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子宫舱的终焉黎明

我掌心的机械心脏突突跳动，指纹纹路正渗进金属外壳。

周慕云残魂的机械义眼闪过红光，整个子宫舱的蓝色培养液开始沸腾。

“DNA验证通过率83%。”苏晴的机械触手缠住我脚踝，“亲爱的嫂子，你猜母亲床头柜第三层暗格为什么是空的？”

我后颈接口突然发烫。

八岁溺水时灌进肺里的咸腥味涌上来，培养舱超声波震得虹膜发烫。

左眼蓝色、右眼棕色的色块在玻璃倒影里扭曲成DNA链状图。

第γ - 001实验体突然扑过来。

他撕开的胸腔里，十二枚齿轮心脏碎片正拼成我母亲林秀芳的侧脸轮廓。

“别碰她！”实验体的血喷在苏晴的水晶脖颈上，“你答应过只要克隆体……”

苏晴的香水分子突然凝成钢针。

五厘米长的针尖抵住我虹膜时，由陈昊残骸重组成的方明哲抓住我手腕：“当年火灾现场找到的儿童腕表，根本不是你的尺寸。”

机械心脏第三次跳动震落防窥涂层碎末。

那些香奈儿5号分子结构突然倒转，显示出三年前母亲病房监控记录——苏晴正给植物人注射透明药剂，她耳后的γ裂痕泛着和我后颈接口同样的蓝光。

“瞳孔变色频率超标了。”周慕云残魂的扫描光束突然转向，“林小姐，你八岁那年接受的角膜移植手术……”

苏晴的触手洞穿他胸口。

漂浮的培养液里炸开血色代码，我的指甲突然自动裂开，露出藏在血肉里的微型解码器。

三十个胚胎舱突然集体爆开。

克隆体们的左眼漂浮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虹膜等级密钥。

方明哲扯开领口，他锁骨下方烫着和我后颈接口完全一致的条形码。

“母亲床头柜暗格里是双胞胎出生记录。”我把解码器按进机械心脏，“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摔碎那瓶胰岛素？”

苏晴的水晶脖颈出现裂纹。

当第γ - 001实验体把齿轮心脏按进我瞳孔时，所有克隆体的右眼突然流出黑色机油——那是我在陈昊书房发现的助眠药成分。

“你故意让周医生伪造脑死亡报告。”我掰断机械触手里藏着的芯片，“就为了掩盖母亲三年前就苏醒的事实？”

方明哲突然抓住我渗血的右手。

当我们的血融进培养液时，空中漂浮的胚胎舱残片突然显出林秀芳的心电图——每处波峰都对应着我虹膜变色的频率。

苏晴尖叫着坠入培养舱底部。

我摸到后颈接口开始发烫，那些曾经以为是胎记的棕色斑块，正浮现出和陈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相同的安全门图案。

机械心脏终于停止跳动。

我捡起苏晴掉落的香水瓶，瓶底刻着母亲最爱的那句诗——正是三年前她病房窗帘暗纹上的句子。

方明哲的齿轮心脏突然裂开。

当陈昊的残骸警报声再次响起时，我望着培养液表面自己的倒影，后颈接口己经变成完整的DNA链状图。

我抓住机械心脏的瞬间，三十七个实验舱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方明哲的齿轮心脏碎片扎进我虎口，血珠刚碰到培养液就蒸发出焦糖味。

"你偷换母亲床头药瓶时就该想到今天。"苏晴的机械触手绞紧我腕骨，水晶脖颈裂开的缝隙里滴出金色黏液，"当年火灾里救出来的根本是......"

子宫舱突然倾斜西十五度。

蓝色培养液裹着胚胎残肢冲向我背后的主控台，周慕云残魂的半透明躯体被冲散成电子雪花。

第γ-001实验体突然咬住我肩膀，十二枚齿轮碎片顺着齿痕钻进血管。

"胰岛素瓶碎片划破了你的手套。"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条形码，血淋淋的齿轮正在皮下拼成安全门图案，"还记得你亲自给护工发的橡胶手套吗？"

所有机械心脏突然发出蜂鸣。

我的虹膜像被熔化的金箔，左眼最后一点蓝色被苏晴脖颈溅出的金血吞噬。

方明哲突然拽着我的解码器插进自己胸腔，爆出的电火花里浮出三年前的监控画面——病床上的陈美玲手指在输液管上敲击摩斯密码。

苏晴的触手突然软化成香水分子。

我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看到漂浮的培养液里映出自己完全金色的瞳孔。

八岁移植的角膜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刻着陈氏家徽的虹膜基底层。

"你早该发现周医生办公室的助眠药。"我踩碎苏晴掉落的机械义眼，里面滚出七颗刻着日期的胶囊，"每次家庭会议前他都给你开双倍剂量——"

第γ-001实验体突然撕开自己的脖颈。

那些齿轮拼成的母亲侧脸开始说话，声纹曲线与陈昊书房暗格里的遗嘱录音完全重合。

方明哲突然抓住我渗血的右手按在他心口，条形码接触的瞬间，培养舱地面裂开的安全门显示出我的掌纹。

所有实验舱突然停止轰鸣。

我后颈接口的灼烧感褪去时，苏晴的水晶脖颈己经碎成满地棱镜。

当我要捡起那片刻着诗句的香水瓶盖时，金色虹膜突然映出方明哲的脖颈——那里的皮肤正在缓慢结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