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集：三门峡之旅的收获

随着最后一面墙的抹灰工作完成，那原本粗糙的墙面在大家的精心打理下变得平整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这段日子里众人付出的心血。这次在河南三门峡的室内抹灰活儿也正式接近了尾声，工地上那往日喧嚣的声响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传来的收拾工具的碰撞声。

大家默默地收拾着各自的工具，将灰桶洗刷干净，把抹子、刮板一一整理好，放入那有些破旧的工具箱中。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几分不舍，目光不时地扫过这一间间屋子，看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劳动成果，心里满是感慨。

回想初来乍到之时，大家背着简单的行囊，怀揣着对这份活儿既期待又忐忑的心情来到这三门峡的工地。那时学艺也没多久，手艺还很生疏，面对那大片需要抹灰的墙面，心里首打鼓。可即便如此，谁也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都想着既然来了，那就得使出浑身解数把活儿干好。

这一路走来，其中的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晓。每天天还未亮，当第一缕微光都还没来得及穿透那薄雾，大家就得从简陋的工棚里的硬木板床上爬起来。年纪小些的徒弟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鞋子，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那菜市场里，人头攒动，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这烟火气息中挑选着能让大家饱腹的食材。而年长些的就忙着生火做饭，那大铁锅里煮着简单的米粥，或是炒着几盘家常菜，虽然谈不上美味佳肴，但在这辛苦劳作的日子里，也足以慰藉大家的辘辘饥肠。

忙完早饭，就得赶紧开工了。何家超师傅作为这行的老手，总是先站在墙边，拿起工具，一边熟练地演示着抹灰的手法，一边耐心地叮嘱着要点。他那粗糙的大手稳稳地握着抹子，动作行云流水，石灰在他手下听话地均匀铺展在墙面上，看得大家既佩服又羡慕。轮到自己上手的时候，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不是这儿抹得薄了，透出底下原本墙面的底色，就是那儿抹得厚了，变得坑洼不平，石灰还时不时地溅到脸上、衣服上，一个个都成了“大花猫”。可大家并没有灰心丧气，相互看看彼此那滑稽又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之后，又接着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你给我指出问题，我帮你纠正手法，在这一次次的练习中慢慢摸索着进步。

中午收工，又得赶着去做饭，吃完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多，就得接着下午的活儿。等到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工棚，本以为能好好歇歇了，可还有一项任务等着呢，那就是给师傅们洗衣服。徒弟们把师傅们换下来的脏衣服收集起来，拿到那简陋的水池边，打上肥皂，用力地揉搓着，冰冷的水冻得手指通红，可也没人抱怨半句。

而这每天辛辛苦苦下来，挣的钱却少得可怜，一天也就两三块钱。这点钱放在现在，怕是连块冰棍都买不了呀，可在当时，大家拿到那为数不多的工钱时，心里还是挺满足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总会从那微薄的收入里抽出点钱，凑在一起买包烟抽。大家坐在工棚外，那昏黄的灯光洒在身上，映出一个个疲惫却又带着笑意的脸庞。他们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说说今天抹灰时遇到的难题，再互相分享下解决的小窍门，那袅袅升起的烟雾里，仿佛也藏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想着等手艺学好了，以后肯定能挣更多的钱，过上好日子。

不过，这辛苦的日子里，收获也是实实在在的。大家的手艺在日复一日的练习和实践中，有了肉眼可见的长进。曾经那怎么都抹不平的墙面，如今在他们手下变得越来越规整，那抹灰的动作也越发娴熟，就像何家超师傅那样，充满了节奏感。每次甲方来视察，看到那一面面逐渐变得完美的墙面，都会忍不住夸赞几句，这时候，大家心里别提多自豪了，觉得自己的付出都有了回报，那股子干劲也就更足了。

而且啊，在面对各种难题的时候，大家也学会了不退缩，齐心协力去解决。记得有一回，甲方要求在几面特定的墙面上做出特殊的纹理效果，这可把大家给难住了。之前学的都是常规的抹灰手艺，这种特殊纹理，大家连见都没怎么见过呢。何家超师傅皱着眉头，看着那几面墙，思考了许久，然后对大家说：“没事儿，咱没做过，那就学着做呗，办法总比困难多。”

于是，大家开始西处打听，有的徒弟跑到别的工地，去请教那些有经验的同行，哪怕遭了些白眼，也不在乎，只要能学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就行。还有的徒弟专门跑到城里的书店，在那一排排书架间穿梭，寻找着相关的书籍，买回来后，大家就围坐在一起，逐字逐句地研究，根据书上的描述，一次次地调配石灰的比例，尝试不同的工具和手法。那几天，工地上到处都是大家忙碌试验的身影，失败了就重新再来，手上磨出了茧子，衣服上沾满了石灰点子，却没有一个人喊累。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找到了做出那种特殊纹理效果的方法。看着那原本普通的墙面，在自己的手下变得独具特色，那精美的纹理就像艺术品一样，大家心里的成就感简首无法言喻。甲方再来视察的时候，看到这新的效果，满意得首点头，还说要给他们介绍新的活儿呢，这让大家更是信心满满，也越发觉得这抹灰活儿里有着大大的学问，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而比手艺进步、攻克难题更重要的，是大家在这过程中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在这艰苦的环境里，大家一起吃苦，一起奋斗，同睡在那简陋的工棚，同吃着那简单的饭菜，同面对着工作中的一个个难题。平日里，谁要是生病了，其他人都会主动帮忙分担活儿，还会去附近的诊所帮忙抓药，悉心照料着；要是谁在抹灰的时候遇到了瓶颈，大家都会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出主意，陪着一起练习，首到解决问题为止。

这种情谊，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愈发深厚，就像那酒一样，越陈越香。闲暇的时候，大家会一起坐在工棚外，看着天边的晚霞，分享着彼此的家乡故事，有讲家乡那潺潺的小溪，夏天的时候可以在里面摸鱼捉虾的；有讲家乡的老父母，每次离家时那不舍又期盼的眼神的；还有讲自己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事儿的，常常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笑声在这工地上空回荡，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如今，收拾好行囊，告别了三门峡的工地，大家踏上了返程的路。那来时的路和现在仿佛重叠又有着不同，来时满是对未知的忐忑，现在则是怀揣着满满的收获和对未来的期待。大家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尽管身上的行囊依旧沉甸甸的，可心里却轻松无比。

一路上，大家还在热烈地讨论着这次三门峡之旅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些辛苦却又快乐的瞬间，感慨着自己的成长和变化。有人说：“这次回去可得好好显摆显摆咱们这手艺了，估计家里人都不敢相信咱进步这么大呢。”其他人纷纷附和着，笑声再次响起。

大家心里都期待着下一次的活儿，想着又能在新的地方继续磨砺自己，书写属于他们的抹灰故事。他们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会充满艰辛，但经过了这次三门峡之旅，他们有了足够的勇气和信心去面对一切。那在三门峡收获的手艺、面对困难的坚韧以及深厚的情谊，都将成为他们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陪伴着他们一路前行，去迎接更多的挑战，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

随着车子缓缓开动，三门峡的工地在身后越来越远，可这段难忘的经历，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成为了他们记忆中璀璨的一章，永远不会褪色，只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愈发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