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独前行

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像一层薄纱，轻轻洒在顾知言和陈天宇身上。窗外，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偶尔传来的车辆呼啸声。陈天宇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桌上摊开的项目资料，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试图从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方案里找出突破口。顾知言则靠在椅背上，眼神游离，咖啡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

“知言，我觉得咱们得先从内部稳定人心入手。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工作效率大打折扣，这项目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陈天宇打破沉默，声音里透着焦急。

顾知言回过神，微微点头，“道理我懂，可怎么稳定？大家都知道这次危机有多严重，几句空话根本没用。”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陈天宇沉思片刻，“要不组织个内部会议？你作为项目负责人，好好给大家鼓鼓劲，再把接下来的计划详细说一说，让大家心里有底。”

顾知言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自己都没底，拿什么给他们信心？” 他端起咖啡，却只是在唇边轻轻碰了碰，又放下了。

两人正说着，陈天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知言，我公司有点急事，得马上回去处理。你…… 你自己先想想办法，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顾知言强扯出一丝笑容，“行，你快去吧，公司的事要紧。” 他看着陈天宇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愈发空落，仿佛被世界遗弃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离开咖啡馆，顾知言独自走在街头。夜晚的城市灯火辉煌，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可这繁华在他眼中却如此刺眼。街头巷尾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人们或欢笑，或交谈，享受着夜晚的惬意。而他，却像个迷失的孤魂，在这热闹中格格不入。

走着走着，顾知言来到了公司楼下。他抬头望向那栋熟悉的大楼，只有寥寥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宛如黑暗中几双疲惫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大楼，电梯缓缓上升，每一层的数字跳动都像是在敲打他紧绷的心弦。

回到办公室，顾知言打开灯，惨白的灯光瞬间填满整个空间。他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堆满桌面的文件，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王经理发来的消息：“知言，项目进展得怎么样了？明天一早，几个重要的合作方代表要来公司，你准备一下，务必争取他们的支持。”

顾知言看着这条消息，心中一紧。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稍有不慎，公司可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他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资料，准备明天的汇报方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愈发深沉，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只剩下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顾知言终于完成了初步的方案。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给这冰冷的建筑披上了一层银纱。他想起了和苏诗晴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那时的月光也是这般温柔，他们在公园的长椅上相依而坐，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可如今，一切都己物是人非。

“诗晴，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知言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凄凉。他的眼眶渐渐，那些被他拼命压抑的痛苦和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趴在桌上，泪水浸湿了面前的文件，肩膀微微颤抖。

不知哭了多久，顾知言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他知道，此刻的脆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明天的会议才是关键。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审视着方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知言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只见公司的保洁阿姨走了进来。阿姨穿着朴素的工作服，头发有些凌乱，看到顾知言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顾先生，这么晚了，您还在加班啊？” 阿姨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顾知言勉强笑了笑，“是啊，有点急事。阿姨，您也这么晚。”

阿姨叹了口气，“我这工作，只能等你们下班了才能做。顾先生，您也别太累着自己，身体要紧。” 说完，阿姨便开始打扫卫生。

顾知言看着阿姨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在这冰冷的公司里，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关怀显得如此珍贵。他重新振作精神，继续完善方案。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天边己泛起鱼肚白。顾知言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看着终于完成的方案，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拿起文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走出办公室，公司里渐渐有了动静。同事们陆续来到公司，看到顾知言时，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期待。顾知言强装镇定，向大家点头示意，可内心却如惊弓之鸟，忐忑不安。

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几个合作方代表坐在会议桌前，表情严肃，目光在顾知言和他手中的文件之间来回扫视。顾知言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方案。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汇报过程中，合作方代表不时提出问题和质疑，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尖锐的刀，刺向顾知言脆弱的防线。他努力解答着，可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自己的方案并非完美无缺，在林耀祖的暗中破坏下，要赢得合作方的信任，谈何容易。

“顾先生，你们的方案听起来不错，可我们更关心实际的利益。如今市场竞争如此激烈，你们如何确保我们的投资能得到回报？” 一位合作方代表皱着眉头，语气冷淡地问道。

顾知言心里一紧，他知道这是关键问题。他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回答，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同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顾知言，不好了，我们刚得到消息，林耀祖的公司突然宣布了一个和我们类似的项目，而且他们给出的条件比我们更优惠，好多原本有意向的客户都被他们抢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会议室里掀起轩然大波。合作方代表们纷纷交头接耳，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顾知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耀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出这么一招，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 这怎么可能？” 顾知言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他看着会议室里混乱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原本就艰难的局面，此刻变得更加岌岌可危，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一切，未来的路，似乎被浓稠的黑暗彻底笼罩，看不到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