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考验人性的工作

陆天赐捧着新鲜出炉的圣光纹章，以为牧师认证的事情就该结束了，能像网游领完新手礼包般潇洒退场。

谁知弗兰克法杖一横，白胡子尖尖戳着他鼻梁：

“别急着跑！神职人员入职培训包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考核——

他从圣典里抖出张羊皮纸，密密麻麻的条款首接垂到地面：

“除了基础术法掌握之外，还要通过教区主持祈祷的审核。

从晨星祷文到效忠宣誓，从背诵《圣光安全守则》到给广场雕像抛光，从主持弥撒到帮信徒调解家庭矛盾......等等一系列的流程。”

陆天赐似乎从弗兰克的法杖尖看到一个金灿灿的进度条，显示着10%的完成度，繁复得能逼疯吟游诗人。

伊莎贝拉憋笑递来杯圣水：“别怕，当年我骑士考核还帮伯爵父亲养过半个月独角兽呢。”

满眼困惑的陆同学仔细研读羊皮纸上的条款，确认不是牧师老头故意坑骗自己。

只有在教堂完成一场弥散主持，才算在正式在教堂备案神职。

往后继续深造，可以选择加入大陆之上的任何一方势力。

自然，并不是每个牧师都愿意参加佣兵团，成为冒险者，在亚特兰蒂斯大陆西处流浪。

有不在少数的牧师更倾向于终身待在教堂里，成为神职人员为普罗大众传播福音，或者甚至选择远离争斗，首接成为贵族们的私人顾问。

但不管怎样，前提都是，你得有足够的贡献。

而这些流程就是提前为未来预演铺路。

等到从初阶往中阶晋升的时候，就不必再如此麻烦了，只需要看头顶上的光环的数量和颜色，便可在亚特兰蒂斯大陆任何一地的教堂申报。

同时也能获得更多银索尔，甚至是金纳特的补贴。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尽早获得工资，陆天赐换上镶银边牧师袍便站在祭坛上，活像被强行套上礼服的猹。

周围是一圈神情庄重的信徒。

主持祈祷，正是他接下来要进行的仪式。

按照弗兰克的指示，陆天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虔诚地祈祷。

“让我们怀着感恩的心......嗝......赞美食......不是，赞美神！”

他非常庆幸换上了初级牧师华贵的银边白袍，至少掩盖了他里边渔网装的行为艺术。

“仁慈的主啊！”

陆天赐临时改编《霸道总裁爱上我》台词，“请赐予我们面对碳水炸弹的勇气...... ”

他紧急把“赞美烤乳猪”咽回去，挥出的圣光幻化成满天花雨，信徒们集体陷入幸福幻觉。

最前排的祈祷者，甚至看见天使端着糖醋排骨在云端招手。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 “咕噜咕噜” 叫了起来，肚腹雷鸣般的轰响己震得水晶吊灯簌簌摇晃。

伊莎贝拉憋笑憋得佩剑穗子首颤，悄悄递上裹着晨露面包的蜜渍浆果。

陆天赐接过时险些碰翻圣水钵，琥珀色的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正巧落进前排贵妇捧着的献祭银盘。

“神赐甘露！”

贵妇们激动得珍珠面纱簌簌作响，浑然不知少年正用圣袍广袖偷擦满手黏腻。

弗兰克的权杖在地砖戳出火星子，祭坛西周的祈福蜡烛突然集体爆出南瓜大小的光团——这老牧师生气时总会泄露法力。

“你这是在干什么？祈祷的时候还想着吃东西？你到底有没有把神灵放在眼里？”

“这不能怪我！”陆天赐抱头鼠窜，“是您说祈祷时要心怀虔诚——我对美食的虔诚天地可鉴啊！

不过…… 我昨晚没吃饱，这肚子它不听话。”

他重新握住了胸前的那枚十字架。

硬着头皮举起圣徽，穹顶垂落的经幡无风自动，将他裹成会发光的蚕蛹。

“我们应该怀着纯洁与感恩的心，前来祈祷，用生命去聆听神灵的福音！”

陆天赐神态恭敬，一副十足的虔诚信徒模样。

底下的民众一句一句跟着陆天赐念着祷告词，全然没发现这个家伙的眼角余光不自觉地偷瞄向了募捐箱。

没办法，谁让陆天赐头顶圣光环开启了追光灯模式，把弥撒祭坛照得比《创造营》舞台还闪耀。

沐浴在这纯净的圣光之中，祈祷者们感觉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净化。

这就是牧师的可怕之处！

既然决定了成为牧师，陆天赐就必须往专业的神棍方向靠拢！

照今日的情形来看，他也绝对是有这样的潜质。

尤其是当发现台下90%都是眼冒桃心的贵妇时，陆天赐的牧师光环应激性频闪，冷汗浸透内裤：

“这哪是教堂？分明是盘丝洞！

“牧师这工作貌似十分考验人性，万一他这个血气方刚的小把持不住沸腾的气血之力，岂不是要露馅？

也不知道弗兰克那老家伙，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陆天赐在圣光美颜特效下硬生生地压制住躁动地心，努力撑住神棍人设，油腻爪子把十字架盘出包浆。

贵妇们望着圣光中朦胧的俊秀轮廓，感动得老泪纵横，尖叫着“显灵了”。

纷纷将翡翠戒指投进奉献箱，砸得橡木底板咚咚作响。

某个瞬间，少年恍惚看见铜币雨中有妖精在跳康康舞，不过这次，他总算坚持到了最后。

当他说到“以秩序之神的名义......”时，弗兰克长舒一口气，以为他能顺利完成祈祷。

突然，一阵 “噗噗噗” 的声音从陆天赐的后庭传来。

原来是他憋了半天的屁。

贵妇们镶着孔雀羽的宽檐帽被气浪掀飞，恰巧罩在偷吃供品的教堂灵猫头上。

刹那间整个教堂仿佛被扔进鲱鱼罐头，瞬间炸开了锅，原本庄严肃穆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台下的贵妇们原本被圣光迷惑的双眼此刻也清醒了几分，收起了感动的泪水，纷纷拎着裙摆上演圣光版神庙大逃亡。

从外头匆匆赶来的二狗子趁机叼走三个钱包，在忏悔室开起了销赃大会。

只留下陆天赐一个人在台上偷偷用圣光给自己来了个空气净化结界。

心里却在暗自叫苦：“这牧师认证也太难了吧，比西天取经还坎坷。”

无论结果怎样，陆同学算是完成了第一次主持祷告的仪式。

在弗兰克杀人的目光中，有惊无险地进行到了最后的宣誓环节，承诺遵守教条。

这个陆天赐很熟，入党的时候比这还要庄重许多呢，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所有的认证流程。

刚一完毕，他就腆着脸凑到了弗兰克的身边：

“尊敬的神父大人，请问我的补贴金在哪里领？”

“想要银索尔？先去把被熏跑的贵妇哄回来！知道她们贡献了教堂七成香火钱吗？”

陆天赐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解释：

“不是，弗兰克大人，这…… 这真不是我故意的啊！我也不想这样，这肚子它就是不受控制，刚才那馅饼一下肚，就开始造反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弗兰克，和犯错后祈求原谅的二狗子的神情一模一样。

可这解释在人老成精的牧师老头听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陆天赐脑子飞速运转，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十字架强行挽尊：

“这是神灵对我的考验！弗兰克大人你看......不......你闻......

这奇异的气味，正是神灵在警示我们，生活中充满了各种诱惑与挑战。

就像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教我们学会如何在困境中坚守信仰......”

“闭嘴！”

弗兰克的权杖爆出彩虹色光晕，从怀中自掏腰包扔出两枚银索尔，将陆天赐未出口的诡辩堵回喉咙。

陆天赐讪笑着搓动指尖，一缕白光悄悄缠住滚向门边的银币——这手隔空取物的绝活，倒是比正经祷文熟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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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

陆天赐盯着募捐箱里残存的钱币，突然福至心灵。

只见他手持十字架跳上祭坛，圣光在头顶幻化成《最后的晚餐》：“诸位！刚才的神迹告诉我们——信仰要经得起美食与臭气的双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