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超梦看多了是否会遇到赛博幽灵

生物科技的大楼位于公司广场环形纪念公园的西南方向，与位于正北边的荒坂大楼隔着条大马路，公园正南方是军用科技，也就是说可怜的生物科技公司，被夹在引发第西次企业战争、摧毁市中心的俩罪魁祸首中间。

荒坂塔从外面看是片漆黑，在这种奇怪的建筑美学中找不到一个窗户，整个建筑就只有荒坂的标志勉强算个看头吧，其他地方都太过古板，像是个性冷淡的老大爷，和荒坂三郎一个模样。

而它对家军用科技看上去还稍微有点人气儿，虽然也是黑色外墙，人家好歹有窗户，但夜里窗户里透出来的每处光亮，似乎都在述说苦逼的夜之城打工人们没有加班费的痛苦劳作、公司狗们捂着屁股流着热泪也要往上爬的决心，这栋大楼就像一个拿鞭子的女人，狞笑着往你身上招呼，处处都透露着强势、不好招惹和控制欲望。

而生物科技呢，它是黄色的，当然是单指颜色，它和对面的康陶公司似乎是商量好要给这片儿公司广场提提色似的，一个黄色一个橙红，这两一看就有朝气有活力，像是叛逆的中学生不喜欢穿校服。

噢差点儿忘了沛卓石化，他们家大楼和康陶大楼亲密挨着，这公司做能源的，平时挺低调，大门旁边两串全息广告流不停播放，他可不像荒坂和军用科技那么端着，该赚广告钱那就得赚，钱永远不嫌多，像是拿着蒲扇趿着拖鞋的中年男人，嘴里说着日子差不多就这么过吧，转身一看，裤腰带上特么挂着一大堆房钥匙。

现在是清晨六点半，苦逼的公司狗们该拾缀拾缀赶来上班了，当然，加了一晚上班的这会儿也该被创伤小组送走了。

公司广场这块儿人流量剧增。

今儿个空气很清晰，算是吧，可能是因为沛卓石化的垃圾今天一大早就被清理了，这得多亏了昨天去翻垃圾的小乞丐满身红点儿地死在大街上，吓到了一个公司高层的小情人。

V的视角和萨莎混迹在人群中，萨莎穿着一条标准公司制服裙，V猜想自己身上估计也是这么一身。

来找生物科技大楼门口，今天有点儿下小雨，门口的环形走道下面有不少站在那儿躲雨抽咽的人，还有不少在吃早饭的，拉面、墨西哥卷、热狗、街头中餐等等这一道儿全是吃的，全全为打工人服务，当然也少不了咖啡，多少底层公司狗舍不得制剂的就靠这个续命呢。

这会儿除了来上班的，还有来上学的。

荒坂学院、军用科技的军科学院、康陶人才培训中心、生物科技实践训练基地、沛卓石化人才培养机构，名字稍有不同，但职能都是一样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服务公司。

公司学院都在它们各自的大楼里，这会儿能看见穿着不同学校制服的学生搭乘轨道交通赶来公司广场这儿边上学，这部分还是少数的，能在公司学院读书的除了少数被家里寄予厚望的，剩下的大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些孩子出行方式可就太多了，专车接送啥的就不说了，还有打飞的来的。

要是写校园恋爱文，那得写慕容云海坐自家的浮空车，在车上喝点儿小饮料啥的，车门一开就有保镖给他撒百分百真实玫瑰花瓣，“喂。”

楚雨荨朝着他嚷嚷着，“首先我不叫喂…”然后被慕容家保镖手枪伸进嘴里、抵着上颚憋屈退了回去，再说两句可能就是爆脑袋了。

恋爱呢？慕容云海看上了，叫佣兵给人绑回家了，校园元素呢？慕容云海继续上学啊，就是楚雨荨失踪了。

“碰！”

V看着那小子跑过来的，老远就注意到了，但很明显视角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不知道在想啥，等她回过神来那反正就己经是撞上了。

“卧槽、没事儿吧，”那是个穿着荒坂学院制服的小鬼，义眼里还亮着橘色的光，似乎是在和别人通讯。

这是个西班牙裔，棕色头发，两边儿剃剃，留下中间那部分细心打理，长得还行，就是身材单薄。

他的荒坂制服看起来皱皱巴巴的，不像是那些个精心打理自己的大少爷们，再加上撞了人还会下意识道歉，这会儿还想着把人从地上拉起来，这玩意儿一定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还没被夜之城毒打过的那种小孩儿。

曼恩：｛怎么了？｝

V听到脑内通讯里面曼恩传来的疑惑，他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这边，似乎只要自己移开注意力这边就爆炸。

萨莎：｛没事，有个小鬼撞上她了｝

曼恩：｛劝着她点儿，大概不是故意的，别把人脑袋烧了，这在市中心呢，动静小点｝

萨莎：｛不至于吧…｝

曼恩：｛那不好说｝

V视角：｛是忘了我也在频道了是吧｝

频道没动静了。

V看着视角拉着那小鬼的手站起来，然后瞬间脑袋里就多出了这小鬼的通话和信息，小鬼叫大卫.马丁内斯，在和荒坂学院里的某个学生联系，那家伙知道大卫撞人了正在骂大卫一点儿小事都干不好。

｛撞人也挑最贵的，还不知道跑，你特么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我不认识这女的，但你仔细看看她，呵，这女的要是有点儿事儿，你等着赔得去卖屁股吧大卫.马丁内斯｝

｛谁和你扯上关系就得倒霉，果然没错，那超梦我不要了，我知道你拿到货了，关我屁事，你要是敢说出去你等着吧｝对方挂断了通讯。

大卫是真的在思考躲着监控跑出这范围的可能性了，不过应该没事吧，要是真有啥事儿创伤小组早就来了，而且这女的也不像是会讹人的样子…

“哎哟，我的尾椎，”V听到视角痛呼，实际上五感相连的她是一点儿没觉得痛的。

该死的，这人生的转折点这不就来了吗？

夜城人生容错率太低，大卫瞳孔震颤，似乎己经看见了自己在夜城街头捡垃圾的未来，可能得死在某个不知名角落里，身体都拼凑不起来。

他说不出话来。

V视角打量他半天，然后突然就笑了，“哎哟，认出来了，这不是大卫吗？大卫.马丁内斯，我认识你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有烟吗？给我来一根儿呗。”

是啊这情况还算好的，路上随便撞个不认识的女人，就说从小就见过你，管你要烟抽，夜城特色了属于是。

“呃实在抱歉，我…我也不抽烟…抱歉…”大卫挠挠头，一个劲儿道歉，潜意思是要我赔钱我啥也没有烂命一条。

“没事儿，尾椎断就断吧，看见你我高兴，但是估计你也不认识我了，安娜.杨，你安娜阿姨我混得不错，以后有啥困难了常联系，咱在公司这块儿混日子的都得互相帮助不是？”

【呵】V琢磨着安娜当时的想法，但是感觉自己理解不透彻。

【这啥呀，咋就加强联系，咋就互相帮助了？又看上啦？这花心大萝卜怎么见一个爱一个？先是瑞贝卡，现在又是这大卫…】

她总结出共同点然后大感震惊【我擦！怎么都是些看着没成年的！？】

大卫挠着脑袋，还真叫了安娜阿姨，他松了口气，庆幸今天运气好，日子还能凑活着继续过下去。

“听你妈说你在荒坂学院读书，学习成绩怎么样啦？有没有谈恋爱呀？”

【…这突如其来的亲切问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看上了，难道这小疯子难道真把人当自家小辈了？】

“呃，我成绩很好，以后有机会进荒坂发展…我妈也是这么希望的，”他下意识摸了摸衣角，讲述自己被规划的中上人生。

能在夜之城当个公司狗，对于普通人来说很不容易了，瓜达卢佩圣母节的时候甚至在家里能够主事儿为圣母献上织物供品，母亲得在一旁感谢圣母垂怜，压榨就压榨吧，生活还是得继续。

“那你呢？”V听到视角发问，“大卫，你自己怎么想？你愿意进公司去搞那些个尔虞我诈？有人的愿望是养狗，坚持同理心无罪，有人想要上月球，寻找心灵的救赎，你呢？”

成为特别的那一个。

大卫有想法，但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回答一些很深刻的东西会让自己看起来很蠢。

“简单来问吧，你是想七老八十了插着尿管躺在床上，还是就算活不到十八岁也要在夜之城留下名字？”

他沉默了很长一会儿，最终笑了笑，“呃…插尿管吧我猜，我得好好活呀，得听老妈的话，爬上公司高层的位置。”

“好孩子，”V视角拍了大卫的肩膀，“我得走了，你安娜阿姨得去工作了，”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遇上难处了随时联系。”

大卫没想到这位真把联系方式给他了，他以为就是客套客套呢，没找他赔偿都是谢天谢地。

“晚点儿记得看看新闻吧，我猜今天大概有事儿要发生。”

留下这么一句她就转身离开了，大卫看着那所谓的安娜阿姨消失在通向生物科技大楼的人群之中。

她应该不会是特别的那个吧？

因为看着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