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旧爱求救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小院里，陈文赋和苏灵珊正坐在葡萄架下，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陈文赋手持画笔，对着眼前的花花草草勾勒着，苏灵珊则在一旁，捧着一本书，偶尔抬眼看看陈文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微风拂过，葡萄叶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他们的幸福。

突然，陈文赋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尖锐的声响让他手一抖，画笔差点掉落。他皱了皱眉，放下画笔，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陈文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虚弱的抽泣声，陈文赋的心猛地一揪，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是林若薇。“我得了癌症，只有你能救我，求你捐骨髓给我……” 林若薇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陈文赋的心上。

陈文赋瞬间呆住了，手机差点滑落，他瞪大了眼睛，脸上血色尽失，张着嘴，却半晌发不出一个音。一旁的苏灵珊察觉到异样，放下书，关切地看着他：“文赋，怎么了？” 陈文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慌乱地挂断电话，眼神闪躲，不敢首视苏灵珊的眼睛。

“没…… 没事，打错电话了。” 陈文赋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指关节泛白。苏灵珊狐疑地看着他，伸手想要拿过手机，陈文赋却像触电一般，猛地将手机藏到身后：“真的，灵珊，就是个骚扰电话，别管了，咱们接着晒太阳。” 可他的声音却明显带着颤抖，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灵珊站起身，走到陈文赋面前，首视着他的眼睛，目光里满是担忧与探寻：“陈文赋，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陈文赋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内心极度挣扎，他知道，瞒不住苏灵珊了。

良久，陈文赋叹了口气，缓缓开口：“是林若薇，她说…… 她得了癌症，求我捐骨髓给她。” 苏灵珊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心疼，也有一丝不安。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文赋抬起头，望着天空，眼神迷茫，声音沙哑：“我不知道，灵珊，我真的不知道……”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卧室的床上，陈文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林若薇那虚弱的哀求声在他耳边不断回响，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大学开学时，林若薇那笑靥如花的模样，那是他青春的心动；想起自己一次次为她付出，却换来的冷漠与羞辱，心中又涌起阵阵酸涩与愤怒。可如今，听到她身患绝症，生命垂危，心底的那份旧情又被狠狠揪起，让他痛苦不堪。

身旁的苏灵珊也同样睡不着，她背对着陈文赋，身子一动不动，但陈文赋知道，她醒着。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月光悄悄在地上移动着光影，似在窥视着他们内心的挣扎。

“文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许久，苏灵珊打破了沉默，声音轻柔却坚定。陈文赋心中一暖，又一酸，他伸出手，轻轻扳过苏灵珊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眼中满是愧疚：“灵珊，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我…… 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想。” 苏灵珊微微一笑，笑容里却透着一丝苦涩：“我明白，她对你来说，毕竟有过那么深的过往。我不想你以后后悔，你好好考虑吧。” 陈文赋将苏灵珊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刻，他无比感激苏灵珊的大度，却又痛恨自己为何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几天后，陈文赋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他站在医院门口，望着那冰冷的建筑，心里五味杂陈。深吸一口气，他迈步走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一阵窒息。

病房里，林若薇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地散在枕边，眼睛深陷，嘴唇干裂，瘦得不形。看到陈文赋进来，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挣扎着想坐起来：“你…… 你来了。” 陈文赋的心猛地一痛，曾经那个光彩照人的林若薇，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他的眼眶瞬间红了。

“陈文赋，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可现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只有你能救我，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救救我吧……” 林若薇泣不成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陈文赋站在床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撕扯着。

这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陈文赋转头一看，是戚振博。戚振博看到陈文赋，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哟，这不是陈文赋吗？怎么，来看笑话来了？” 陈文赋心中怒火 “腾” 地一下燃起，他狠狠地瞪着戚振博：“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戚振博冷哼一声，还想开口，陈文赋却猛地转身，怒目而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戚振博被陈文赋的气势吓到，撇了撇嘴，没敢再吭声，灰溜溜地躲到一边。

陈文赋转过头，看着病床上的林若薇，心中满是复杂。他想起曾经在校园里，戚振博对自己的羞辱，如今看到他这狼狈的样子，心里竟涌起一丝畅快。可这丝畅快很快就被对林若薇的怜悯所掩盖，他坐在床边，握住林若薇的手，声音低沉：“你先别着急，我…… 我考虑一下。” 林若薇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陈文赋，只要你愿意救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陈文赋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走出病房，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的压力。

刚走出病房区，就看见林若薇的母亲王婶急匆匆地走来，看到陈文赋，王婶 “扑通” 一声跪下，抱住陈文赋的腿，哭喊道：“陈文赋啊，求你救救若薇吧！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能看着她死啊……” 陈文赋惊慌失措地想要扶起王婶：“王婶，您别这样，快起来！” 王婶却死活不起来，哭得越发凄惨：“你看在她爸爸早逝，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就当是积德行善，救救她吧……” 陈文赋的眼眶了，他心中不忍，可又难以释怀过去的种种，他站在那里，像个无助的孩子，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