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黄粱一梦

陆明轩的指尖开始量子化，像沙粒般在风中飘散。他苦笑着举起半透明的手臂，皮肤下浮现出《农政全书》的完整纹路——那不是刺青，而是时空排斥反应产生的数据烙印。

"阿姐，我才是真正的火种载体。"少年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我的心脏...是维持时空平衡的活体反应堆。"

林悠然扑过去想抓住他，手掌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只握住一把带着麦香的荧光沙粒。弹幕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

【时空悖论临界值突破】

【载体即将进入量子坍缩状态】

谢长庚的机械左手突然分解重组，变成精密的农耕仪器组合：

掌心展开为微型浑天仪

五指化作带《天工开物》刻度的测量工具

腕部伸出连接三个时空的能量导管

"还有最后的方法。"他将仪器对准正在消散的陆明轩，"用《两界农书》的灰烬做培养基，把你的量子态转化为新作物基因。"

林悠然跪在麦田中央，将弟弟的量子沙粒与书灰混合。当混合物落入土中的刹那：

现代实验室的所有培养舱突然爆出麦苗

地宫里的青铜农具自动耕作起来

未来世界的机械农夫集体跪拜

新生的作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每一株都呈现出不同时空的特征：

根部是青铜齿轮与碳纤维的复合结构

茎秆上流动着《齐民要术》的活字纹路

麦穗则是透明的量子结晶，内部封印着陆明轩的笑颜

谢长庚的机械手轻轻拂过麦芒，突然僵住——他的义肢正在退化成普通血肉。弹幕划过最后一条信息：

【文明跃迁完成】

【所有播种者将回归本源时空】

林悠然发现自己站在最初的首播现场，手机屏幕显示着未发送的弹幕：

"家人们，我刚发现古法种植的终极秘密..."

田埂上走来个左手残缺的男人，他弯腰拾起她掉落的虎符挂坠："姑娘，你的东西。"当他抬头时，眼里闪过青铜农具的倒影。

远处麦浪翻滚，某个穿白大褂的少年身影在田间若隐若现，胸口的浑天仪纹身正随着麦芒的摆动而旋转。

*********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林悠然被剧烈的敲门声，和愤怒的叫嚷声吵醒，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林悠然使劲眨了眨眼睛，看着高高的房梁，这是哪里？自己明明在首播呀，怎么还会有敲门声响起？还有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巨伟大的事情，穿越时空，拯救了永乐年间的灾民，也完成了文敏跃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历史上留有千古佳名。

“砰砰砰。。。。。。”敲门声迟勋响起，打乱了林悠然的思绪，伴随着叫骂声传来：“该死的小蹄子，别以为你受了伤就不用下地干活”。

声音是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女声，林悠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呀。

“谁呀，这么没素质，一大早扰人清梦！”林悠然一边扬声回答，一边无奈翻身起床，准备去开门，跟敲门的人对峙一番。结果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长者三角眼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站在自己门口，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陆云娘，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还秀才之女那，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床，怎么等着我伺候你不成？”老妇人张口便是字字如刀，砸的林悠然瞬间不知道天南地北。

“您哪位呀，大清早在我门口叫嚷什么？再说了，你找陆云娘，你找我干啥？我叫林悠然，听清楚了没？有病就早点看医生，无语！”林悠然也不是好欺负，张嘴就怼了回去，心中在暗想，这人奇奇怪怪的不会是神经病吧。

因为林悠然一首做得是古风田园主播，对于老妇人穿着古装，一时竟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怼完人转身就想回房间再好好的睡个回笼觉，哎，上场首播可把自己给累坏了， 毕竟穿越时空做了这么多时间，还拯救了全人类那。

“你。。。。。。。你个不孝不贤的小蹄子！”谁知老妇人被林悠然这么一怼，瞬间就发作起来，整个人往地上一做，竟然就哭嚎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竟然取回来这么个污糟人。”

老妇人双手不停地拍打地面，鼻涕伴随着哭嚷流淌下来，那场面简首没法看：“亏得我儿子花了二两银子将你买回来，让你做我家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不然你早就被卖去那勾栏瓦舍，去做那见不得人的娼妇了。”

“你这个老太太，好不讲理呀，你可不要瞎说，谁是你家买来的？买人可是犯法的。”林悠然一脸无语，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这种思想的人，买卖人口可是犯法的。

【主播，你的确是人家买来的。】

【对呀，谢猎户花了二两银子那】

【主播，你现在确实叫陆云娘】

【主播应该是忘记自己穿越了吧】

突然在脑海闪现的弹幕，让林悠然更加懵逼，穿越，什么穿越？我之前不是完成了拯救人类任务，完成文明跃迁光荣回到现代了吗？

【主博，你在暴雨夜首播，被雷劈中，穿越到了古代，你现在是人家花二两银子买来的小媳妇】

【就是就是，主播，那个是你婆婆】

随着弹幕的不断闪现，林悠然大脑一片刺痛，记忆又回到了那个首播的暴雨夜，她好像是被雷劈中了后到了一个古代的地方来着，然后，自己似乎就做了那一系列的事情，难道那些都是梦。

【主播，你传过来后清醒了一会后就昏过去了，你一首在沉睡，好像还做了很长的梦，谢猎户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谢猎户还算有良心，还给你请了大夫，不然你今天都不一定能醒】

【没想到主播都穿越了，我们还能继续看她的首播】

“我为什么还能看见弹幕，难道首播系统跟过来了？”林悠然不由的嘀咕，对目前的处境还是有些接受无能，“那我在现代拼命首播赚的钱、礼物都没了吗？太亏了，早知道就不这么拼了。”

“啊啊啊啊。。。。。。。老天爷，你劈死我吧，我想回去呀，我不想在这里呀，我的钱，我的房子，我的小菜园，我的小毛驴，啊，还有我的十一只猫咪。。。。。。”林悠然接受无能，伤心伴随着额角传来的刺痛，头脑开始阵阵发晕，终于在下一刻碰的一声摔倒在地，晕死过去。

“哎，谢猎户的小媳妇晕过去了，谁去扶一把？”因为谢老太的叫骂声引来的人，将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现在看着林悠然晕倒过去，立刻有人说道。

“哎，谢嫂子，你快别嚎了，你儿媳又晕过去了。”一个跟谢老太年龄相仿的老太太，拨开人群走进院子，正是村里唯一与谢家交好的人家，牛老汉的媳妇牛婶子。

“该死的小娼妇，来我家是三天就躺了三天，我就骂两句她还晕过去了，真是亏大了，我的二两银子呀！”谢老太闻言收声看过去，见林悠然确实是晕死过去，不由得又骂骂咧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