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慕容暐密谋复国

王猛认为，慕容垂在燕国覆灭之后，犹如折翼之鹰，难以再有惊天动地之举。然而，王猛终究还是低估了慕容垂。毕竟此时长安城中尚有慕容暐在。

慕容家族的子孙，骨子里无不流淌着复国的热血，这是难以更改的天性。慕容垂此人，方方面面皆有过人之处，唯独在一把手的位置上兴致缺缺。让他担任二把手，反倒能使他的能力得到更充分的发挥。其实这也从侧面表明，慕容垂擅长征战沙场而非治国理政。

若仅让慕容垂独自起事造反，恐怕他未必情愿。但此时长安城中有前燕皇帝慕容暐在，情况则截然不同。

按照可足浑氏所言，慕容暐乃是慕容垂与她同房所生之子。故而，慕容暐若要造反，慕容垂无论如何都会全力支持。

写到此处，我不禁为苻坚感到焦急。如此众多怀有造反意图之人，为何不将其铲除，反倒留其在侧？此前留着姚苌和慕容垂，尚可理解为他们善战，能为已用。但慕容暐、慕容泓之流，留着又有何用？

然而，苻坚就是苻坚，他的仁慈之心天下闻名，也正因如此，林浩和王猛才会真心实意地辅佐于他。

此时乃是公元 371 年，慕容暐已然 21 岁。虽说此前在太后可足浑氏的庇护下，成长稍显迟缓，但至此，他也算是知晓荣辱了。亡国的悲痛如影随形，日夜啃噬着他的心灵，令他昼夜难安。

慕容暐悄然着手联络燕国旧部。他奋笔疾书，以血书传至长安城中的燕国旧臣。旨在唤起众人对燕国的回忆，其言辞恳切且悲壮，向那些流散四方的旧臣详述燕国的光辉往昔与当下的耻辱，企图再度汇聚那些曾为燕国尽忠的力量。

每一封密信的传递，皆伴随着生死之险，一旦被前秦发觉，必将招致灭顶之灾。

但慕容暐已无暇顾及，他心中唯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复国。

而慕容垂，尽管在前秦看似低调行事，犹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兴，但内心深处对燕国的情感从未熄灭，恰似沉睡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当慕容暐寻到他，声泪俱下地请求他相助复国时，慕容垂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与矛盾之中。

慕容暐急切说道：“叔父，燕国的荣光已黯淡，如今吾等身为亡国之民，受尽屈辱。叔父您英勇无比，定能助我复国，重振燕国雄风！”

慕容垂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回道：“陛下，此事切不可鲁莽行事。前秦势大，苻坚对我等尚有恩义，若贸然举事，恐万劫不复。但吾身为慕容家族之人，亦不能忘却祖宗之业。且容我再思量思量。”

慕容暐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与不甘：“叔父，难道我们要永远寄人篱下，看着燕国的名号就此消逝？我不甘心，我相信叔父您也不甘心！”

慕容垂轻叹一口气：“陛下，您的心情我理解。但复国之事，需从长计议，寻得最佳时机，否则只是白白送死。”

一方面，他深知前秦强大无比，犹如巍峨高山难以撼动，苻坚对他的赏识与信任更是重若泰山，若行背叛之举，瞬间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另一方面，燕国的血脉在他体内流淌奔腾，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情谊，如同古老而庄重的誓言，在他耳畔不断回响，使他难以割舍对复国的强烈渴望。

在多次秘密会面中，慕容暐向慕容垂描绘了一幅气势恢宏的复国蓝图。他提及燕国旧地的百姓对前秦统治满怀不满，犹如潜藏的地火，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汹涌喷发。他还说起那些隐匿于民间的忠义之士，他们心怀故国，只要慕容垂振臂高呼，必然会群起响应。

慕容垂聆听着这些话语，心中的波澜愈发汹涌澎湃，犹如暴风雨中的汪洋大海。他开始秘密地与一些心腹旧部进行商议，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每一次的讨论都充斥着犹豫和纠结，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的艰险与危机。

慕容垂知道自已处于苻坚和王猛的监视之下，为了麻痹对方，这段时间慕容垂假装在自已的府邸与可足浑氏姐妹和小段氏日夜淫乐，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恨不得让长安城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已的能力很强。慕容垂甚至还上书请求苻坚赐给自已更多的美女。

慕容垂的府邸，灯火辉煌，乐声悠扬。大堂之中，摆满了美酒佳肴，舞姬们身姿婀娜，长袖善舞。

慕容垂身着华丽的衣裳，慵懒地靠在榻上，左右分别坐着可足浑氏姐妹，小段氏则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手持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泛起红晕，眼神却透着一丝精明。可足浑氏姐妹娇笑着为他斟酒，那笑声在大堂中回荡。

“来，美人，再为我舞一曲！”慕容垂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

舞姬们闻声，舞步更加急促，腰肢扭动，如风中摇曳的花朵。

慕容垂看着眼前的景象，放声大笑，笑声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他时不时与可足浑氏姐妹调笑，双手在她们身上肆意游走，引得她们娇嗔连连。

小段氏则媚眼如丝，不断地向慕容垂劝酒，那娇柔的模样仿佛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今日，我们不醉不休！”慕容垂高声喊道，声音响彻整个府邸。

而在这看似放纵的狂欢背后，慕容垂的心思却如同一头警惕的猎豹。他深知，这一切的声色犬马不过是做给那些监视他的人看的，为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他已沉迷于享乐，忘却了复国之志。

然而，只有他自已清楚，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等待着时机，必将燃起熊熊烈火。

此时慕容垂 45 岁，如果是皇帝到了这个年纪算是很老了，但是慕容垂毕竟是那个人中龙凤，并且有吸功大法辅助，因此就算日夜与媳妇们酒池肉林，那身体依然壮得跟牛一样。加上他出身辽东地区，时常服用人参和化石草之类的补品，那在房中之事上更是勇猛，这段时间慕容垂竟然让好几个小妾同时怀孕，可见其实力之强。反倒是王猛，虽然名字带一个猛字，确是一个十足的文人，平时也不锻炼，加上日夜为苻坚操心，身体反而虚弱。

王猛是前秦的顶梁柱，由于林浩之前感觉到长安的紫薇之气已经消散，因此断定苻坚已经没有可能统一天下，于是林浩便早早以身体为由，躲在麦积山，闭门不出，此刻朝堂之上仅有王猛一人真心为苻坚做事。王猛日夜操劳，身体开始出现不适，时不时的咳嗽声，让这个庞大的帝国都感觉到一丝的不安。而王猛也知道自已身体的状况。他下定决心，要趁着自已倒下之前，让前秦的版图再上一个台阶。

一日朝堂之上，王猛忧心忡忡地拱手进言：“陛下，近日臣观察慕容垂行事诡秘，其与各方往来频繁，恐有不臣之心，还望陛下多加留意，切莫掉以轻心。”

苻坚面带微笑，不以为然道：“王爱卿，慕容垂为我前秦征战沙场，屡建奇功，朕相信其忠心耿耿，爱卿怕是多虑了。”

王猛急切说道：“陛下，臣并非无中生有。慕容垂乃燕国旧将，其家族背景复杂，复国之心或许未灭。如今他暗中动作不断，不得不防啊。”

苻坚微微皱眉，说道：“王爱卿，慕容垂若有反意，何必等到今日？朕对他恩宠有加，他当知恩图报。”

王猛声如洪钟，再次劝道：“陛下，人心难测，不可被表象所迷惑。慕容垂或许在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恐生祸端。”

这时，慕容垂从容地站了出来，跪地叩头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不二，日月可鉴。王大人这般猜疑，实令臣委屈寒心。臣一心为前秦，从未有过丝毫异心。”

苻坚连忙扶起慕容垂，安慰道：“慕容爱卿快快请起，朕自是信你的。”

王猛仍不肯罢休，大声说道：“陛下，臣一心为前秦社稷着想，还望陛下三思。切不可因一时之仁，而埋下祸根。”

苻坚挥了挥手，说道：“此事休要再提，朕心中自有分寸。”

朝堂争辩过后，苻坚回到寝宫，清河公主娇柔地靠了过来，轻声说道：“陛下，那慕容垂对您忠心耿耿，王猛大人怕是多心了。臣妾觉得慕容垂绝无造反之意，您可千万别听信谗言呀。”

苻坚搂着清河公主，说道：“爱妃所言，朕也有思量。只是王猛一心为国，或许也是过于谨慎了。”

清河公主轻抚着苻坚的胸膛，说道：“陛下圣明，定能明辨是非。慕容垂为前秦出生入死，若遭猜忌，岂不让忠臣寒心？”

苻坚点了点头，说道：“爱妃说得有理，朕心中有数了。”

慕容垂暗中派慕容轩以百燕会的名义在曾经燕国的土地上，拉拢燕国旧部。慕容轩此人，智勇双全，心思缜密。他深知复国大业之艰难，却毫不退缩。每到一处，他都能凭借其出色的口才和慕容家族的威望，说服那些心怀故国的旧臣。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慕容轩潜入一位燕国旧将的府邸。那旧将原本犹豫不决，慕容轩目光坚定，言辞恳切地说道：“将军，燕国昔日之辉煌，难道您已忘却？如今慕容垂大人志在复国，正是我辈重振雄风之时。若成功，您将是复国之功臣，名垂青史；若失败，大不了一死，也不枉为燕国之士！”旧将被他的话语打动，当即表示愿意追随。

慕容轩不辞辛劳，奔走各地，凭借着慕容家族的威望和百燕会的影响力，成功地聚集了众多燕国旧臣。百燕会的实力因此大幅度增加，人员不断扩充，影响力也日益扩大。

在一次秘密集会中，慕容轩慷慨激昂地对众人说道：“诸位，燕国之复兴，系于吾等肩头。虽前路艰难，但吾等有慕容垂大人之英明领导，定能披荆斩棘，重铸燕国之辉煌！”众人齐声高呼，群情激昂。

慕容轩不仅善于言辞劝服，还能巧妙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有一次，他们的聚会险些被前秦的巡逻队发现，慕容轩迅速指挥众人分散隐藏，自已则佯装醉酒的路人，成功瞒过了巡逻队，化险为夷。

冉操接到慕容垂的指示后，开始在辽东以及长白山以东的区域大肆扩张自已的实力。他以农家的宗教方式吸引民众，宣扬团结互助、共克时艰的理念。由于这一区域本就离中原王朝的统治中心较远，加上之前一直属于多民族冲突地区，官府的管控相对薄弱。因此，冉操的行动进展顺利，很快，农家在辽东的区域就聚集了几十万教众。

冉操身强力壮，且颇具领导才能。他站在高台上，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高呼：“兄弟们，我们虽身处乱世，但只要团结一心，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燕国的荣耀将在我们手中重现！”众人齐声呼应，声震云霄。

然而，慕容垂的复国计划并非一帆风顺。在长安城中，王猛始终紧盯着慕容垂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他谋反的证据。而苻坚虽然暂时相信了慕容垂的忠诚，但心中也难免存有一丝疑虑。

慕容垂深知自已的处境，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在府中与心腹商议时，常常陷入沉思：“此次复国，成败在此一举。若稍有不慎，不仅复国无望，还将连累家族众人。但为了燕国的复兴，为了祖宗的荣耀，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慕容垂也绝不退缩！”

慕容轩在行动中也多次遭遇危险。有一次，他被前秦的探子发现行踪，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但他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机智，左冲右突，奋勇杀敌，最终成功突围而出。

还有一回，慕容轩在联络一位重要的燕国旧臣时，遭遇了对方的拒绝和冷嘲热讽。但他毫不气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打动了对方。

慕容垂和慕容轩的每一次决策，每一个行动，都充满了风险与挑战。但他们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在复国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与此同时，前秦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一些大臣对于苻坚的统治方式存在不满，暗中也在谋划着自已的利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相互牵制。

慕容垂一方面要应对外部的威胁，另一方面还要安抚内部的人心。他时常与慕容轩等心腹商议到深夜，谋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容垂的复国计划逐渐成熟。但他也清楚，一旦行动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整个局势愈发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暗中较劲，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之中。北方的大地，即将迎来又一轮的动荡与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