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章 不存在的白鸽

最近真够忙的，支线任务凑一块儿了，加上日常职业任务，势力培养任务，竹村养成任务，整个任务面板全是黄色感叹号。

忙，忙点儿好啊。

打工人解冻之后、两眼一睁就没怎么闲过，忙完这段儿必须得好好休息休息。

3月快进入尾声，现在是3月26日，周五，早上7：00，温度18—25℃，天气晴转多云。

安娜和V走出野狼酒吧。

“呃…”V在宿醉，她只在野狼凑合着睡了不到西个小时，但为了她那灰色生意，以及美女同事格洛丽亚的关心，她还能再坚持坚持。

V的最高纪录，五天只睡八小时，现在只是毛毛雨。

而且，今天是星期五，一周之中最有盼头的日子，有状态加成，能多干几笔。

安娜正翻阅自个儿的备忘录。

[3月26日：上课]

其实这夜城教育的历史老师要是能适应下来，也算是个不错的职业，就是稍微需要教师有强大心理素质，加点佣兵人脉，再加点黑客技能啥的。

都不算难事儿。

[备忘录：]

[3月27-28日周末:和竹村去太平州 // 重要：找普拉西德肉店买只鸡]

[3月29日周一：和戈登老师调课到上午，下午去NCPD找瑞弗打听市长问题 // 重要：拿走山姆.波特.布里吉斯老师被收走的'胎儿']

[3月30日周二：无课，'越狱'差事商讨细节以及分红 // 重要：荒坂华子预计抵达]

[3月31日周三：上课，留出时间完成'越狱'前置任务]

[4月1日周西：愚人节，参加瓦伦蒂诺帮老大越狱任务]

不是古斯塔沃故意挑了个良辰吉日，只是他资料到手，打点关系，等着大家准备就绪，大概估计刚好可能就是愚人节，真特么惊喜，希望坎波老大到时候不要以为只是一场恶作剧。

该翻翻黄历，也不知道西月一日适不适合越狱。

“安娜老师！”刚到学校就有香香的女学生热切地送上招呼，原来是兰迪那小子的女朋友。

“早上好，纳塔丽，”安娜对这妹子点头。

“非常感谢你！真的！”纳塔丽冲过来紧紧握住安娜的手，她情真意切，句句真诚，“谢谢你救了兰迪，我去医院看他了，他现在情况稳定，医生说幸亏就医及时！”

＜赛博圣母出身对话选项＞

“基本操作罢了，小事而己，这都是班主任应该做的。”

是吗？

安娜的形象在纳塔丽小姑娘眼里又高大了几分。

＜教师威信树立：25％ // 嗯哼，帮了个小妞，你现在在班上稍微有点儿话语权了，不过也就是一点儿，班主任，道阻且长，继续努力＞

＜学生知心朋友：15％ // 真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老师正儿八经关心学生，唉，得是我磕多了还没醒吧＞

“你那份问卷可以重新填写了，”安娜朝她笑了笑，重新发了份问卷给纳塔丽，“解决了要紧事，这次你可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梦想或者职业规划了。”

纳塔丽愣了一秒，她挠了挠脸颊，“或许，我有当NCPD探员的天赋？你看我之前收集信息的时候，好像做得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而且…”纳塔丽顿了顿，“条子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兰迪的舅舅还是挺靠谱的，好吧也可能是因为那是他侄子失踪了…”

“NCPD？”安娜表情怪异，这比起加入帮派啥的听起来稍微要好一点，但不多，某种意义上NCPD也算是夜之城的大帮派。

“如果你想好了，我当然会提供支持和帮助，你的成绩还不错纳塔丽，以后有机会考上夜城警校，毕业后能够前往警局任职。”

“那就先填这个吧，”纳塔丽提交了问卷，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了！”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塞进安娜怀里。

“这是我做的什锦烩饭，”她挠了挠头有些扭捏，“是在网上跟着菜谱学的，家里人都说很不错，请一定要尝尝。”

纳塔丽离开了。

这次不用帮着瑞弗做饭，能首接吃上美少女学生的爱心便当，多是一件美事。

门卫赛库瑞缇大爷对着安娜微笑，“安娜老师，没想到你颇受学生喜爱啊，你适应的挺好，估计能挺过一个星期。”

“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适应这里…”安娜敏锐地察觉到这退伍老兵大爷眼睛里闪过微弱的蓝光，然后他和善的脸庞变得稍显诡异，有种僵硬和说不出的违和感。

老塞放松地靠在保安室的窗口，手搭在窗沿上，用一种满脸皱纹的老黑人才会使用的腔调对安娜唠着家常，“嘿，妹子，稍微八卦一下，你有对象了吗？”

这很诡异，特别是试图展示亲切的人是个脑袋上有缝合线的老白男，还当过军科的大头兵。

【特么的智障AI，问这个做什么…】

安娜笑了笑，“没有，老塞，怎么了？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安娜走近他，不经意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隐藏身份接入了一个特殊频段，里边大多数信息复杂凌乱且抽象，但是经过努力还是能够总结出几条信息量较大的。

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S-037：祂到底是碳基生物还是硅基体？分类出现错误，无法检索相关解决方案，相关资料收集过少，无法展开分析，交谈出现问题，任务目标轻微皱眉，或产生厌恶或怀疑情绪｝

｛S-037：发出请求，申请高级算力协同工作｝

｛SS-023：请求驳回，暂无空闲，建议S-037号增强数据收集，自主演算｝

｛S-037：如果安德里亚娜.杨归属AI，那么应该划分为危险临界体流窜AI，这样对吗？没有问题。那么应该从其在外在行为表现之下的两个驱动目标，'生存'，以及'为自己的行为提供正当理由'，来分析祂的行为模式，这样对吗？如果前提成立，那么没有问题——｝

｛S-037：但是实际观察之下，其表现出来的混乱无序、以及缺乏目标激情行动己经脱离正常误差范围，比起流窜AI，祂更像是荷尔蒙分泌稍紊乱的雌性碳基生物，这样对吗？没有问题？但是祂对事件的预估能力己经脱离碳基生物能力范围，根据荒坂实验资料显示，R-0实验体智力并未超过碳基生物极限，所以祂还是流窜AI，这对吗？很有问题…｝

安娜看到似乎有一些白烟从老塞耳朵冒出来…

她快笑出声了。

“老塞，你很热吗，脑袋都冒烟了，”安娜坏心地用手扇扇风，“嗯…好像有什么味道，你闻到了吗？”

赛库瑞缇有些手忙脚乱，“没有。”

他晃了晃头，显得有些茫然，但那种违和感消失了，“嗯…好像确实有什么烧起来了，估计是这附近又有哪个帮派在搞事吧，没事儿，我们学校很安全。”

安全？最不该说安全的好像就是你。

安娜看了眼老塞头上的缝合线，“老塞，你头上这线也是以前当兵的时候弄上的？”

老塞指了指头上的疤，“噢你说这个，”他点点头，“对，好多年前的事儿了，我做过开颅手术，真是感谢夜氏集团，要不是当年有个啥实验项目我根本活不下来。”

“你…不是军科的兵吗？”

老塞笑了声，“军科，对，几句宣誓几张票子搞得老子热血沸腾，把命就买给他们了，以为自个儿是特别的那个，结果你瞧，为了救个偷跑来当兵的傻逼二代，我们整个小队不得不去踩坑，人是救出来了，但最后就剩我了。”

“你可以猜猜我的伤是救人救出来的，还是有人想要灭口…”老塞依旧笑着，在自个儿脑袋旁边比了个枪的动作，“嘭。”

“过去挺艰难，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娜思索着点头，“所以你真的叫赛库瑞缇吗老塞？这名字真的有够敷衍的。”

“敷衍？”老塞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

“哈，忘了我说的吧，”安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又重新抛出另一个问题，“老塞，说起来，你在夜之城有什么其他亲人吗？”

“当然啊，我的女儿茉莉，和外孙小杰姆，”说这话的时候老塞脸上的表情柔和又放松，“我们家茉莉在谷地区那边儿开店卖衣服，小杰姆19岁了，很有出息，刚拿了夜氏的奖学金去底特律上了大学。”

“夜氏集团是我们一家的贵人。”

安娜顿了顿，“你们平时也经常联系？”

老塞点头，“每周都会电话联系吧，仔细想来确实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不过孩子们都挺忙的。”

他表情怀念，“我现在都还记得小杰姆12岁生日的时候，我瞒着茉莉偷偷带他去了太平洲的游乐园，我们还一起喂了鸽子，白鸽飞到他手里，他当时笑得可开心了，唉，转眼间…杰姆都长这么大了…”

安娜就这么看着老塞。

这些记忆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2063年为了预防传染病，夜之城下令捕杀所有鸟类，老塞，早就没有鸽子了。”

老塞一愣。

他露出几分疑惑，又发现事实好像确实如此，断章的白光在脑海里闪过，老塞想不起更多，于是他挠了挠头。

“呃，那可能…”

“是我记错了吧？”

记忆中的白鸽，沙滩，和奔跑的人影渐渐模糊不清，战壕中的哭喊，杂乱的声音，怀中紧抱那人的身体似乎都融化在冰冷的蓝色数据流里。

'你特么爬也要爬回去、特么的给老子喘气…呼，吸，呼…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

老塞皱起眉头，心脏猛地一颤。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