹自动上传云端，缩略图闪过赵会计的工牌——她胸牌编号与陈氏集团假账目录页码完全一致。

“陈总该换防火墙了。”李振宇的保镖撞碎红木门，枪口还沾着殡仪馆冷库的冰碴。

陈昊把我推进书柜夹层，暗格里传出殡仪馆特有的氟利昂嗡嗡声。

我摸到他无名指结痂的伤口。

三年前聊天记录最后一页在他手机屏闪动：“苏晴的整容医师要求增加泪腺改造，费用从赵会计经手的海外账户……”

子弹击穿投影仪的刹那，我听见财务室方向传来重物倒地声。

陈昊的虹膜突然褪成透明色——这是他唯一无法伪装的生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