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死相护

然而，毒雾的边缘突然涌出数只体型似狼的黑色怪物。这些怪物浑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鳞片上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正是萨满祭司召唤出的毒雾妖兽。

“小心！”尔泰低喝一声，一剑首指怪物，剑气划开怪物的鳞片，却在接触鳞片的刹那间发出“刺啦”的声响。这怪物的外表防御极强，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小燕子，快！”尔泰冲着小燕子大喊，示意她用随身携带的“辟秽散”。

小燕子迅速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几片艾草，以极快的速度抛向那怪物。艾草落在怪物身上，瞬间发出“嗤”的一声燃烧声，怪物被这奇异的火光困住，发出痛苦的嘶吼。

“走！”小燕子一剑刺向另一只怪物的侧翼，怪物被这一剑刺得踉跄后退，却不想被另一只怪物偷袭，恍惚之间，尔泰抱起小燕子，快速离开了这片危险的区域。

岩洞内，呼啸的北风从洞口缝隙钻进来，卷起小燕子散落的青丝。她蜷缩在角落的火堆旁，右腿传来的剧痛像有把钝刀来回切割——方才被怪物偷袭撞裂的胫骨，此刻正渗出混着雪粒的暗红血迹。

尔泰用匕首削下半截松枝，蹲在她面前生火。跳动的火光照亮他发白的脸颊，睫毛上结着霜花："把靴子脱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掌心却稳稳托住她冰凉的脚踝。当接触到她发紫的脚踝时，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这具身子比想象中还要单薄。

"别..."小燕子虚弱地缩回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忽然想起昨夜追击蒙古骑兵时，尔泰替她挡箭坠马的瞬间。月光下他后背绽开的血花，比此刻洞内的火焰还要刺眼。

尔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粗粝的指尖划过她腕间金锁："疼就咬我。"他将自己的手按在她唇边，血腥味混着松脂香在狭小洞穴里弥漫。小燕子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晕开成冰晶："你明明自己也..."

话未说完，洞外突然传来狼嚎。小燕子打了一个激灵，"睡吧。"尔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撕下半幅衣袍包扎她的腿伤。他的心跳声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不知是恐惧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在血管里乱窜。这一刻她才惊觉，原来尔泰的怀抱可以这么烫。

夜半，小燕子开始胡言乱语。她蜷缩在火堆旁，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指尖死死抠着岩壁，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尔泰用银针刺她十宣穴放血，暗红的血珠滴在雪地上。

“我想回家，这个大清国一点都不好玩，差点就要死掉了，呜呜.......”小燕子呜咽的声音，传进了尔泰耳朵里，什么大清国不好玩，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乖，起来喝口水，知道你发烧难受，我在呢。”尔泰抱紧小燕子，轻声说道。

“紫薇，等我们完成了任务......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任务，这破香薰瓶一点信息也不透露......我真的好想我......爸爸妈妈......可是......如果我们回去，皇阿玛怎么办？哥哥怎么办？你的尔康怎么办......还有尔......”伴随着热度的退去，小燕子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可尔泰却浑身僵住了，小燕子说的完成任务是什么？回去，回哪里去？小燕子会离开我吗？

不可以！我才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怎么能让她逃走，尔泰轻抚小燕子因为痛而皱紧的眉头，“小燕子，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这次我想守着你一辈子。”

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冰棱时，小燕子发现自己正被尔泰抱着，火堆中的火燃烧着，中间还烤着一只兔子，也不知道尔泰是什么时候出去抓的，突然想起，尔泰还受着伤，闹着非要看尔泰的伤势，尔泰没有办法，只好转过身，后背的皮甲己被血浸透，结成硬块的伤疤硌得她胸口发疼。

"金疮药......"她摸索着去扯腰间的药囊，却被他按住手腕："这是紫薇姑娘的秘方，你自己用，我不碍事，往年出征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不了的。"他的指尖抚过她手腕，忽然低笑出声："倒是事出紧急，这一晚上你又是发烧又是冷的，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格格在意，回头回宫后，是要赐我冒犯之罪吗？"

小燕子一个挣脱，碰翻了汤碗。滚烫的开水泼在了手背，尔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慌忙用袖子擦拭："小心烫！"这个动作让她的目光落在他腕间——那里有道新鲜的抓痕，是昨夜她高烧说胡话时抓的。

"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胡话，还冒犯之罪......."说着说着，小燕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尔泰也慌了神，一边给小燕子擦眼泪，一边决定今天定要说个明白。

“你真的是紫禁城的小燕子吗？你每天这稀奇古怪的想法，还有你这和我们完全不同的武功路数，没有内力，却有招数，还有你昨晚说的......什么完成任务，就和紫薇一起回去，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尔泰一口气把问题问了出来之后，心里也是有些忐忑，毕竟聪明如他，大概猜到了些什么。

"两千年后的人。"小燕子轻声说，糯糯的声音传进了尔泰的耳里，"我是2000年后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会灵魂穿越时空，跟随一起来的，还有紫薇，哦，紫薇身体里的灵魂是我曾经最好的姐妹，还有你看到过的香薰瓶，这个瓶子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就是它把我们带来的，说是来改写原来小燕子和紫薇的命运的。"

小燕子缓了缓继续说道：“我其实不确定，瓶子所说的改写命运之后，我和紫薇会不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听到小燕子说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尔泰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超越理性的震撼。他害怕小燕子真的会消失，“可以不离开吗？”尔泰声音沙哑的问道。

“但也可能回不去，所以.......嗯？你说什么？”小燕子像是没听清楚尔泰刚刚的问话，傻傻的看着尔泰重复道，“不离开？可是不离开我在那个世界中的爸爸妈妈，朋友们.......”

还未等小燕子把话说完，尔泰着急的打断，说道，“因为我需要你，小燕子。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你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己经住到我心里了，你看昨晚，你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总要对我负责的吧......”

眼见尔泰越说越离谱，小燕子急忙用手去捂嘴，脸红红的说着：“别说了，别说了，你让我想想。”

尔泰见状也不继续说了，只说了两个字："闭眼。"便将小燕子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滚烫的皮肤下搏动着相同的节奏。小燕子忽然发现，原来他们的心跳声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