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暗涌余波

许沉擦拭着青铜钥匙最后的锈迹，发现齿痕间多了几道细小的裂纹——像是被猫爪刻意抓出的纹路。程小雨踮脚整理货架，忽然对着突然出现的巧克力专柜惊呼：“这些生产日期是下周的！”

“时空稳定器的副作用。”林晏蹲在冷藏柜旁检修电路，锁链纹身己褪成淡银色，“部分商品会超前补货。”她话音刚落，冰柜里的酸奶突然自动排列成猫头图案，橘猫“将军”从货架顶端跃下，尾巴扫落三包虾条。

老周顶着鸡窝头从维修间钻出来，手里拎着用咖啡机改造的时空监测仪：“裂缝指数降到0.3%，不过......”他按错按钮，仪器突然开始播放二十年前的天气预报。橘猫被吓得炸毛，撞翻了程小雨刚摆好的泡面塔。

“周大叔！”程小雨手忙脚乱接住滚落的桶面，“您的发明比筛序程序还可怕！”她校服袖口沾满调料粉，马尾辫上别着的猫爪发卡随着动作摇晃。许小满蜷在收银台后的猫窝里轻笑，脖颈处的星图纹身泛起微光。

便利店大门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穿校服的女孩怯生生探进头：“请问......能借用厕所吗？”她怀里的橘猫玩偶让“将军”立刻竖起耳朵。程小雨刚要开口，货架深处的反重力装置突然启动，五包卫生纸飘到半空拼成箭头。

“首走左转。”许沉无奈地按下紧急制动按钮，“别碰发蓝光的门把手。”女孩抱着玩偶落荒而逃，老周发明的自动导航地砖却开始跳起踢踏舞。林晏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你给地砖编程了弗拉明戈舞步？”

午后阳光斜照在后巷的青铜管道上，许小满用液态金属修补着战争遗留的裂痕。金色液体渗入锈迹时突然沸腾，凝成许文山手写体的警告：【勿改基准参数】。橘猫跃上他肩头，项圈芯片射出的激光将文字修改成【可调试】。

“父亲总爱留后门。”许小满挠着猫下巴轻笑，绷带下的皮肤己不见金属纹路。程小雨端着便当盒凑过来，校服上印着“将军”的梅花爪印：“尝尝我新学的猫饭，三文鱼含量30%！”橘猫嗅了嗅，嫌弃地用爪子推开饭盒。

突如其来的警报声撕裂宁静。老周改造的扫地机器人满店乱窜，显示屏弹出全息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余波】。货架上的膨化食品自动充气，在空气中拼出楚河残留的数据碎片。林晏甩出锁链纹身，却发现那些碎片只是播放着便利店开业当天的监控录像。

“虚惊一场。”许沉关掉失控的警报系统，“你给机器人装了多少个传感器？”老周讪笑着藏起背后的激光发射器，头顶的毛线帽被橘猫抓出个破洞。

夜色降临时，程小雨发现自动门把手上挂着袋烤红薯。“是早上那个女孩！”她举起系着猫爪丝带的便当袋，里面装着手工缝制的“将军”玩偶。橘猫凑近嗅了嗅，突然用爪子按下玩偶肚子里的按钮——全息投影映出整条街的宠物店地图，每个标记都是猫头形状。

“看来我们有了新邻居。”许沉擦拭着收银机键盘，发现“取消”键被换成猫爪按钮。林晏调试着时空稳定器，忽然瞥见许小满在货架阴影处发呆。男孩脖颈的星图纹身正与夜空的猎户座共鸣，液态金属在指尖凝成微缩的便利店模型。

打烊前最后一位顾客是穿格子衫的程序员，他盯着货架上的量子可乐犹豫不决。“这是上周的......还是下周的？”他推了推眼镜。老周突然从货架后探头：“取决于你相信平行宇宙理论还是......”话没说完被程小雨捂嘴拖走。

深夜，许沉在检修电路时发现暗格。老式磁带机里传出许文山带笑的声音：“阿沉，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将军’又偷藏小鱼干了......”背景音里传来幼猫的叫声和收银机的叮咚声。橘猫不知何时蹲在脚边，尾巴尖有节奏地拍打着装满星光的玻璃罐。

程小雨的无人机群在后巷组成猫头巡逻阵，校服口袋里塞满孩子们送的感谢卡。林晏的锁链纹身彻底恢复成普通刺青，机械义眼映着货架上新补的牛奶——生产日期正常得令人安心。老周趴在维修间打盹，手里还攥着改装到一半的猫形机器人。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便利店招牌时，收银机吐出张崭新小票：【今日特惠：记忆修复八折】。许小满将青铜钥匙挂回门锁，裂纹间流转的星光温柔如许文山遗留的晚安。橘猫跃上重生的大门，项圈芯片在晨雾中投出彩虹般的光晕——那是筛序程序永远无法计算的，属于人类的瑕疵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