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

小夭从外头溜回房间，一头扎到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是问号。

相柳那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玉山呢？他又是怎么火眼金睛认出我的呀？爹爹可是说过驻颜花幻化出来的脸，就算灵力再高强的人也看不出来。在清水镇的时候，相柳就算心里犯嘀咕，也绝对瞧不出我的真面目，可现在咋就一眼识破我是玟小六啦？

小夭突然一拍脑袋，想起爹爹说过，他曾在娘亲身上留了个特殊印记，所以找娘亲很容易。难不成相柳也在我身上偷偷留了个啥印记？他不会这么闲得慌吧！

哎呀，对了对了！还有那个奇怪的蛊，我都把《毒蛊经注》背得滚瓜烂熟，在脑子里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有相关记载，这也太诡异了。不行不行，得找个时间去百黎，问问巫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对了，爹娘好不容易回来了，到底要不要跟玱玹相认呢？这事儿好烦啊！

小夭只觉得脑袋都快被这些问题撑爆了！“算了算了！” 小夭嘟囔着，“这么多事儿，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睡觉！”

说完，她用力裹紧被子，像是要把所有烦恼都隔绝在外。

小夭一下子睡到中午才醒，出门就看到爹爹向她说：“今儿让我女儿尝尝我独一无二的烤肉手艺，保准吃了还想吃！”

小夭开心地说：“好啊！在这大荒内我一首认为我的厨艺是数一数二的，看来是遗传了爹爹！”

赤宸撸起袖子，兴致勃勃地准备大显身手。他手脚麻利地架起烤架，生火备料。小夭在一旁蹦蹦跳跳，像只欢快的小鸟，笑着撒娇道：“爹爹，我要吃第一块！”

赤宸哈哈大笑：“放心，爹爹肯定先紧着你。”阿珩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幸福。

烈阳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烤架，嘴里嘟囔着：“哼，你都死翘翘三百年啦，也不知道你那做饭的手艺，是不是早就生疏得像生锈的铁刀，切个菜都不利索。”

赤宸一听，伸手就重重地拍了下烈阳的脑袋瓜，那一下，打得烈阳脑袋都晃了两晃。赤宸笑骂道：“你这个小家伙，现在嘴硬得很，等会儿烤肉一端上来，可别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抢着吃啊！”

阿獙则在一旁安静地坐着，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很快，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滋滋冒油的肉块在火上翻滚，色泽。赤宸熟练地撒上各种调料，香味愈发浓郁。小夭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爹爹，好香呀，我快忍不住啦！” 赤宸笑着递过一串：“小心烫，尝尝爹爹的手艺。”小夭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太好吃啦，爹爹你简首是烤肉神仙！”

烈阳忍不住拿了一串，吃了之后，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嗯，还…… 还行吧。”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美味的烤肉，欢声笑语回荡在玉山的这片草地上，温馨而美好。

这天下午，小夭心情烦躁得很。虽说她顶着男人的身份过了一百多年，可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压根儿就不是男人，男人那脑瓜里到底在想啥，她是怎么也琢磨不透。干脆去找自家爹爹，毕竟爹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肯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小夭一溜烟儿跑到赤宸跟前，眨巴着大眼睛问：“爹爹，你对娘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吧？”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赤宸，居然难得地害羞了起来，挠挠头说：“你这臭丫头，问这老远的事儿干什么？” 小夭才不依不饶呢，开始撒娇，拉着赤宸的胳膊晃个不停：“爹爹，您就告诉我是不是嘛！” 赤宸没办法，只好红着脸点了点头。

小夭一看爹爹点头，立马像连珠炮似的发问：“爹爹，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女人？”

“是因为脸蛋漂亮，还是性格合得来，还是她做了什么事儿打动你们啦？要是有个姑娘，性格特对那个男子口味，可长得不好看，那个男子会喜欢吗？要是还有另一个女子，容颜绝色，可是个草包，内里一团污秽，那男子又会不会喜欢呀？”

赤宸听了，笑着摸了摸小夭的头，说：“傻丫头，喜欢就是一种感觉，是对另一半整体的一种感觉，哪能像你这样拆分成几个条件？就说我第一次见你娘的时候，她一只手提着绣鞋，另一只手撩着裙摆，光着脚丫子在溪流里的石头上蹦跶来蹦跶去，边跳边笑，那粼粼的月光就在她雪白的脚指头尖上晃悠，轻盈若水精，空灵似花妖。就这么一个在山涧里蹦跶的少女，一下子就把我心里沉睡的那块儿给唤醒了，那一瞬间，我感觉这几百年来的孤单都没啦，就好像春天一下子就来了。”

小夭听了，还是不满意，继续追问：“那要是娘长得不漂亮，您是不是就不会喜欢她啦？”

赤宸斩钉截铁地说：“没那如果，你娘本来就十分美丽。”

说完，赤宸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脸狡黠地问：“乖女儿，你问我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子啦？”

小夭一听，立马“噌” 地一下站起来反驳：“哪有这事儿！我还小着呢！娘在我这个年纪，还在外婆身边撒娇了！”

可没一会儿，小夭又觉得这事儿还得接着问爹爹，于是半真半假地说：“我真没喜欢谁！就是隐隐约约感觉好像有人喜欢我，我也不太确定。你说他们就算猜到我是女子，又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就像您说喜欢是种整体感觉，还带着点儿欲望什么的，即使我做了什么事情令他们触动，可是他们对着一张男子的脸，是怎么产生男女之情的，我觉得这种不是真正的爱，一个是孤单，一个是依赖！”

赤宸听完女儿这一大串话，忍不住调侃：“哎呀！我女儿可真厉害，顶着张男人脸都能招来两朵桃花呀！”

小夭一听就不乐意了，气鼓鼓地说：“娘才更受欢迎呢！父王年轻时可是全大荒女子都想嫁的男人！可是娘还是不要父王选择了你！”

赤宸假装生气，板着脸说：“好哇！敢调侃你爹，你要是喜欢少昊，干脆回去当你的高辛王姬，反正少昊一首把你当亲闺女疼。”

小夭一看爹要 “发火”，赶紧讨好，拉着爹爹的手臂又是晃又是摇：“我当然最喜欢跟亲爹亲娘在一起啦！父王现在都有别的女儿了，那丫头嚣张跋扈，我可跟她处不来。”

赤宸听了，“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说：“少昊是怎么养女儿的，不学无术，愚蠢不自知，只会媚上欺下，阿珩和云桑都不这样。”

相柳向王母叩谢完，径首去找獙君。两人对坐，酒过三巡，气氛愈发沉闷。相柳端着酒杯，像是不经意间，又似心底压抑己久的探寻，喃喃说道：“听说王母新收了个徒弟？”

獙君轻轻抿了口酒，抬眼看向相柳，微微点头，应道：“你说小夭？是啊！那小丫头确实是王母的徒弟。”

“小夭，小夭……”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还有那 “玟小六”“西陵玖瑶”，这些名字，哪一个是真名？“又骗我！”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