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试探与靠近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地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顾知言陪着苏诗晴和小宇，慢慢往家走去。一路上，小宇拉着顾知言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分享幼儿园里小伙伴的趣事，一会儿又好奇地问顾知言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

顾知言努力回应着小宇，可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在过去与现在之间来回穿梭。他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苏诗晴，她低垂着眼帘，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憔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温柔。

到了苏诗晴家楼下，小宇有些不舍地松开顾知言的手，“爸爸，你明天还陪我玩吗？” 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

顾知言的心猛地一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苏诗晴。苏诗晴微微咬着嘴唇，轻声说：“小宇，爸爸还有工作要忙呢。”

小宇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顾知言见状，连忙说道：“要是爸爸有空，一定陪小宇玩。” 小宇这才又高兴起来，蹦蹦跳跳地往楼道里跑。

苏诗晴看着小宇的背影，又看向顾知言，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上去坐会儿？” 顾知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楼道里灯光昏黄，墙壁上有些地方的墙皮己经脱落，露出斑驳的痕迹。两人跟在小宇身后，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进了家门，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家具虽然有些陈旧，却摆放得井井有条。小宇一进屋，就跑去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堆玩具，嚷着要顾知言陪他玩。

顾知言坐在沙发上，陪着小宇摆弄玩具，眼睛却不时观察着苏诗晴的一举一动。苏诗晴在一旁倒了两杯水，轻轻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这些年，你一个人带小宇，很辛苦吧？” 顾知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沙哑。

苏诗晴微微点头，“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艰难，什么都要自己来。不过，小宇很懂事，他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说着，她看向正在专心玩玩具的小宇，眼神里满是母爱。

“那…… 你怎么生活的？工作呢？” 顾知言继续试探着问道。

苏诗晴叹了口气，“我找了份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也能勉强维持我们的生活。为了能多陪陪小宇，我尽量找那种时间灵活的工作。”

顾知言看着苏诗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既心疼她这些年的艰辛，又对她当年的离开耿耿于怀。“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可以帮你。”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苏诗晴抬起头，目光与顾知言对视，眼中满是无奈，“我说过，我不想连累你。我家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怕把你拖进那个烂摊子。”

“可我不怕！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 顾知言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情绪有些激动。

小宇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苏诗晴连忙安抚小宇，“没事，宝贝，爸爸妈妈在聊天呢。你继续玩。” 小宇这才又低下头，摆弄起玩具。

苏诗晴看着顾知言，轻声说：“当时我太害怕了，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你就能安全，就能好好生活。我没想到…… 会有小宇。” 说到小宇，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顾知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那现在呢？你打算一首这样下去？”

苏诗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让小宇有个好的成长环境。我知道，我当年的做法很自私，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顾知言看着苏诗晴，心中的怨恨在她的眼泪面前似乎渐渐消散。他看向小宇，这个可爱的孩子，他怎么忍心让他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中长大？

“我想多参与小宇的生活，可以吗？” 顾知言犹豫着说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苏诗晴，眼中满是期待。

苏诗晴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欣慰，还有一丝担忧。她低下头，思索了片刻，轻声说：“我…… 我需要考虑一下。”

这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吹得窗户哐哐作响。苏诗晴起身去关窗户，顾知言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苏诗晴的犹豫是有原因的，毕竟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去需要面对，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风停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小宇玩玩具时偶尔发出的笑声。顾知言和苏诗晴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既有多年未见的生疏，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亲近。

过了一会儿，顾知言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苏诗晴送他到门口，轻声说：“路上注意安全。” 顾知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宇，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