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断绝关系

许大茂家，许大茂一个人喝着闷酒，娄晓娥躺在床上看书，某一刻，许大茂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就这样任他横行无忌总是意难平，可是又拿他没有一点办法，咱也是个爷们儿，吃这么大的亏不报复回去，憋得难受啊……”

“不是赔你钱了么？”娄晓娥没心没肺。

“我总得为咱爸妈想想，我可是有爹娘妹妹的，老许家从我这儿算是断了，可我还有妹妹，我要是跟他不死不休，咱爸妈妹妹可是一点好处都落不着，我已经这样儿了，再连累咱爸妈妹妹过不好，我还是男人么……”说完猛灌一口。

娄晓娥很想问他：“那我呢？你为我着想过吗？我就该给你背两年锅，做那个不下蛋的母鸡？……”

赵衍又打了一下午铁，依旧是那个姑娘，赵衍边打边讲，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姑娘一言不发，认真倾听，忙完自已的活儿还过来帮赵衍打打下手，一个下午过去，三块废铁被反复折叠锻打，都已经精炼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堆叠、扭转出大马花纹了。

下班依旧是交给姑娘保管，临走还塞给锻造车间主任几包烟，有二大爷面子在自然是没人为难自已，但是烟又不花钱，都是机器们帮自已制作的，没有标签文字图案，追求的就是一个低调神秘，——结个善缘总不会是坏事。

自行车被刘光天骑去了，溜溜达达走回四合院，何雨柱家门口站着一个大光头，锃光瓦亮的想不看见都难，“呦，柱子哥，回来啦……”

何雨柱杵在门口蹲守秦淮茹，虽然明白两人已经不可能，可是这以前养成的习惯，这一天要是不看看秦姐洗衣服，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只可惜没人告诉他，如今贾家洗衣服都是贾张氏，偶尔秦淮茹洗衣服也都是赵衍家浴室。仔细回想妹妹今天说的话，心想小姑娘家可没这样的见识，一定是有人给出主意了，至于这个出主意的是谁，那还用猜吗？

如今看见正主，自然是不给好脸色。“哼”一声转过脸去。

赵衍心中纳闷，却也不恼，没那个交情自然无法触动老人家的神经。

回到家里，何雨水坐在桌前发呆，秦淮茹正扒着窗户往外偷看，两个孩子一个写一个教——小当在教，棒梗在写，认真得不得了，原因还得说他们的奶奶贾张氏，贾张氏昨晚可是说了，赵衍叔叔之所以有这么大本事都是因为读书多，那还说啥，读呗。

“柱子现在这模样就跟个街溜子一样，太吓人。”秦淮茹观察了一会儿，冒出来一句。

“怎么说人家也仰慕了你这么些年了，这样说人家，啧啧，女人啊……”赵衍忍不住打趣。

秦淮茹脸色一红气道“我还得谢谢他呗？”

“噗嗤……”何雨水被惹笑了。

吃饭的时候赵衍从何雨水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不待赵衍发话，何雨水又把话题接了过去：“我准备去趟保定找找我爸爸，我爸要是不管我就去妇联，总要努力一把。”

“你要铁了心说去保定找你爸，易中海估计就得跳出来帮你说话。”赵衍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这是为什么？一大爷跟柱子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帮着雨水说话？”秦淮茹奇道：

“试试呗，跟易中海说你要去保定找你爸，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赵衍坏笑。

笃笃笃，有人敲门，来的是一大妈，“怀茹也在啊，小衍、雨水，聋老太太想跟你们说几句话儿。”

“快快，把吃的藏起来，这老太太别又是馋了……”赵衍怪叫一声，完全不在乎旁边一大妈听了去。

——最后还是赵衍提议，给聋老太太带一大碗烩牛头肉，一大妈哭笑不得，心说这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儿，越来越讨人喜欢。

“我这可不是孝敬你，我这是不爱吃……”进门赵衍就来一句，仿佛生怕这老太太黏上自已。

聋老太太耳朵本来就背，自然是听不见的，接过筷子分了一半给一大妈，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边从旁边拿过一个布包，递给何雨水。

“你想读大学，你哥大概是帮不上忙了，太太我攒了这些年，也就这点积蓄，都给了你把，好好学习，指望谁都不如指望你自已。你别怪你哥，你哥这人其实不坏，只是你爸走了，没个人教导，跟着易中海把路走窄了。”

赵衍站在旁边看看聋老太太，又看看一大妈，若有所思。

聋老太太一再催促，一大妈也劝了几句，何雨水这才接过小包，打开来一看：几根小金条，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小黄鱼，还有厚厚一叠零零碎碎的钱票，目测有个两三百块钱的样子，两人不由动容。

转身回了一趟自已家，再进来的时候赵衍手里拿着两个瓷瓶，一个递给聋老太太，一个递给一大妈：“一大妈年龄其实不算大，我看你生育方面没什么障碍，这瓶药能改善你的体质，心脏不好也能治，每天早晚各三粒。”

另一瓶递给聋老太太：“糖豆，吃着玩去吧，也是早晚各三粒。”

说完拖着何雨水就走，小包肯定是帮何雨水收下了，临出门顿了一下，回身冲一大妈说了句：“一大爷的身体跟许大茂差不多……”

目送两人走远，一大妈身体抖动，坐下身来久久不语，

“这孩子手段很高，小当当时肋骨可是断了四根，没躺几天就那么好了，他爸的腰可是很严重的，大夫肯定是没少看，都没什么效果，结果他也给治好了。这么多年忠海从来不去医院，也不让你去，小衍说的大概是真的了，你早点为自已打算吧。”

聋老太太说完起身郑重地把那瓶糖豆收了起来。

回到家秦淮茹已经带着孩子回去了，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看着中间放着的小包发呆。

赵衍打破沉默“咳，我其实不想让你用聋老太太的钱，我想自已供你大学，你想啊，供自已媳妇读书，那多有成就感啊……”

“噗嗤……”何雨水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还回去……”

“还是别了，老太太其实想要一个安心，她是怕没个人给送终，你哥多不靠谱啊……”

“那咱收了是不是就得给她养老送终啊……”

“那你还能不管她？都是住一个院儿的……”

“哦……”

“拿着吧，反正她也没地方花，咱替她花了去……”

“哦……”

“我教你英语吧，以后肯定用得着……”

“行……”

一大妈将药瓶藏在聋老太太家，独自回到家里，

“怎么才回来？”易中海问道：

“老太太拉着我说了会话，她把存的钱都给雨水了，让雨水去读大学。”一大妈回答

“嘿……”易中海一口气憋在心里再也下不去。

“这么多年伺候她吃伺候她穿的，到头来还不如一个臭丫头……”

“雨水跟她哥断绝关系这事怎么办？”一大妈问

“开会！明天下班开，非给她摁住了，反了她了……”易中海有些气急败坏。

“赵衍肯定是偏着她的。”

“我才是一大爷！他可什么都不是，张小侠也搬离这个院儿了，管不着咱院儿。”

“刘家和阎家也是向着那边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哪边的？”易中海目光凶狠，看得一大妈心中发寒。

然而挣扎终究是徒劳的，易中海心里清楚，何雨水这次要断绝关系是拦不住了。

不说赵家的偏帮，老刘老阎都不向着柱子这边，逼急了何雨水跑到保定找到她爸何大清，这些年的手段全都得暴露。

你去跟她说，想要断绝关系可以，东西、房子都得留下，这些都是老何家的，她一个女的迟早要嫁人，可不能带着老何家的家产走。

“好，我去说……”一大妈转身出了门。到了赵衍家门口站定，沉思一阵，转身偷偷又进了聋老太太家。

“柱子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操的什么心”

听了一大妈的叙述，聋老太太非常不满

“还没出嫁就住进小衍家，那叫什么事，没的还没结婚就矮人半截，咱别管了，叫他易中海去跟雨水说，看赵衍答应不答应，退一步讲，实在没地方住就来跟我老婆子挤挤吧，反正年龄也不小了，过不了几年就能结婚。”

……

“您别担心一大妈，您就直接跟柱子哥说，就说我妈说了，给他个胆子，看他敢不敢叫自已妹妹没地方住。”赵衍听完一大妈叙说乐了，‘几天不挨打你是想上天啊……’

易中海依旧有些不甘心，沉默良久最后一拍大腿，出门敲响了刘海忠的家门。

“咱这院儿最近风气不是很好啊……”易中海

“怎么了，没感觉哪儿不对啊……哦对，傻柱这几天不在，是非少了不少。”刘海忠实话实说

易中海脸色一黑：“不是那个，就是最近院儿里小辈们都太跳了，老想着脱离出去，我没事，我没儿没女的也就这样了，你们不一样，别回头都跑了没个人回来给你们养老……”

“没有啊，光齐快结婚了，还想邀请我们老两口过去一块住，说是要孝顺我俩，这事儿我能干吗，我这一把子力气的又不是挣不动了，拖累孩子干啥……”刘海忠依旧实话实说

易中海表示心好累：“是这样的，雨水想跟柱子断绝兄妹关系，这是大逆不道啊，这有点能耐就想断绝关系，以后大家老了谁还能留下来给养老。”

刘海忠咂咂嘴：“也对……”

易中海大喜：“是吧，我这没儿没女的都感觉不对，你这三个儿子的，这要是有人开头了，可就不好掌控了……”

“嗯嗯，是这么个理儿，这样，明天我问问赵衍妈去，看看她是什么意见……”刘海忠一脸郑重，感觉事态确实挺严重的。

易中海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哎，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吧，咱啊，就做好咱自已的就成，走了走了……”起身落荒而逃。

“咦？这事儿还没商量明白呢，怎么就走了呢？”刘海忠挠挠头