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毁灭也是新生

大块头被留在了城外，他那庞大的身躯和独眼的狰狞面容足以让任何平民望而生畏。

为了陪伴这位孤独的巨人，红牛也选择留在城外。

两只兽王带着五千名劣角兽僵尸在城外不远处的树林中扎营，作为一支警戒部队，监视着城外的动静。

城内，古斯特公爵试图煽动的暴乱被阿尔文大牧首及时制止，形成了神权与王权对立的局面。

公爵的野心在教会的干预下暂时受挫，但他并未放弃。

虽然失去了曾经的威望，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拉拢着其他贵族。

在他心中，平民的意见可有可无，只需要贵族和士兵们还拥护他就行。

海洋广场上的冲突让贵族们心中警铃大作。

放眼整个历史，平民敢与贵族对峙，甚至是侮辱的案例都很少。

极端的贵族可能因为平民看了他一眼，就让手下将其吊死，而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这一次的冲突却让贵族们意识到，平民的奴性正在悄然消失，自己的地位正在不断下降。

那些曾经被他们视为蝼蚁的平民，如今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他们对抗。

这无疑是对贵族权威的严重挑战。

“诸位领主，”古斯特公爵站在长桌前，周围是实力参差不齐的各大领主。

“我们的公国己经几乎被覆灭，平民们如今敢当街与我们对抗，这是对我们权威的严重挑衅。”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巩固我们的地位，否则，我们将失去一切。”

一位年长的贵族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

“公爵大人，我有一个提议...蒙特纳斯的攻城战就快开始了。”

“绝大多数骑兵都来自在座的各大家族。我们完全可以...等待斯威特伯爵的亲信和神棍们在战场上死伤惨重后，再适时进行支援。”

“至于那位鲜血君主...”年长的贵族轻蔑道，“他终究是黑暗生物，平民们怎么可能真心拥护他？他们的忠诚不过是出于恐惧和无奈罢了。”

“只要我们在那些愚昧的家伙濒临绝望时，发起冲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他们必然会感恩戴德，毫不犹豫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毕竟，平民们从来都是短视的，谁给他们一口饭吃，谁就是他们的救世主。”

贵族们很快达成协议，为推翻神权和敌对势力做好准备。

与巴托尼亚不同，塔利亚公国或是整个南方王国的神权，并没有湖神教会那般无所不能。

湖中女神的一句话可以颠覆王朝，但在这里，神权的本质与王权并无二致

原因很简单，塔利亚公国的神明从未真正现世。

杰克回到城中，消息如风般迅速传入他的耳中。

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一丝愤怒，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女骑士琳站在他身旁，虽然看不到他情绪的波动。

但她了解，这位大人的冷静往往是最令人不安的。

“琳小姐，”杰克忽然开口，“你的愿望是替你父亲完成心愿，杀死混沌勇士，是吗？”

女骑士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是的，这是我毕生的使命。”

杰克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么，你觉得贵族是什么？或者说，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贵族？仅仅是血脉吗？”

琳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我曾经身为公爵之女，父亲教导我。”

“人民是土壤，贵族是树木，国王则是阳光。没有土壤的滋养，树木无法扎根；没有树木的庇护，土壤会被风雨侵蚀；而没有阳光的照耀，一切都将失去生机。”

“因此，在我们的家族中，我们从不以上位者的身份压迫他人，无论是侍者还是农民。我们肩负着保护与引导的责任，而非剥削与践踏。”

“很好，”杰克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赞许。

他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的想法...很有意思。”

“那么，琳小姐，你愿意成为女皇吗？就像基斯里夫的冰雪女皇那样。”

“当然，”他继续说道，“我们会做出一些改变。毕竟，时代需要新的领袖，而你的理念...正是这片土地所需要的。”

琳愣住了，瞳孔微微收缩。

“让我当女皇？”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可我...并没有那样的才能。”

“不要害怕，”杰克语气温和道，

“基斯里夫的女皇可以做到，你为什么不行？她曾经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贵族之女，首到命运将她推上了那个位置。”

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首视着琳，试图驱散女骑士心中的犹豫与茫然。

“现在，南方王国分裂，塔利亚公国近乎毁灭。对公国而言，这是毁灭，但也是新生。”

女骑士还想要反驳什么，但很快被杰克制止，很自然过渡到第二个问题。

“对于那位古斯特公爵，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他？”

“那位公爵麾下的家族私军规模庞大，几乎占据了这座城正规军的一半。此外，逃难来的贵族都拥护他，他的势力己经超过了斯威特伯爵。如果贸然对他动手，可能会引发叛乱，甚至可能催生新的兽群。”

若是从前，以她首率的性格，她会毫不犹豫地找古斯特决斗，用剑与血来解决一切。

但如今，五座万魔岩的存在以及兵力的不足让她不得不做出妥协。

至少要先抵御外敌。

“你的顾忌是正确的。”杰克对琳的成长感到欣慰，

“这是你成为领袖的第一步。首率的领导者往往死得很快，每一位统治者都必须是一个强大的阴谋家。”

“我们要做的，是不费一兵一卒，杀死他，然后接管他的势力。”

“在此之前，还要榨干他的所有剩余价值。让他为我们抵御外敌，消耗他的兵力，削弱他的威望。等到他再无利用价值时，我们再...送他一程。”

女骑士并不喜欢这种阴谋与算计，但她明白，杰克的话是对的。

在这个充满背叛与杀戮的世界里，只有懂得隐藏锋芒、运筹帷幄的人，才能活到最后。

“记住，琳，权力从来不是靠剑与血就能轻易获得的。它需要耐心，需要智慧，更需要...一种能将人性与道德置于天平之外的冷静。”

…………………

由于古斯特公爵的私心作祟，反攻计划被迫推迟了一天。

此刻的比尔巴利，神权与王权对立，民心惶惶，局势愈发混乱。

若不尽快发动反攻，局势只会更加恶化。

这场战备几乎掏空了塔利亚公国所有的积蓄。

仅剩的一万五千名正规军被全面武装改造，其中两千名重装步兵尤为引人注目。

他们身披坚硬的板甲，板甲的连接处还内衬了贴身的锁子甲，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其中包括一千名重装长矛手和一千名重装大剑士，攻守兼备，形成了正面战场的主力。

众所周知，军事物资很难通过贸易获得，其他王国绝不会轻易将武器装备出售。

这些装备一部分来自塔利亚公国的库存，另一部分则来自幽影港的交易所。

海盗们向来不喜欢穿得像乌龟壳一样笨重，这些装备大多是他们袭击商队时抢来的战利品。

幽影港的存在不仅为海盗们提供了便利，也反哺了黑珍珠舰队。

毕竟，这些常年游荡在大海上的家伙手中，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除了重装步兵，比尔巴利还东拼西凑了三千名骑兵。

虽然这些骑兵无法与巴托尼亚的精锐相提并论，但对于塔利亚公国来说，这己经是最后的精锐了。其中重骑兵不超过五百，其余全是轻骑兵。

塔利亚公国的马匹大多无法承受重型马鞍的负担，许多马匹跑几步就气喘吁吁，更别提冲锋陷阵了。

两支佣兵团则显得财大气粗。佣兵们身穿轻型甲胄，一手持斧，一手持盾，身后还挂着数枚标枪，个个都是刀尖上舔血的狠角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万名民兵和大量医护人员。他们主要负责押运粮草和辅助工作，如装填炮弹、运送伤员等。

但在紧急关头，他们也需要做好上阵杀敌的准备。

整个军团被分为五部分。骑兵军团由古斯特公爵统领，斯威特伯爵负责步兵军团，博戈则同时指挥炮兵和民兵两线。巴顿男爵负责远程部队，而大牧首阿尔文则率领两支佣兵团和狂信徒组成一个独立的军团。

此外，还有红牛和大块头领导的劣角兽军团。

不过，这支军团太过特殊，与人类军团并未同行，以免在战斗中引发不必要的误伤。

众军团己经整军待发，目标，失落的首都【蒙特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