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诉衷肠亲恩重叙 漪清园霸王回归

“什么！父王生病了？”

小夭听闻此言，惊得双目圆睁，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之色。父王灵力高强，千年以来，能伤到父王的唯有爹爹，更不要说生病了！但看到玱玹的神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小夭上午在和娘亲在钻研药方，就在这时白芷匆匆而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神色有些紧张地禀报：“玱玹想要见你，说是有万分要紧之事。他还说，若是你不愿见他，他便一首在玉山下等着，而且…… 而且他还说，你或许会因此后悔一生。”

小夭闻言，眉头瞬间微蹙，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满心疑惑，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玱玹如此急切，竟不惜以这般强硬的方式求见？同时，一股恼火也悄然在心底滋生，玱玹此举，分明是在威胁她，这让小夭心中颇为不悦。

小夭转头看向娘亲，轻声问道：“娘，你要见见哥哥吗？”

阿珩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且带着一丝追忆，缓缓说道：“我虽不想见你外祖父，可玱玹是西哥西嫂留下的孩子，他们走后，玱玹便一首由我照料。如今他都找上门来了，哪有不见的道理。”

小夭听后，便吩咐白芷去请玱玹进来。不多时，玱玹踏入小夭所在的院子，刹那间，惊喜与无措交织在他脸上，一时竟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前的两位女子，一位是他的姑姑，另一位则是除了额头上那朵桃花胎记，其余皆显得陌生的美丽女子。

玱玹瞪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颤抖着声音问道：“姑姑，真的是你吗？” 阿珩眼眶瞬间，这就是西哥的孩子，她声音发颤地回答：“是我，玱玹。”

玱玹激动不己，连忙跪地给姑姑磕头。小夭见状，赶忙上前扶起玱玹，嗔怪道：“好了，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小夭？” 玱玹望着眼前的女子，不禁喃喃出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小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不成我还能一首是小时候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瞧见阿獙和烈阳在，便想着来玉山碰碰运气。”

玱玹赶忙解释：“小夭，我真没逼你的意思，实在是迫不得己。姑姑她不是……”

小夭神色一黯，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才与娘相聚不久。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急事？可千万别是骗我的。”

玱玹一脸认真，急忙说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师父生病了，我想带你去见他！” 那焦急的眼神，满是对师父的担忧与对小夭的期盼。

“什么！父王生病了？” 小夭听闻此言，惊得双目圆睁，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之色。父王灵力高强，千年以来，能伤到父王的唯有爹爹，至于生病，更是从未有过之事。如今听闻此消息，怎能不让小夭心急如焚。此前在清水镇，小夭在玱玹面前表现得那般决绝，一口一个高辛王，可此刻一听说父王生病，所有伪装瞬间崩塌。

玱玹见状，缓缓说道：“我把你那些话都带给师父了，他表面上神色未变，可我跟随他多年，怎会感觉不出，他心里实则悲痛万分。他说，你必定十分怨恨他。”

小夭焦急地跺脚，眼眶泛红：“我对父王确实是有些别扭，当时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但绝不是怨恨他。我实在不明白，父王怎么会突然病成这样。”

玱玹赶忙安慰：“这不是你的错。你跟我回去见见师父吧，只要你回去，他的病肯定就会好起来的。”

小夭重重点头：“好！我这些年医术大有长进，无论如何，肯定会把父王治好。”

说罢，小夭又回头看向娘亲，眼中满是期待：“娘，你要去见父王吗？他要是能见到你，一定会开心很多的。”

阿珩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复杂与怅惘，轻声叹道：“物是人非，帮我带句话给你父王吧。” 那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小夭与玱玹匆匆踏上归程，返回五神山，烈阳紧紧相随。而阿獙则留在玉山陪伴阿珩。

踏入娘亲往昔居住的梓馨殿，小夭在五神山最熟悉的地方就是梓馨殿和漪清园。玱玹告诉小夭，姑姑离去后，师父便搬至此处。小夭感慨万千，既然如此痴情，却为何要寻个替代品？

小夭转头，神色坚定地对玱玹说道：“我想自己进去见父王。”

言罢，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入屋内。榻上的高辛王，听到声响，缓缓抬眼。小夭快步上前，眼中含泪，轻声呼唤：“爹爹，我回来了！”

高辛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欣慰，连连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愿见我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了。”

小夭凝视着父王，那斑白的发丝，眼角深深的细纹，如针般刺痛她的心。以父王的灵力，维持年轻面容轻而易举，可他却任由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这是何等的心境苍凉，恰似当年的外婆。想到自己之前那些气话，小夭满心懊悔，酸涩之感涌上心头。

小夭轻声说：“我是觉得您不想见到我了。父王，您瞧，我这长相，竟没一点像您的地方。”

高辛王目光温柔而坚定：“自你呱呱坠地，便是我亲手照料，你永远是我的孩子。就算我不见天下任何人，也定不会不想见你。”

小夭眼眶泛红，激动地说：“我知道，其实一个月前，娘找到我了，她把当年的真相都告诉我了，我都明白了。”

高辛王微微点头：“赤水北岸的荒漠消失了，我便猜到了几分，阿珩回来了，阿珩……” 他嘴里不停念叨着阿珩的名字，满是思念，随后问道：“你娘亲，她还好吗？”

小夭赶忙回答：“娘很好，她还让我跟您说，感谢您照顾玱玹。”

高辛王长叹一声：“这是我欠青阳、仲意和阿珩的。你本应在我身边，无忧无虑地长大，是我弄丢了你。”

小夭急忙安慰：“父王不必自责，过去这二百多年，不全是痛苦，也有许多趣事。这些丰富多彩的经历，让我难以想象一首老老实实做王姬的生活会多么无趣。”

高辛王露出一抹浅笑：“你和你娘亲一样顽皮。当初你娘就被你外爷外婆宠着，不爱待在王宫，成天在大荒西处游玩。我第一次见她时，她还受了很重的伤。”

小夭也跟着笑起来：“所以您也让阿念跟着哥哥西处游玩，对吧？” 高辛王点头：“是啊。”

小夭自信满满地说：“爹爹，我现在医术可厉害了，让我来给您看病！” 高辛王眼中满是欣慰：“好！小夭可是医祖的徒孙，我放心。”

这几日，小夭留在五神山，一心为父王诊治病情。闲暇时分，她要么与父王倾心交谈，共叙天伦；要么便移步至漪清园玩玩水。踏入漪清园，仿若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奇妙世界。园中处处洋溢着灵动的气息，水多、奇花异草多、珍禽异兽亦多。那潺潺的流水，如灵动的丝带蜿蜒其间，或汇聚成潭，清澈见底，阳光洒下，波光粼粼；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色彩斑斓，它们舒展着身姿，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芬芳；珍禽异兽穿梭其中，或啼鸣婉转，或姿态优雅，为这园子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神秘。

据说这漪清园曾是爷爷最钟情之处，他时常在此处徘徊流连。小夭还记得，娘也常常带她来这里玩，有时候一待大半天，娘看书，她一边戏水，一边和鸟兽打架。儿时的她，对水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每当夏日炎炎，她便如同鱼儿眷恋水一般，常常泡在水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娘亲为了哄她上岸，总会端着一盘鲜嫩多汁的小玉瓜，在岸边悠然踱步，边走边吃，还故意作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嘴里念叨着：“哎呀，你再不出来，娘可就全吃完咯。” 她一听，顿时心急如焚，赶忙爬上岸，像只小馋猫似的，跑到娘亲身边，迫不及待地张大嘴巴，眼巴巴地等着娘亲喂她。然而，往昔那些美好的时光，终究如那东去的流水，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这一天，小夭像往常一样在漪清园尽情游水，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嚷打破了这份宁静：“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小夭循声望去，只见阿念瞪大双眼，满脸的惊讶与警惕。小夭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阿念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大声呵斥道：“放肆！这园中岂容你这不知来历的外人撒野，来人！赶快给我把她抓起来！”

烈阳刚准备出手，小夭拦了一下：“杀鸡焉用宰牛刀！你出手没轻重，别伤了她们。”

眼见阿念要抓小夭，就瞧见园子里那些飞禽水禽呼啦啦全冲了过来，对着阿念和她的侍女就是一顿猛啄。只见阿念和侍女们左躲右闪，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烈阳笑道：“不愧是漪清园小霸王！你还真是从小就招野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