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攻克洛阳、霸占中原

平息慕舆根的叛乱后，慕容暐为安抚人心，大封功臣。未曾想，此举措竟致意外之果，功臣权势渐重，几位叔叔趁机大肆扩充势力，将大权紧握手中。当时的前燕，内部政治局势错综复杂，慕舆根的叛乱使朝廷元气大伤，人心惶惶。慕容暐年轻稚嫩、经验匮乏，难以独掌朝局，无奈之下，只得依靠叔伯，大肆封赏。

慕容恪智勇双全，在朝中风范尽显，威望颇高；慕容垂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兄弟二人关系亲密，相互信任且支持。慕容恪主持朝政，大力推行改革，全力整顿吏治，精心发展经济，使得国家内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慕容垂则纵横沙场，抵御外敌，其非凡的军事才能令敌军闻风丧胆。

在面临是否增加赋税以扩充军备这一抉择时，慕容评力主加赋，慕容恪坚决反对，他深知此举将使百姓深陷苦难，甚至可能引发民变。慕容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折服慕容评，使其放弃加赋之念。

慕容恪慧眼识珠，善于用人。他力排众议，提拔出身贫寒却极具才华的封奕为谋士，封奕也不负所望，屡立战功。对于犯错官员，慕容恪亦怀宽容之心，不施冷酷严惩，而是调任使其反思改过。正因如此，慕容恪威望极高，前燕内政清明，呈现出繁荣昌盛的景象。

同时，慕容垂在边境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令敌国不敢越雷池半步。敌国曾派精锐部队妄图偷袭，慕容垂提前获此情报，巧妙设伏，大败敌军，使边境更加安宁，前燕版图也得以拓展。

然而，宫中的慕容暐与太后可足浑氏心怀叵测，妄图分化慕容恪和慕容垂。在朝堂之上，他们屡屡故意贬低慕容垂的功绩，精心设计阴谋。但他们的卑劣手段在慕容恪的睿智和慕容垂的忠诚面前难以奏效。可二人并未善罢甘休，仍在暗中谋划，等待时机。

公元 364 年，二月，春寒依旧料峭。慕容恪目光坚定如铁，心中怀着对前燕未来的宏伟蓝图，果断地派遣大军挺进河南。

四月，许昌、汝南、陈郡等地瞬间被战火所笼罩。前燕的军旗在狂风中烈烈舞动，好似燃烧的烈焰。慕容恪和慕容垂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眼神中充满坚毅与决心。慕容恪身先士卒，骑于高大战马上，挥舞佩剑，高呼：“将士们，为了前燕的荣耀，冲啊！”士兵们在他的英明指挥下，英勇无畏，如汹涌潮水般向前冲锋陷阵。

慕容垂手捧《太公秘书》，于营帐中日夜研读，将其中韬略精髓融入作战计划。每逢战事，他屡屡出奇招。攻打许昌时，敌军凭借城池坚固，严防死守。慕容垂并未强攻，而是依照书中之计，佯装撤退，待敌军松懈，派出奇兵绕至敌后，截断敌军粮草。城中敌军大乱，慕容垂趁机一举攻城。

在进击汝南途中，慕容垂对老子的思想领悟渐深。他深知战争带来的苦痛，决定顺应民意，减少杀戮。面对负隅顽抗的敌军，他不再选择血腥强攻，而是先派使者劝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于愿意归降的敌军，他给予宽容和善待。

在激烈的战斗中，慕容垂巧妙运用战术，尽量避免前燕军队的正面冲突。他安排伏兵，诱敌深入，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胜利。由于他的明智决策，沿途前燕军队的伤亡大幅度减少。

他们所到之处，势如破竹，犹如狂风扫落叶。当地的万余户民众，在这战乱的洪流中，被迫背井离乡，迁徙前往幽州。一路上，凄惨的哭声与急促的马蹄声交织，老人们步履蹒跚，眼中满是无奈与悲伤；妇女们怀抱着年幼的孩子，泪水浸湿孩子衣衫；孩子们惊恐地看着四周，不知所措。马蹄声如雷，催促着人们加快脚步，扬起的尘土让这离乡队伍更显迷茫与痛苦。

公元 365 年，三月。慕容恪亲自统率大军，兵锋直指东晋所据的洛阳。

此前，后赵灭亡，北方顿时陷入混乱。东晋权臣桓温于公元 356 年趁机发起第二次北伐。桓温亲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麾下将士英勇无畏，士气高昂。

桓温的军队在战场上纵横驰骋，与后赵残军展开激烈战斗。他们运用精妙战术，突破敌军在许昌、颍川等地的防线。在关键的洛阳战役中，桓温亲自指挥，展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和果断的决策力，成功收复洛阳，令东晋上下欢欣鼓舞。

然而，好景不长。尽管桓温北伐获胜，但东晋朝廷内部腐败严重，权力争斗不断。对于桓温北伐收复的区域，朝廷未予足够重视和支持，缺乏有效治理和防护措施。

各级官员贪污腐败，对百姓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军队补给常被克扣，士兵缺衣少食，士气低落。同时，朝廷内部对于是否加强这些地区的防守意见不一，各方势力互相推诿，不愿投入人力物力。

在这样的背景下，公元 362 年，前燕军看准时机，围攻洛阳。守将陈祐兵力不足，向朝廷告急，朝廷却迟迟未发援兵。

沈劲主动上书请求到洛阳效力，被任命为冠军长史，并自行招募了一千多名壮士前往洛阳。陈祐离开洛阳时，仅留下五百人给沈劲。

沈劲出身江南世家吴兴沈氏，家族声望颇高。吴兴沈家在唐朝时还出了一位皇后沈珍珠，乃唐代宗李豫之妻、唐德宗李适之母。

沈家擅长舞刀，沈劲更是精通家族的沈家二十四路连环刀法，此刀法蕴含正气，威猛无比。其父亲沈充因参与王敦之乱被杀，家族受牵连沦为刑家，沈劲因同乡钱举藏匿得以幸免。但他并未消沉，反而立志重振家族声誉。

沈劲智勇双全，屡次以少胜多击退燕军，展现非凡军事才能。他巧妙利用地形，设下埋伏，多次让燕军损兵折将。

面对数万燕军的进攻，沈劲率领这五百人誓死守城，多次击退燕军。尽管城中矢尽石空、粮食断绝，士兵也伤亡大半，但他仍坚守城池。

公元 364 年九月，洛阳陷入绝境，城中粮食断绝，援兵无望。沈劲却率五百士卒坚守，誓与洛阳共存亡。他鼓舞士兵士气：“吾等身为军人，当以死报国，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士兵们深受感动，皆愿随他血战到底。

前燕军如潮水般涌向洛阳城，云梯林立，士兵疯狂攀爬，城墙上滚石、热油倾泻而下，砸伤烫伤无数燕军，他们惨叫着跌落，后续士兵却悍不畏死继续冲锋。燕军投石车不断抛出巨石，砸在城墙上，砖石崩裂，尘土飞扬。

沈劲指挥守城士兵，声嘶力竭，鼓舞士气。士兵们有的中箭倒地，有的被燕军砍杀，却依然坚守每一寸城墙。

战斗愈发激烈，燕军攻势如潮。慕容垂为尽快破城，决定亲自出马与沈劲单挑。

战场上，慕容垂身披战甲，英姿飒爽，手持长刀，胯下战马嘶鸣，气势汹汹。沈劲则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紧握长枪，目光坚定而决绝，毫无退缩之意。

沈劲施展开沈家二十四路连环刀法，刀光如雪，气势如虹。每一刀都刚猛正气，仿佛凝聚天地浩然之力，长劈之势威猛惊人，卷起阵阵劲风。慕容垂初始不敢轻视，小心应对，全神贯注招架沈劲凌厉攻势。

沈劲刀法刚猛非凡，刀刀致命，一时间竟逼得慕容垂只有防守之力，毫无还手之机。他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招式变幻莫测，慕容垂被这威猛刀法压制得连连后退，额头汗珠滚落。

然而，沈劲此前已历经多番苦战，体力渐竭，但他凭借顽强意志和对洛阳的坚守信念，咬紧牙关，奋力拼杀。城中箭矢将尽，粮食所剩无几，士兵们疲惫不堪，可沈劲仍带领他们苦苦支撑。

慕容垂毕竟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他敏锐察觉沈劲动作迟缓，刀法威力减弱。于是，他抓住时机，发起猛烈反击。

两人又激战数十回合，沈劲终因力竭，动作出现破绽。慕容垂瞅准时机，一个猛刺，沈劲躲闪不及，被慕容垂长枪击中，长枪挑飞其手中武器。慕容垂顺势一挥长刀，将沈劲擒拿。

公元 365 年三月，燕军最终攻破洛阳。沈劲虽被俘，却依旧昂首挺胸，毫无惧色。

燕军主帅慕容恪见其英勇非凡，心中起了惜才之意，本欲饶他不死。

慕容垂走上前，看着沈劲，一脸诚恳地说道：“沈劲，‘君子和而不同’，如今这乱世，各方势力纷争不断，若你能归降我大燕，以你的才华和英勇，必能成就一番伟业，造福百姓，又何必执着于东晋呢？”

沈劲怒目圆睁，大声喝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尔等胡虏侵我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与你们胡虏势不两立！保家卫国乃我之使命，家国大义，断不可丢！”

慕容垂仍不死心，继续劝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如今东晋朝廷腐败不堪，内部争斗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我大燕立志建立一个公平安定之国度，若你能加入，一同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岂不比你在此做无谓的抵抗要好？”

沈劲冷哼一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身为汉人，守土有责，岂可为了一已之私，背叛祖宗，投靠胡虏！”

慕舆虔也上前劝道：“沈将军，‘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如今前燕兵强马壮，上下一心，正是顺应天时之举。你若归降，定能共享这盛世荣华。”

沈劲大声驳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你们胡虏侵犯我大汉疆土，此仇不共戴天！我沈劲宁死不降，誓与洛阳共存亡！”

慕舆虔又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沈将军，你看看如今的局势，你已无力回天，何必如此固执，白白送了性命？”

沈劲怒喝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沈劲生是汉人，死为汉鬼，胡汉不两立，我绝不会向你们低头！”

慕容恪在一旁默默听着，神色复杂。

然而，慕舆虔进言道：“沈劲此人忠勇刚烈，必不会为燕国效力，留之恐生后患。”

慕容恪沉思片刻，终是无奈下令将其处死。

在即将被处死之时，沈劲奋力挣脱束缚，挺直脊梁，仰天悲呼：“我们的北伐又失败了，我们的洛阳又失去了！”那声音凄厉绝望，似杜鹃啼血，饱含无尽悲愤与不甘。他双目圆睁，眼中似有火焰燃烧：“想我沈劲，一心卫国，奈何天不遂人愿！”泪水混着血水从他脸颊滑落：“只恨不能以死殉城，只恨不能保我河山！”他的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间。

他的呼喊在残破的洛阳城中久久回荡，令人动容，却无法改变这残酷结局。

东晋朝廷因沈劲的英勇就义，追赠他为东阳太守，以彰其忠勇。

远在东晋的朝堂之上，得知洛阳再次沦陷，群臣无不悲愤交加。他们深知，收复旧都乃无数人的心愿，如今希望破灭，痛苦无奈如巨石压心。

有老臣捶胸顿足，涕泗横流：“洛阳啊洛阳，吾等何时才能重回你的怀抱！”有的大臣面色惨白，呆立当场，喃喃自语：“此生难道再无机会目睹旧都繁华？”更有武将怒发冲冠，拔剑砍向石柱，怒吼道：“恨不能亲赴战场，与敌拼杀，收复失地！”

那些心怀故土之人，有的望着北方默默流泪，有的夜不能寐，长吁短叹。一位诗人挥笔写下：“洛阳梦碎泪沾襟，故土难归痛我心。北伐功亏千古恨，残垣断壁诉悲音。”这诗中的每一个字，都饱含他们对失去洛阳的深深惋惜和对未来的迷茫。

当胜利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慕容恪身姿挺拔地站在洛阳的城墙上，极目远眺。他的目光中充满对未来的无限期许和宏伟蓝图。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前燕的势力范围成功扩展至中原大地。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即将在他的引领下，掀开崭新而辉煌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