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苻坚露出好色本性

元正佳节，前秦宫苑华灯璀璨，恰似繁星坠地，映照出一片盛世繁华。

苻坚高坐于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皇后苟氏与段妃分坐两旁，下方谋士如云，将士似林，众人皆屏息以待，因一场关乎前秦命运走向、决定北方格局的伐燕之议即将拉开帷幕。

此时的林浩，已被尊为国师，备受苻坚倚重，其尊崇的孔孟《仁义经》治国之道，常为朝堂决策之重要参考。

长安城内，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绸飘舞，似一片红海翻涌。百姓们身着新衣，笑语欢声，孩童们手持糖人儿，在人群中嬉闹穿梭，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硝烟弥漫中弥漫着浓郁的年味。

富户人家门前挂起了精美的灯笼，烛光摇曳，映照着门上的桃符，熠熠生辉。集市上，各种年货琳琅满目，杂耍艺人引得众人围聚，喝彩声不绝于耳。

苻坚威棱内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若洪钟：“今我大秦，志在混一宇内，前燕横亘北方，虽经波折，然根基尚存。如今时机渐趋成熟，朕意来年举兵伐燕，众爱卿可有良策？”

王猛闻令，稳步出列，长揖及地后，昂首而言，目光炯炯如炬：“陛下圣明烛照，前燕自慕容恪辞世，内患频仍，如大厦将倾。往昔桓温北伐，前燕惶惶然乞援于我大秦，割地之诺，已现其颓势。臣以为，可先遣精悍细作，潜入前燕诸地，散布流言蜚语，以离间其君臣之心。慕容评之流，器量狭小，必难容贤才，经此离间，其朝堂之上必生嫌隙，君臣猜忌，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待其内乱乍起，我军便可乘势而动。”

王猛略作停顿，似胸有百万雄兵，从容布局：“出兵之际，宜分三路进发。

其一，遣一军大张旗鼓，佯装主力，攻其边境雄镇，务要声势震天，令前燕误判我军主力所在，将其精锐吸引至边境。

其二，另选精锐之师，衔枚疾走，绕道突袭其后方粮草屯集之所。前燕广袤之地，然粮草乃大军命脉，一旦被破，其军必乱。

其三，再以我大秦虎狼之师，雷霆万钧之势，直捣前燕都城。臣于征伐之前，可效古之名将，阵前誓师，以壮志豪情激励士气，使我军将士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作战之时，当随机应变，或掘地道以攻城，或施迂回夜袭之计，务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前燕防不胜防。”

苻坚微微颔首，目中赞许之意一闪而过，似已见胜利曙光。

姚苌却趋前一步，拱手陈词：“陛下，臣以为王大人之策虽精妙，然风险颇高。前燕方得喘息，其民必为家国死战。若我军强攻，死伤必众，损耗巨大。

且我大秦周边，部落林立，如独孤部落等，心怀叵测。若倾尽全力伐燕，后方空虚，恐遭他族偷袭。陛下何不暂作休养，以逸待劳，待前燕内部矛盾激化，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我大秦再出兵，便可如摧枯拉朽，轻易取之。”姚苌言辞恳切，然其眼底深处，却隐隐有狡黠之色，似在盘算自家得失。

林浩见众人各抒已见，遂整衣上前，稽首礼拜后，肃然道：“陛下，臣谨遵孔孟《仁义经》教诲，治国平天下，当以仁义为本。兵者，凶器也，圣人用之，不得已而为之。今欲伐燕，若仅凭武力征伐，虽可得其疆土，然难以收服民心。陛下宜以仁义之师临之，减少杀伐，广布仁风，以化育万民。可先传檄燕地百姓，明我大秦之师，乃为解其倒悬之苦，除其苛政之害而来。若遇抵抗，当以招抚为要，而非一味诉诸武力。如此，燕地之民必感恩陛下之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前燕可不战而降。”林浩目光诚挚，殷切盼苻坚纳此仁政之策。

吕光早已按捺不住体内热血，抱拳道：“陛下，大丈夫生于乱世，当以军功立世。前燕纵有几分能耐，然我大秦铁骑，威震四方。末将愿率麾下精锐铁骑为先锋，冲锋陷阵，必为陛下踏破前燕，扬我大秦军威！只是那前燕亦有能征善战之将。我军尚需多备方略，方保万全。”言罢，吕光虎躯一震，豪情四溢，似已置身战场，浴血厮杀。

此时，慕容垂携夫人小段氏亦在席间。慕容垂之子慕容令，面色沉静如水，然心底波澜起伏，虽身在前秦，对前燕故土仍情思缱绻。

慕容德目光深邃如渊，默默审视众人言行，暗自度量局势变幻对慕容家族的影响。慕容轩年少气盛，目中时有愤懑之光闪过，对前秦欲灭前燕之事，心怀不平。

段妃见小段氏同姓段，又都是鲜卑血脉，遂热情相邀上前问候。

小段氏盈盈起身，款步轻移，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面容绝美若春花绽露，仿佛暗夜中悄然绽放的幽兰，幽香四溢，令人心醉神迷。待其行至近前，苻坚目光骤凝，瞬间失神，竟直勾勾地盯着小段氏，心中贪念顿生，全然忘却身处朝堂之上。

苻坚竟脱口而出：“慕容垂，你这夫人国色天香，朕心甚悦，你可将她让与朕。”此语一出，仿若惊雷炸响，满堂皆惊。

慕容垂先是一怔，继而怒目圆睁，面红耳赤，双手紧握成拳，身躯微微战栗：“陛下，此乃臣之发妻，陛下何出此荒唐之言！”

刹那间，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众人惊愕之余，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王猛见状，急步上前，向苻坚深深一拜：“陛下，此乃佳节盛宴，又值商议伐燕大计之关键时刻，此事若传扬出去，必损陛下圣誉，且令将士寒心。

慕容垂将军对大秦忠心不二，望陛下收回成命。”苻坚经此一喝，方如梦初醒，察觉自已失态，虽心有不甘，然在王猛劝解之下，只得强作镇定，尴尬道：“朕方才不过戏言，慕容垂切勿挂怀。”

然此事已如尖刺，深深刺入慕容垂心中，怨恨之种悄然种下，往昔对苻坚的忠心，自此大打折扣。慕容垂暗自思忖，今日苻坚此举，恐日后会被其算旧账，为求自保，他心一横，向苻坚奏道：“陛下，臣有一侄女清河公主，生得端庄秀丽，才貌双全，愿献于陛下，以表臣之忠心。”苻坚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急命人速去请清河公主。

不多时，清河公主被引入殿中。只见她身姿高挑而纤细，如同一株在冰天雪地中傲然挺立的白桦。肌肤胜雪，在宫灯的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羊脂玉般细腻。双眸明亮清澈，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顾盼之间，眼波流转，勾人心魄。眉如远黛，微微蹙起时，似有一抹淡淡的忧愁，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琼鼻秀挺，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身后，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发丝间隐隐散发着一股淡雅的香气，似兰似麝，萦绕在众人鼻间。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角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随着她的行动，仿若梅花在雪地中悄然绽放，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的丝带，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众人见此女，皆惊叹于她的美貌，苻坚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心中满是欢喜。

众人看到苻坚这般好色模样，皆面露失望之色。

林浩心中暗自叹息，对苻坚的期望又降低了几分，不禁担忧起前秦的未来。

慕容轩见清河公主被迫委身于苻坚，怒火冲天，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几次都按捺不住冲动，欲上前击杀苻坚，每一步都带着腾腾杀气。但慕容垂眼疾手快，以严厉的眼神呵退他，慕容令也在一旁悄悄拉扯慕容轩的衣角，示意他不可造次。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心思缜密的王猛看在眼里。王猛内心对苻坚极为忠诚，见此情形，他虽表面不动声色，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一旁，但内心已开始思索应对之策，暗暗觉得慕容世家定不会善罢甘休，慕容垂迟早会成为一大祸根。尽管此时自已与慕容垂尚处于合作关系，但为了苻坚，为了前秦的稳定，他不得不提前谋划，思考着如何不动声色地除掉慕容垂，以绝后患。

苻坚强抑心中波澜，沉声道：“诸位爱卿所言，皆各有千秋。王猛之策，深谋远虑，直击要害，可速战速决，然风险机遇并存；姚苌所虑，亦不可小觑，周边局势错综复杂，我大秦务必谨慎应对，以防后院起火；林浩之见，高瞻远瞩，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千古不易之理；吕光之勇，可鼓我军士气，令敌军胆寒。朕需综合权衡，审慎定夺，方可谋定来年大计。”

夜宴之后，苻坚得了清河公主，自此便沉溺其中。

此后十多日，苻坚罢朝，于寝宫之中与清河公主日夜相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欢声笑语回荡在宫墙之内。

而朝堂之上，诸多事务皆被搁置，大臣们虽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前秦的命运，在这看似平静的宫闱之事背后，已悄然蒙上了一层未知的阴影，原本清晰的伐燕战略也因苻坚的这一转变而变得模糊起来，各方势力皆在暗中观望，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而沉闷，让人隐隐感到不安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