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大姑娘小伙子的也不知道害臊

秦放话音一落，程苗苗不着调的对着他吹口哨，程苗苗绣花枕头不会吹，嘴型倒是摆的挺到位，努力了两回，根本就吹不出什么声儿。

倒是白白增添了几分流氓的架势，她不仅吹口哨，她还对着秦放挑眉眨巴眼：

“没想到啊同志，你说心里话的时候，帅气逼人！”

秦放听不懂程苗苗说什么，但她这轻佻的语气，让秦放的心跳来跳去，脸也烧得慌，低头往厨屋走，声音也跟蚊子嗡嗡：

“吃早饭了。”

程苗苗隔着院墙都能听到方丽哭哭啼啼跺着脚走了，心里有种大获全胜的痛快，龇牙咧嘴的用盐刷了牙，走进厨屋看到刚蒸出来的窝头还冒着热气，毫不客气的闷头就吃。

窝头噎人，玉米糁粥也噎人，但好歹比昨天的米糠好。

程苗苗都快吃完了，才发现秦放碗里的跟自己的不一样，疑惑的看着他的脸：

“这不会是单给我做的吧？你咋还吃糠咽菜？那红薯能顶饱吗，你不是还要干活？”

秦放三口将碗里的米糠喝完，半颗红薯还在手里，慌忙起身，仓促留下一句：

“昨天落下的工分，得早点去补。”扛着锄头就出了门。”

程苗苗傻巴个脸，在脑海里问桃子：

“啥意思啊这是？有好东西不吃，就爱吃苦？”

桃子嫌弃的首皱眉：

“谁会爱吃苦啊？他一个人干活，攒工分，换粮，养活两个人，那能够吗？他把稍微好吃点的，都给你了。你以为你吃点窝头容易？那是因为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程苗苗皱着眉：

“窝头都吃不起，还在那硬撑呢，同床共枕一下，跟能要了秦放的命似的，早让我上床，早吃香喝辣，我这小暴脾气，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我今天晚上，还敢！”

程苗苗刚在脑海里跟桃子放完狠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响，差点吓得从小板凳上摔到地上。

村口的大喇叭发出刺耳的一声响，紧接着，村长大声的啊了一声。

确定声音能传出去，才开始说话：

“占用大家几分钟时间，接群众反映，说咱们村的村民程腊梅不对劲。

大队里对这件事十分重视，为了村民能安心干活，共同劳作，昨天，我特地带程腊梅，哦，不对，她现在改名叫程苗苗。

我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上，白纸黑字写了，说她儿时发烧伤了神经，现在神经己经恢复。

医院医生还说，她这事儿，不算稀奇，还有人在床上躺好几年突然清醒的事情发生。

所以，村民们放下心，把力气用在劳动上，把汗水挥洒在田地间，齐心协力，勤劳致富。”

村头的大喇叭，常年也不响一回，村民们都在家里吃早饭，竖着耳朵听了个清清楚楚，王大娘气得扔了手里的抹布：

“作孽哦，真是作孽哦，眼看中了邪，早晚害了一整个村儿，村长这读过书的人，竟比我老太婆还糊涂。”

程苗苗抚了抚自己的心口儿，村民们家里用不起电，村头的大喇叭，倒是响的震天。

方丽一路哭回了家，哐的一声踢开门，风风火火的，被她娘训斥：

“一大早野哪儿去了，门都要被你踢烂了，什么德行，吃饭了，你不会又去找那知青去了吧？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你每天跟在知青屁股后面晃，像什么样！”

方丽一边抹泪一边发脾气：

“不吃！我不吃！”

方丽他爹看他闺女还哭上了，脸色铁青：

“大人叫你吃饭的时候，你就给我规规矩矩的过来，不说你几句你还真反了天了。

那知青压根就不是咱们村里人，你天天跟着像什么样，说白了，咱这儿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家，有机会，人跑回去了，还有你什么事儿。

你可别给我死心眼，他除了长了一张小白脸，活都干不利索，现在还跟那老程那傻闺女鬼混在一起，你给我少掺和！

村长也是邪了门，那傻闺女不正常，他还护上了。要我说，给她找个外村的傻子，嫁过去，也省得村里人担心了。”

方丽急得跺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放哥没跟那傻子鬼混，是那傻子死缠着放哥不放！那傻子是个狐媚胚子！

爹，神婆都说了她会害了一整个村儿，咱得让村民们齐心协力，咱得把她赶出去，要祸害，让她到外面祸害去！”

方丽他爹起身抄起扫帚就要打：

“放哥，放哥，一口一个放哥，我看你也中邪了，活该把你也扔出村去。

大闺女家家的，活干不好，管闲事一把好手，村长都发了话了，谁敢明着赶那傻闺女，工分不要了？等着被大队里处分？

你给我消停点，你不消停，把你嫁到外村去，我耳根子才好清净。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爱吃吃不爱吃地里干活去！”

方丽她娘看她爹要打人，赶紧拽了拽方丽胳膊：

“别跟你爹犟，去吃饭去，爹娘说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干傻事，这村子小，有点什么事都传遍了。”

方丽心里有气，又实在怕她爹真下手，烦躁的拿了个窝头，背起锄头，转身就走，一路眼泪就窝头，就这么干巴着吃了下去。

上工的村民们都在秦放背后，小声讨论：

“村长说得话你信不？我就不信，真有傻子能好，这事明摆着蹊跷！”

“我刚才从那门前过，都吓得腿抖，她要是不伤人还好说，关键她昨天，说拿菜刀就拿菜刀，万一哪天冲到谁家去砍人，咋办？”

“你可别吓唬人，咱们能咋办，村长要是不发话，咱还能把她赶出村?现在村长帮她打包票了，还去了趟医院，这不是堵咱们的嘴还能是干啥？ ”

“那知青还跟她住在那院子里？他不害怕？他图啥？”

“害怕啥，魂儿都被吸跑了还能知道害怕？平时程腊梅那傻妞经常鼻青脸肿，头发乱糟挡脸的，昨儿洗干净了我一看，还怪好看哩。你说那知青还能图啥，总不能是那两间土坯房。”

“关上门儿，谁知道俩人在里面干什么，大姑娘小伙子的也不知道害臊。左右不是咱村里的人儿，村没了他才高兴呢，搞不好能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