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半丹香引长老

第11章 夜半丹香引长老

子时的玄丹门笼罩在靛青雾霭中，厉寒生蜷缩在丹房梁柱的阴影里，灰白眼瞳倒映着下方九尊沸腾的丹炉。赤芍仙子的本命丹鼎正在炼化"九转金丹"，鼎盖缝隙渗出的金雾里混着几缕混沌丹特有的灰气——那是他三日前种下的因果。**

"坎位地火偏移三寸…"厉寒生指尖轻弹，噬魂咒黑气顺着梁柱渗入地脉。赤芍仙子掐诀的手势突然滞涩，鼎内混沌丹气抓住这瞬间失衡，将本该成型的金丹硬生生扭成蛇形丹纹！

整座丹房陡然寂静。九尊辅炉同时发出悲鸣，炉身裂缝中溢出的丹香竟凝成实质，化作三百条金鳞小蛇游向夜空。厉寒生趁机将特制的"醉龙涎"混入香炉——这是用废丹灰炼制的迷神散，遇丹气则化为追魂引。

"何方宵小！"赤芍仙子银铃震碎瓦片，九瓣莲灯扫过房梁。厉寒生早算准轨迹，翻身坠入第七尊辅炉后的药渣堆。他提前埋在此处的混沌丹应声而碎，爆开的灰雾中浮现出大长老年轻时的虚影！

正欲追击的赤芍仙子瞳孔骤缩。那虚影分明在演练《九转玄丹诀》禁忌篇，这等秘闻绝不该存世。趁她分神的刹那，厉寒生袖中滑出玄黄鼎，鼎口对准主炉喷出股地脉阴火——这阴火中混着三日前从乱葬岗汲取的怨魂残念。

"轰！"

主炉鼎盖冲天而起，蛇纹金丹化作流光遁走。赤芍仙子御剑追丹时，混沌丹气己污染整炉药基。厉寒生灰白眼瞳看得真切，那些逃逸的丹气正勾动诸位长老本命丹火——他们苦修多年的金丹道纹，此刻都成了混沌丹的猎物！

"丹阁异动！"

执法长老的吼声撕破夜幕。七道剑光自问心崖掠来，为首的紫袍老者袖中飞出八卦盘，盘中卦象却乱如麻线——混沌丹气己扰乱了天机推演。厉寒生缩在丹炉夹层，将最后一颗醉龙涎捏碎在掌心。药粉遇血即燃，在屋顶幻化出阴尸宗的血煞图腾。

"有外敌！"二长老的离火剑劈向虚空，却斩碎了厉寒生提前布置的幻阵。阵中爆开的废丹残渣裹着混沌丹气，在场长老的护体丹火竟开始互相吞噬！赤芍仙子御剑归来时，正撞见三长老的玄冰丹火吞没了五长老的青木真元。

"都住手！"九瓣莲灯照彻丹阁，却照不亮众人眼底的癫狂。厉寒生借着混乱摸向主炉，玄黄鼎贪婪吞噬着逸散的丹气。鼎内地脉心火暴涨三寸，灰白眼瞳中浮现出惊世画面——混沌丹气渗入地脉后，竟在千里外的阴煞谷凝成新的白骨祭坛！

寅时三刻，第一缕晨曦刺破丹阁瓦砾。发狂的长老们终于被制服，代价是丹阁塌了半边。赤芍仙子握着半颗畸形的蛇纹金丹，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查！所有接触过丹材之人…"

厉寒生此时己回到杂役房，正将今日吞噬的丹气导入右臂噬魂咒。金黑丹纹爬满脖颈时，怀中玄黄鼎突然轻颤——鼎内不知何时凝了滴七彩露珠，竟是混沌丹气与长老真元融合的产物！

窗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露珠弹入墙角陶罐。前来搜查的执法弟子踢翻陶罐时，罐中突然长出株七叶丹草。众人惊呼着去摘取灵药，却未发现厉寒生袖中滑落的玉瓶——瓶里装着真正的混沌丹露，此刻正顺着地缝渗向地脉深处。

三日后，阴煞谷新生祭坛爆发冲天光柱。当赤芍仙子率众前往镇压时，厉寒生正站在丹阁废墟中。他抚摸着焦黑的主炉残骸，灰白眼瞳穿透层层禁制，看见地底三千丈处，有团混沌丹气正在孕育某种超越认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