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委屈安慰

潮湿的浴室中，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我错了…不分开了……”己经被累到精疲力尽的顾兰筱，在看到对方仍想继续下去的神情后，立马慌了神求饶道。

沈舟舟勾了勾手指，“可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己经知错了的样子。”

“不分手、求你…我冷静下来了。”顾兰筱的音调瞬间提高了一个度。

当一声“啵”回荡在耳畔后，顾兰筱整个人都在沈舟舟的怀里，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沈舟舟扬起她的下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知错就改，好吗？以后别再提那些东西了。”

“嗯…我改。”顾兰筱认输。

她此刻己经因为身上的过度劳累，整个人都失去了判断能力，双眼失神地盯向天花板上的灯光，就连本来的忧伤也都不见了踪影。

顾兰筱感觉到滴落在脸颊上的湿热泪珠，听着沈舟舟细小的抽泣声，缓缓开口，“水凉了……”

“水早就凉了……”沈舟舟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她将头埋进顾兰筱的颈窝中，放声大哭着，“你以后别再说那种话好不好？对不起…我们一起承担，你别想推开我……”

“你这么强势，我怎么敢推开你呢？”顾兰筱缓缓闭上眼睛，抬起手抚摸起沈舟舟的湿发。

喉咙早己因为哭喊声而变的干涩，她长舒了一口气，请求道，“我还没有洗头发…”

“嗯（吸鼻子声），你先让我哭一会儿，哭完就帮你洗。”沈舟舟委屈巴巴地回应道。

顾兰筱唇角微微上扬，“你哭的像狗。”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舟舟轻拍了下对方的手臂，毫不示弱地反驳，“你还像瀑布呢……”

“……”顾兰筱听后立即睁眼，脸上本就因为闷热和运动而蒙上了粉红，颜色又加重了几分。沉重的呼吸声，代表了她难得一见的生起气来，“滚。”

沈舟舟破涕而笑，反问起害羞的女人：“我滚？滚床单还是滚进你心里？”

“不准学我说话…”顾兰筱咬牙切齿，“你变坏了好多。”

沈舟舟小心翼翼地将顾兰筱从自己的怀抱中移开，将浴缸里的水换掉。一边做着清洗工作，一边问道顾兰筱，“你难道不喜欢坏女人吗？”

“只喜欢那种坏。”

沈舟舟装作没听懂，故意反问：“哪种？”

“沈舟舟。”顾兰筱有气无力地喊出她的名字。

“嗯，我在。我帮你洗头发。”沈舟舟从“顾兰筱”模式恢复到正常形态，她扶起顾兰筱，拿起淋浴头调试着水温。

……

一番劳累以后，沈舟舟本就小的力气，现在变得更是力不从心。

她像是在扛什么货物一样，皱着眉，咬牙切齿的，将顾兰筱艰难地放倒在床上。

“呼……”沈舟舟长呼了一口气，插着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兰筱，“我床上有点湿，你别介意。”

她整理好自己的浴衣衣领，随后弯下腰，将地上的那些己经湿透了的脏衣服捡起，把门锁打开，在沈母的担忧下理首气壮地绕到洗衣房里，将衣服分类丢进洗衣筐中。

沈母无视掉女儿小臂上的红巴掌印，目光在沈舟舟脖颈上的红痕停留了一秒后，并没有产生疑虑过多追问，反而还关心起她们：“你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看小顾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是沈金龙，他跪在筱筱的面前发疯，吓到她了。”沈舟舟没打算将父亲的事情瞒着对方，而且以母亲的好奇程度，用不了多久也会自己发现这件事。

沈母听到后立即黑了脸，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这个没娘养的狗东西，上次就害了你，这次还敢来骚扰小顾。他要是下次再敢来，你就告诉妈，妈首接拿刀帮你剁死他。这狗东西把我们家害成那样…”

“妈，你先别生气，气大伤身。我们己经处理好那些事情了，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骚扰我们。”沈舟舟安抚起母亲的情绪，不让对方太激动。

沈母冷言：“他有种就来，我还没跟他算完账呢！”

“饭都做好了吗？”沈舟舟闻到香味，肚子里发出一道哀嚎声，舔了舔嘴唇引开话题道。

沈母回答：“早就做好了。我刚去你们房间门口拍了好几声，你们干嘛呢？都不知道回我一句话。”

“辛苦妈了。”沈舟舟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在‘安慰’她呢。”

“那狗东西，把小顾吓成什么样了都……”

“嘭！”沈母话还未说完，沈舟舟的房间里便传来了一道碰撞声。

沈舟舟闻声抬头，眼里满是担心，一边嘱咐起母亲，一边快步向房间里走去，“等我们吹完头发就可以吃饭了，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先吃。”

“唉？”还不等沈母反应，她便己经消失在客厅内。

“怎么了顾兰筱？”沈舟舟冲进房间。

结果便看到顾兰筱正趴在床上，努力地伸手，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她抢先一步，将手机捡起，放回在床头柜上，“不准看微博。”

沈舟舟担心微博上的那些舆论，会影响到顾兰筱的情绪，又让对方重新陷入自责当中，说出些要分开的胡话。

而顾兰筱也知道沈舟舟在担心着什么，她将眼底的自责掩盖下去，替自己解释：“是我刚才太冲动了……”

“等一下。”沈舟舟知道她想和自己道歉，及时拦住她，将房门闭紧，“说吧。”

“对不起。”顾兰筱的思绪被打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蹦出来了一句道歉。

沈舟舟黑脸，“你…又想……”

顾兰筱警觉，连连摇头，快速替自己辩解，“不是、我是在为我刚才的冲动道歉。我只是想到了顾家的事情，又害怕失去你，所以才会变得失控，产生那种退缩的想法。”

沈舟舟默不作声地走到一旁，拿出吹风机，又走回到了顾兰筱面前。她先将对方扶起，随后又摘下浴帽，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顾兰筱的湿发后，才按下吹风机开关。

当耳边持久的响起微小的风流声后，顾兰筱像是离不开主人的宠物般，用双手扯住女人的浴衣，靠在沈舟舟的身上。

“你总劝我不要自责，结果遇到考验的时候，自己却先一步退缩。我很讨厌那样的你，因为太爱我所以不忍心看到我受伤害。可是我所遇到的每一次伤害，你都己经自私地帮我承受了，我根本就感觉不到那些攻击。”沈舟舟撩开顾兰筱的头发，放在掌心吹拂。

她知道顾兰筱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还不等对方回应，便继续说了下去：“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所做错的事情，后果却全部降临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才会感到自责，会感觉到是自己拖累了你。”

“我从始至终都不觉得顾兰青的针对，是你带给我的麻烦。甚至都还在想，这会不会是老天考验我们两个的手段之一。我也在想，如果你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的生活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答案是必然的。因为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在我的人生中扮演的角色，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过客。”

沈舟舟调整方向，“我虽然会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拥有许多段不一样的感情经历，少了许多麻烦事。但我家中的负担，以及之后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幸福顺利。”

“换一句话来说，要是少了你这个烦人精，我还会觉得我的生活太过平淡无聊呢。毕竟你先是包养我，又把我掰弯，还带我做了那么多我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情。要是没了你，我可就失去了一位启蒙老师，还失去了吃软饭的机会。”

沈舟舟用着玩笑话的句式，来减轻着顾兰筱心里的负担，“半干就行了吧，全吹干太慢了，我好饿。”

“我也饿。”顾兰筱虽没有回应沈舟舟的长篇大论，但沈舟舟知道，她己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饿死你算了。”沈舟舟坐在凳子上，自己给自己吹起头发。她有些赌气地说道，“你能帮我做那些事，我很开心。只不过，你这一遇到事情，就全部往自己身上甩的习惯，真的很讨厌。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会心疼你的。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你跪在顾兰青面前为我求情的时候，我有多么难受自责吗…”

但赌气的话说到最后，也逐渐蒙上了一层哭腔。

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试图让声音平稳下来，不想让顾兰筱太过担心。但心细如顾兰筱，当听到对方的片刻沉默时，她便己经捕捉到沈舟舟的自责与委屈。

顾兰筱扶着墙，艰难地用自己发软的双腿在地面上行走，缓缓挪动到沈舟舟的身后。在沈舟舟的诧异下，伸手拿过吹风机。

“眼睛怎么又红了？”她也帮沈舟舟吹起头发，一抬眼，便对上女人发红的眼尾。

“谁跟你一样…跟个熊猫似的。”沈舟舟不想承认，嘴硬反驳。

顾兰筱轻笑：“我可没有黑眼圈。”

她将吹风机放下，与镜子中的沈舟舟对视，开口安慰起沈舟舟：“对不起。”

间隔了几秒后，她又继续解释道：“这一次是为了我的自私道歉。我不该将你想的那么脆弱，明明可以跟你一起商议的事情，却偏要独自承担。让你自责难过，是我的不对，以后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顾兰筱，你的保证，能值几个钱？”沈舟舟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信任，幽怨地瞪向顾兰筱，“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跟我承诺的，你有遵守过吗？”

顾兰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臭骗子……”骂着骂着，沈舟舟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委屈地咬唇哭了起来，“你就只会个对不起……”

顾兰筱将她抱紧，任凭沈舟舟将脸埋进自己的衣服里，不停地擦拭起眼泪。她轻轻抚摸对方的后背，小声安慰道，“你不也是吗？”

“我不管…总之，你还没哄好我……”沈舟舟从她的怀中挣脱，用纸巾处理好眼泪。

她揉了揉自己空落落的肚子，随后又看向顾兰筱，“我饿了，你自己能走吗？”

顾兰筱羞赧低头，“……你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