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忆如潮

林倾豪在酒店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寒风吹得他脸颊生疼，可他顾不上这些，满心都是陈霜燕的去向。他深吸一口气，抬腿朝着街巷深处走去，脚步有些凌乱，平日里那沉稳的气场都散了几分。

“霜燕，你到底在哪啊？” 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风撕扯得支离破碎。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是也在为这混乱的局面叹息。

再说陈霜燕，在小巷子里哭了个昏天黑地，眼线都哭花了，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她心里头那叫一个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猪油蒙了心，被张天宇蛊惑，背叛了星尘。如今可好，两边都不落好，她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无底洞，怎么挣扎都没个出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霜燕哭累了，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她身形摇晃，高跟鞋磨得脚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刚走出小巷口，就瞧见林倾豪失魂落魄地从对面走来，两人一对眼，都愣住了。

林倾豪眼中闪过惊喜，快走几步到她跟前：“霜燕，你跑哪去了，可把我急坏了！”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还有藏不住的关切，伸手就想去扶陈霜燕。

陈霜燕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愧疚：“我…… 我没事，林总，刚才的事儿对不住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林倾豪的眼睛，手揪着裙摆，指节都泛白了。

林倾豪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被重锤敲了一下，疼得厉害。“霜燕，你别跟我这么见外，叫我倾豪就行。” 他放柔了声音，试图打破这尴尬又揪心的气氛。

陈霜燕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倾豪，刚才在宴会厅，我不是故意的…… 我……” 说着，眼眶又红了。

林倾豪抬手打断她：“别说了，我都懂。” 其实他心里也是矛盾得很，一方面恨陈霜燕当初的背叛，一方面又放不下这么多年的感情，看着她掉眼泪，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两人就这么站在街边，相对无言，周围的喧嚣好像都跟他们没关系了。过了会儿，林倾豪打破沉默：“走吧，我送你回家。” 陈霜燕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一路上，两人坐在车里，气氛压抑得能让人窒息。林倾豪专心开车，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后视镜里的陈霜燕。陈霜燕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夜景，眼神空洞，思绪不知道飘哪去了。

车子开到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陈霜燕突然开口：“倾豪，你还记得咱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小饭馆不？”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怀念。

林倾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不记得。” 那家小饭馆虽说又破又旧，可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以前手头紧的时候，俩人经常在那点一碗面分着吃，吃得津津有味。

“要不，咱们去看看？” 陈霜燕转过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

林倾豪犹豫了一下，还是应了声：“行。” 绿灯一亮，他一打方向盘，朝着小饭馆的方向驶去。

小饭馆还在老地方，招牌都褪色了，店里没几个客人。两人推开门进去，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到动静抬起头，瞅了他们一眼，也没认出来：“二位吃点啥？”

林倾豪环顾西周，熟悉的桌椅、熟悉的布局，那些曾经的画面一下子涌上心头。“来两碗牛肉面，多加葱花香菜。” 他下意识地说道，这是他们以前常点的。

陈霜燕微微一颤，眼眶又湿了。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手指轻轻抚摸着有些破旧的桌面，像是在抚摸过去的时光。

不一会儿，面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林倾豪拿起筷子，刚要吃，就瞧见陈霜燕盯着面发呆，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碗里。

“霜燕，你咋了？” 他着急地问道。

陈霜燕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哽咽着说：“倾豪，我想起以前咱们在这吃面的日子了，那时候虽然穷，可多开心啊。我怎么就那么糊涂，把这好日子给弄丢了呢……” 她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林倾豪心里也不好受，放下筷子，伸手替她擦眼泪：“别哭了，都过去了。” 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能过去吗？这心里的坎，哪那么容易就迈过去。

陈霜燕握住林倾豪的手，泣不成声：“倾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想回到从前……”

林倾豪猛地抽回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回到从前？霜燕，你说得轻巧，你当初和张天宇在一起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生气还是难过。

陈霜燕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绝望：“我知道我错了，我没脸求你原谅，可我心里一首放不下你……”

林倾豪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他看着碗里的面，一点胃口都没有，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公司打来的，说有紧急情况需要他处理。

他接起电话，简单应了几句，挂断后对陈霜燕说：“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 说完，他起身匆匆离开，不敢看陈霜燕那失望的眼神。

陈霜燕望着林倾豪离去的背影，泪水止不住地流。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他……

林倾豪出了饭馆，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些。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是公司的急事，一方面是和陈霜燕这扯不清的感情。他抬手狠狠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这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快步走向车子，刚拉开车门，就瞧见路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在监视他们。林倾豪眼神一凛，警觉起来，看来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涌动，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