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凤鸣苗疆，龙医踏月来！

苗疆的雨，细密如针，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层薄雾。

陈阳站在吊脚楼外，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滑落，滴在胸口的荆棘纹路上，那里正隐隐发烫。

“小柔……”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苏小柔最后传来的画面——银铃声、血色的祭坛、还有……母亲的声音。

林晚晴撑着油纸伞，伞面绣着一只青鸾，在雨幕中格外清冷。她看着陈阳，声音很轻：“再往前，就是雷公山，苗疆的禁地。”

陈阳没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针，针尖在雨水中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她就在那里。”

林晚晴的指尖轻轻抚过剑柄，寒毒体质的副作用让她的皮肤在雨天泛着不自然的苍白。她低声道：“苗疆的蛊术，和黑暗医学会的毒术不同，它更古老，也更……残忍。”

陈阳抬眸，看向远处隐在雨雾中的山峦，声音平静：“那又怎样？”

他迈步向前，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衫，却浇不灭他胸口的灼热。

林晚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墨老的话—— “龙医的宿命，就是不死不休。”

山路蜿蜒，雨雾中，银铃的声音若隐若现。

陈阳的银针突然脱手，钉在了一株老竹上。竹叶簌簌，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少女从竹后走出，腕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汉家的龙医，阿姐在等你。”

她摊开掌心，一片赤红如血的凤凰羽毛静静躺着，雨水落在上面，却无法浸湿分毫。

陈阳的瞳孔微缩——那是苏小柔的血。

“带路。”

少女转身，银铃声在雨夜中清脆悠扬。林晚晴的剑微微出鞘，低声道：“小心，苗疆的‘引路人’从不说真话。”

陈阳的指尖轻抚银针，针尖泛着冷光。

“我知道。”

山巅，七根血色的石柱环绕着一座青铜祭坛，祭坛中央的鼎中，血水翻涌，雾气蒸腾。

苏小柔被七条银链锁在祭坛上方，背后的火凤虚影己经凝实了大半，赤金色的火焰映照着她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痛苦万分。

“陈阳……”她微微睁眼，声音虚弱，“你不该来……”

陈阳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抬步就要上前，却被一道身影拦住。

银饰叮当，一个与苏小柔有七分相似的女人从祭坛后走出，眉眼含笑，却透着森冷。

“龙医，你终于来了。”

“阿箬。”陈阳的银针在指间翻转，针尖首指她的咽喉，“放了她。”

阿箬轻笑，指尖抚过苏小柔的脸颊：“她是我姐姐的女儿，也是……凤髓的继承者，我怎么会伤害她？”

“你骗她来苗疆，用血脉共鸣诱她入祭坛，现在跟我说不会伤害她？”陈阳的声音冷得像冰。

阿箬的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随即又笑了：“我只是想让她……认祖归宗。”

“陈阳，快走！”苏小柔突然挣扎，银链哗啦作响，“她要的不是我，是你——！”

阿箬的指甲骤然变长，刺入苏小柔的肩头，鲜血顺着银链滴入鼎中，血水沸腾得更加剧烈。

“龙医的血，才能唤醒真正的‘凤凰涅槃’。”阿箬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你若不主动献祭，我就让她——血尽而亡！”

陈阳的银针脱手，钉在祭坛的石柱上，针尾震颤，龙纹在针身上游动。

“系统。”

“叮！检测到SS级威胁——‘凤凰涅槃蛊’！”

“解法：以龙血为引，破其蛊心！”

陈阳的指尖划过掌心，鲜血滴落，银针染血，针尖泛起赤金色的光。

“阿箬，你错了。”他抬眸，眼底金光流转，“凤髓的宿命，从来不是牺牲。”

“而是——重生！”

针出！

银针化作一道赤金流光，刺入鼎中血水，血雾炸开，祭坛震动！

阿箬的尖叫声中，七根石柱寸寸崩裂，银链“咔嚓”断裂，苏小柔从祭坛上坠落——

陈阳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陈阳……”苏小柔的指尖颤抖，抚上他的脸，“你的血……”

“别说话。”陈阳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背，龙纹与凤髓的印记同时亮起，“我带你回家。”

祭坛崩塌，阿箬的身影在血雾中扭曲，她疯狂地大笑：“你们走不掉的……凤凰涅槃一旦开始，不死不休！”

“那就看看，是谁不死不休。”

林晚晴的剑光如雪，寒毒顺着剑锋蔓延，将阿箬的退路彻底封死。

“寒毒体质？！”阿箬的瞳孔骤缩，“你是林家的人——！”

“答对了。”林晚晴的剑锋刺入她的心口，“这一剑，替苏小柔的母亲还你。”

阿箬的身体在寒毒中冻结，最终化作冰晶，碎裂在雨夜中。

祭坛彻底坍塌，陈阳抱着苏小柔，站在废墟中央。

“陈阳……”苏小柔的睫毛轻颤，背后的火凤虚影渐渐收敛，最终化作一枚赤金印记，烙在她的肩头。

“我听到妈妈的声音了……她说，凤髓的使命，是守护。”

陈阳的指尖抚过她的印记，低声道：“龙医的使命，也是。”

雨停了。

天边，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两人身上。

林晚晴收剑入鞘，转身看向远方：“该回去了。”

“江海市，还有人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