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胚胎牢笼里的双生密钥

γ分裂体的指甲抠进我手腕静脉。

她的白色瞳孔闪过数据流：“陈昊的心跳频率干扰了我的生物电。”

我右眼虹膜突然一阵灼烧。

透过她玻璃状的眼球，我看见胚胎胸腔里蜷缩着陈昊的虚影——他机械心脏的齿轮卡着半块婚戒。

周医生的皮鞋踩过满地黏液。

他卷起白大褂袖口，小臂上的青蛇刺青正在蜕皮：“该清除失败品了。”针头滴落的荧光液体在金属地面蚀出小洞。

陈昊的机械碎片在我掌心高频震动。

警报红光扫过东南角培养舱，舱体表面突然浮现我们婚礼当天的日期水印。

人工智能合成的欢呼声裹挟着电磁噪音，在穹顶炸开细小的电弧。

我踹向γ分裂体的膝关节轴承。

她的脖颈突然180度扭转，后脑勺裂开的皮肤里伸出三条机械触须。

其中一条正卷着苏晴上个月送我的珍珠发夹——那是我产后昏迷时丢失的。

“你的左眼变蓝了。”γ分裂体胸腔传来陈美玲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

她撕开自己左肩的人造皮肤，露出刻着陈家老宅坐标的金属骨架。

周医生的针尖抵住我颈动脉。

他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是微型摄像头，镜面反射着量子计算机屏幕——那上面滚动着三年前我流产病例的篡改记录。

陈昊的残影在胚胎体内剧烈挣扎。

他破损的声带挤出嘶吼：“扫描舱体右下角条形码！”我右眼虹膜突然渗出鲜血，培养液倒影里的深褐色正在褪成琥珀色。

机械子宫突然倾斜45度。

存放记忆备份的培养舱滑向裂开的穹顶缺口，舱门密封条开始渗出黑色黏液——和苏晴指甲缝里的美甲胶成分相同。

我掰断周医生的尾指。

他白大褂口袋掉出半盒妊娠霜，生产批号与陈美玲病房里那管完全一致。

γ分裂体的机械触须突然缠住我的腰，掌心的陈昊碎片开始高频闪烁。

“你该感谢我的胚胎牢笼。”周医生舔掉嘴角的血沫。

他扯开领带，锁骨下方嵌着和陈昊同款的机械心脏接口，但表面覆着层青黑色霉斑。

人工智能突然切换成婴儿啼哭。

全息投影里我和陈昊的婚礼蛋糕正在融化，奶油层浮现出陈家私人医院的平面图。

γ分裂体突然松开触须，白色瞳孔收缩成针尖状。

我右眼渗出的血珠滴在胚胎瞳孔上。

虹膜扫描光束刺破黏液时，γ分裂体突然撕开自己胸腔。

“密钥在痛觉神经里。”

她扯出两根缠绕着蓝白电线的神经束，1999年的监控画面在警报屏上炸开。

手术台上两个胚胎正被注射染色剂，蓝色胚胎的脐带缠着蛇形项链。

周医生的注射器扎穿我后颈皮肤。

我反手将机械心脏碎片捅进胚胎胸腔，金属摩擦产生的火星溅到他青蛇刺青上。

蜕下的蛇皮突然卷住他手腕。

“你篡改的不是流产记录。”我掰开他藏着妊娠霜的臼齿，“是双胞胎分离手术同意书。”

穹顶炸开的全息影像里，二十岁的陈美玲抱着戴着蛇形项链的婴儿。

周医生的手术刀突然分裂成两把——和监控画面里主刀医生的动作完全重合。

γ分裂体的机械触须绞住周医生脖颈。

她胸腔暴露的电路板闪着和陈昊残影相同频率的光：“母亲病房的监控死角，藏着双胞胎培养舱。”

我倒退着将虹膜对准胚胎心脏。

褪成琥珀色的右眼突然映出陈美玲病历夹层——三年前她成为植物人那晚，监控拍到苏晴在偷换静脉滴注液。

“密钥需要双生虹膜！”

陈昊的残魂突然冲破胚胎。

他虚影覆盖的机械心脏咬住我左眼，周医生右眼喷射出荧蓝色液体。

当两种虹膜光束在1999年的监控画面交汇，戴着蛇形项链的婴儿突然被撕成两半。

警报屏显示陈美玲的心跳曲线变成手术刀形状。

γ分裂体扯断自己三根肋骨扔向东南角，断裂处弹出的芯片显示着和苏晴美甲胶同源的化学式。

“真正的牢笼在……”

周医生炸开的眼球里射出钢丝，穿透γ分裂体的发声器。

我抢在妊娠霜蒸发前抹在机械触须上，黏液瞬间凝固成陈氏老宅门锁的形状。

穹顶裂缝突然渗出镀金碎片。

陈昊的虚影裹着婚戒残片撞向警报屏，1999年的监控画面里，被染成蓝色的胚胎正攥着半截蛇形项链——和现在周医生锁骨下的霉斑形状完全吻合。

人工智能切换成婚礼进行曲的变调。

我踩碎周医生掉落的第二颗纽扣摄像头，倒影里的琥珀色虹膜突然映出镀金手术台的棱角——那上面有和我产后昏迷时相同的束缚带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