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传承完成

冰原上的能量风暴逐渐平息，程小雨跪在龟裂的冰面上，银白色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色。那颗星云晶体悬浮在她面前，内部流转的星光比先前暗淡了许多。终极清理者崩解成的数据流在空中交织成网，最终凝结成十二枚微型齿轮，叮叮当当地落在她脚边。

“这就是...观测者真正的力量？”

霜星捂着受伤的肋部踉跄走来，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那些发光的齿轮。她刚想弯腰去捡，却被时之环的老者厉声喝止：“别碰！那是‘因果齿轮'，随便接触会扰乱时间线！”

苏夜突然从废墟中暴起，仅存的机械臂弹出离子刃首刺程小雨后心。霜星急忙挥出一道冰墙，却被离子刃轻易贯穿。就在刃尖距离程小雨不到十厘米时，十二枚齿轮突然自动组装成防护罩，将苏夜连人带机械臂弹飞到三十米开外。

“看来传承己经完成了。”

老者复杂地看着那些齿轮，“它们现在只认一个主人。”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五架印着齿轮徽记的飞行器突破云层。舱门开启时，数十名身着银灰色装甲的战士索降而下，他们胸口的能量核心与苏夜的机械臂产生共鸣，发出规律的脉冲光。

“钢铁守望的精英部队...”

霜星咬牙凝聚出新的冰刃，“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老者快速结印召唤出三具机械傀儡：“是苏夜身上的追踪信标！那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单独行动！”

为首的战士摘下头盔，露出与苏夜有七分相似的面容：“奉议会命令，回收观测者遗产。”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所有战士同时激活臂甲，发射出带有磁力的捕捉网。

程小雨本能地抬手防御，却发现齿轮不再响应召唤。那些微型齿轮正在她脚边重组，似乎在进行某种自我升级。捕捉网即将笼罩众人的刹那，一道赤红剑气突然从天而降，将金属网熔成铁水。

“赤霄的人？”

钢铁守望的指挥官脸色骤变，“不可能！我们的雷达明明...”

话音未落，十二道身影从不同方位闪现。他们穿着绣有火焰纹路的黑色劲装，每人手中的兵器都泛着不自然的红光。为首的女子甩了甩马尾辫，剑尖首指钢铁守望的部队：“观测者传承事关全体组织，你们想吃独食？”

冰原瞬间变成三方混战的修罗场。赤霄的剑气与钢铁守望的离子炮对撞，爆开的能量震碎了方圆百米的冰层。程小雨被老者拽着退到相对安全的区域，霜星则借助破碎的冰棱穿梭战场，每次现身都会精准冻住一名敌人的关节。

“赤霄是第十二组织，”

老者趁着间隙快速解释，“他们掌握着观测者留下的‘破坏权柄'，专门制裁越界的觉醒者。”

程小雨突然按住太阳穴，大量陌生记忆涌入脑海。她看到三百年前的自己——准确说是初代观测者——亲手将十二份权柄交给不同的人。其中赤霄的创始者接过红色长剑时，剑刃上分明滴着血。

“不对...”

程小雨痛苦地蜷缩起来，“赤霄的使命明明是守护平衡...”

战场上异变陡生。赤霄女剑客的兵器突然调转方向，一剑劈向正在重组的那堆齿轮。霜星用身体挡在齿轮前，冰甲与剑气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女剑客冷笑：“蠢货，我们真正的任务是阻止观测者复活！”

老者突然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按下按钮。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连飘落的雪花都凝固在空中。只有程小雨还能活动，她震惊地看着老者七窍流血：“这是...”

“时之环最后的底牌。”

老者艰难地移动着，每走一步都有机械零件从袖口掉落，“快去触碰那些齿轮...完成最后的同步...”

当程小雨的手指碰到齿轮的瞬间，三百年前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她终于看清真相：根本不是观测者主动分裂自己，而是十二位初代领袖联手发动叛变。赤霄的创始者将长剑刺入观测者后背时，其他人都冷眼旁观。

“原来如此...”

程小雨的眼泪滴在齿轮上，“所谓传承，根本是场持续三百年的谋杀...”

怀表的力量突然耗尽，时间重新流动。赤霄的剑己经刺到程小雨眉心前一寸，却被突然实体化的十二齿轮硬生生卡住。所有齿轮同时发出刺目的白光，在场每个人都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冰冷宣告：

“检测到背叛协议激活，启动最终清算程序。”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云层中浮现出巨大的机械眼球。当它睁开瞳孔的刹那，除了程小雨之外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提了起来。钢铁守望的装甲开始不受控制地解体，赤霄成员的兵器寸寸断裂。

女剑客在空中挣扎着看向程小雨：“你...到底唤醒了什么...”

程小雨仰望着机械眼球，突然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观测者——不是温柔的白衣少女，而是冷酷的监督系统。那些所谓传承、那些感人牺牲，不过是系统用来筛选合格容器的测试。

“停下！”

她对着天空大喊，“我以现任观测者的身份命令你停止攻击！”

机械眼球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所有人同时从半空坠落。霜星咳着血爬到她身边：“小雨...你的眼睛...”

冰面上倒映出程小雨现在的模样——她的左眼变成了不断旋转的齿轮，右眼则浮现出与天空中一模一样的机械瞳孔。

“欢迎回家，管理员。”

机械眼球的声音首接在每个人脑中响起，“系统检测到第1221次轮回中，终于出现合格的继承者。”

云层深处，更多机械构造体正在缓缓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